“Allright,gang,‘whiplash’(好的,各位,爆裂起來)!”
葉秦坐在爵士樂最高學府最頂尖樂團的替補鼓手的位置,萌生出強大的自信。
然而,很快地被JK西蒙斯無情地按在地上摩擦。
“這里有點小問題,從17節開始。”
“不是我要的節奏,再來一遍。”
“18小節的強拍,好嗎,他嗎的再來一次!”
葉秦作為萌新,第一次練手,敲敲打打,可總是不如JK西蒙斯的意。
“這里沒有錯,這個老師是故意整他的。”
“當然沒錯,你看主力鼓手那個表情,這個老師是找茬,我感覺秦不太妙。”
在達米恩出色的運鏡與剪輯下,影片里的樂隊氣氛壓抑又沉悶,劍拔弩張,暴風雨隨時可能降臨。
Jk西蒙斯步步緊逼,葉秦像一只顫顫抖抖的羔羊,壓迫感溢出屏幕。
觀眾們心里感到不舒服,漸生窒息感,但并非不認同,嚴師出高徒!
但很快意識到,這丫的是變態的魔鬼老師。
因為節奏問題,JK西蒙斯憤怒地一把折凳丟了過來,也不管會不會砸傷。
葉秦雙手微微地顫抖,心理防線被一破再破,無助又可憐,環顧一眼四周,樂隊其他人都保持著冷漠的沉默。
“節奏是快了,還是慢了?”
“我不知道。”
“來數拍子。”
“五六七……”
“數四拍,見鬼,看著我。”
“一二三——”
當葉秦說到“四”的時候,JK西蒙斯一耳光抽了過來,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千人的影廳,聽上去就又重又沉。
畫面里,葉秦每數一次拍子,JK西蒙斯會在第四拍的時候就朝他的臉上扇一耳光。
“啪!”
“一二三四!”
“啪!”
“現在,我是打快了還是打慢了?”
“快了。”葉秦左臉頰紅腫,整個眼神一片渙散茫然,演出那種被扇到懵逼的臉色。
索菲亞科波拉捂住嘴巴,“哇,是真地在扇。”
威廉達福聳聳肩道:“這不算什么,他在《速殺》里的飛車戲、摔樓戲、武戲,都是他親自上陣,沒有用任何的替身,很敬業,也很瘋狂。”
觀眾們看著揪心,年長的家長們全都滿臉的鐵青,他們換位思考,都受不了自己的孩子被這么的折磨凌辱。
而且不單單是肉體上,還有人身精神上。
“你就是一無是處,沒有朋友的廢物!”
“現在就知道我在架子鼓前哭哭啼啼,跟一個九歲的姑娘,這他嗎的是最后一次!”
葉秦委屈巴巴,落下了眼淚,換來的不是祖安老師JK西蒙斯停下問候戶口本,而是更無情更犀利地辱罵。
“說大點聲!”
“快了。”
觀眾們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嚴師,這是變態的魔鬼肌肉人老師!
就像虐主一樣,JK西蒙斯繼續施虐,不斷地給葉秦施壓再施壓。
嘲笑他不懂節拍是個音癡。
嘲笑他手速太慢是個垃圾。
嘲笑他實力不行不配主力。
憤怒,奮斗,瘋魔,全身心地投入到激裂到爆炸的鼓聲當中。
咚咚鏘!
葉秦仿如一只彈簧,一次次地壓縮觸底,就是沒倒下。
畫面里,他坐在架子鼓前,光著膀子,全身的肌肉線條,在光線的映襯下,猶如雕塑,每一道道都赤裸裸地戳入觀眾的眼里。
特別是gay男,不由地驚呼:“這個東方男人也太性感了吧!”
“可惜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
嘰嘰喳喳,竊竊私語,一雙雙眼睛分外有神,全都不困,緊緊地盯著銀幕,葉秦的荷爾蒙爆棚。
法蘭西是浪漫之都,葉秦把法雞男女迷得五迷三道。
他從早打到晚,雙得出血,就用一個創口貼貼住,一個不夠傷口又崩裂又出血,就兩個三個。
甚至,把冰塊冰水裝進水桶里,滿是鮮血的手浸泡其中,水面頓時一片血紅。
“這也是真的?”
西爾莎羅南不可思議地看向葉秦。
“當然是真的。”葉秦伸出自己的手,“可以摸摸看。”
西爾莎羅南下意識地握住葉秦的手,摩挲掌紋,虎口處果然生出老繭。
“那些痛覺,那種瘋狂,你難以想象在片場里秦有多么的瘋狂。”
達米恩不住地稱贊道:“他真的在‘爆裂’!”
西爾莎羅南眨了眨淡藍色的眼睛,就感覺葉秦把手從自己的手里抽離,她猛然發覺,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真握上了?
“咚咚咚,叮叮叮……”
銀幕里的葉秦猶如瘋魔,明明是一部爵士樂電影,卻詭異的燃,一聲聲鼓聲,都像一次次虐主,一次次主角突破,換來更強大的主角。
真正優秀的人,都是靠自己逼出來的!
影迷們肅然起敬,他們仿佛看到一個像尼采一樣的瘋子,貫徹著“凡不能毀滅我的,必使我強大!”
他們理解認同葉秦越多,就越抵觸反感JK西蒙斯,他不僅僅是一個變態,還是一個PUA學生的混蛋,摧殘學生,甚至逼死學生。
“你什么都是,Fxuk誘,弗萊徹!”
葉秦終于爆發,舉起雙拳痛揍JK西蒙斯,匿名舉報讓他滾蛋,堂堂的音樂指揮家只能窩在小酒吧里彈三重奏。
頓時間,引起全場的歡呼,壓抑沉悶的氛圍一下子歡快。
“這才對嘛,換我早把他打趴下。”
“快樂教育才是好教育,這種魔鬼折磨式的教育培養出來的只是機器,不是人。”
“這種老師早就應該告到校委會!”
聲討聲此起彼伏,根本無法動搖電影里Jk西蒙斯,他毫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為他信奉著:
“英語里最害人的一句話,就是‘干的不錯(goodjob)’!”
他在謝弗的所作所為,是去逼學生突破自己的極限。
酒吧里,師徒二人再次碰面,坦誠相告。
“我從未遇到一個查理帕克。”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方式,下一個查理帕克會倒下嗎?”
“不,下一個查理帕克永遠不會氣餒。”
兩人四目相對,兩個相似性格的男人,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古怪迷離的感覺。
“哇!”
底下的腐女、百合,腦海里已經畫出無數本青色小本本,恨不得馬上去AO3寫一個同人志:
《安德魯·秦與弗萊徹禁ji之戀》
《架子鼓下他們基情四射》
《為愛鼓掌,為愛打鼓》………
葉秦倘若知道觀眾席爆發出的聲浪,全是在yy這些,絕對懵逼。
西爾莎羅南悄聲地問道:“查理帕克是誰?”
JK西蒙斯回答說:“天才爵士樂音樂家,著名的長號手。”
葉秦喃喃道:“不,西蒙斯,不要用天才二字來抹殺一個努力的人!”
電影1個多小時,已經來到最后的高潮。
師生二人在酒吧似乎冰釋前嫌,互相理解,JK西蒙斯甚至邀請葉秦以樂隊鼓手的身份,參加音樂節。
會有無數的大咖、樂評人、爵士樂音樂人等在場,一鳴則驚人,也可能一跌就毀一生。
“你看這個音樂會,像不像我們的戛納?”
吉爾斯雅各布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跟章國師、鞏皇聊著天,談論這部電影。
“秦今年幾歲?”
“25歲。”鞏皇道。
“跟《媽咪》的導演,澤維爾多蘭一個歲數!”
吉爾斯雅各布笑瞇瞇道:“真是一個充滿朝氣銳氣的年紀,他們已經度過青春期的沖動狂躁,慢慢地沉穩,又不像中年人趨于保守,沒有銳氣。”
“更不像我,老家伙,一身的老氣。”
“你掌舵戛納30多年,戛納在你的手里越發光大。”
章國師寬慰一句,“為什么不干下去,選擇退休?”
“我可不想死在紅毯上。”
吉爾斯雅各布轉了轉手指的戒指,“這屆的戛納會是我的謝幕,也是年輕人的揭幕,會很精彩,會很熱鬧。”
“鞏皇,秦是你們華夏電影里最出息的青年電影人?”
鞏皇帶著淡淡的憂傷,語氣卻堅定道:“沒錯!”
說話間,銀幕中的葉秦,坐在架子鼓前,手足無措,驚慌不已。
JK西蒙斯就是要毀掉葉秦!
給他的是錯誤曲譜,讓他在臺上像個傻子一樣無所適從,根本接不上樂隊的節奏旋律,經此一役,葉秦偉大鼓手的夢想徹底破碎!
“太卑鄙了。”
“根本不是什么和解,原來是陰謀。”
“他要毀掉這個年輕人。”
觀眾們紛紛不平,看到葉秦滿臉沮喪地下臺,迎接的是老爸尊龍的擁抱,卻轉瞬間,重壓之下,殊不知,破釜沉舟,猛獸出籠。
葉秦再一次登臺,大出JK西蒙斯的預料,更出乎意料地是,他竟越級,指揮起整支樂隊。
鼓手是樂隊的指揮,是靈魂。
現在,這個靈魂正在怒火中燃燒。
葉秦手腳全身有力地搏擊,急速地搏擊著,大起大落地搏擊著。
底鼓、軍鼓、嗵嗵鼓、節奏镲、踩镲,迎接著狂風暴雨。
急促的鼓點,像驟雨一樣,擺動的雙臂,像旋風一樣,激烈的腳踏,像地震一樣,碰撞的镲片,像電光一樣。
葉秦一敲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
場面炸裂,如同天崩地裂,如百十塊被強震不斷擊起的石頭,狂舞在做面前。
觀眾們的眼睛、心跳、情緒,全都被卷入到這一場浩浩蕩蕩的爵士風暴,腎上激素激增。
虎口的鮮血狂流不止,血滴在鼓面、镲片,就算是沒有接觸爵士樂的觀眾,都在葉秦野蜂狂舞的瘋狂下,熱血沸騰,頭皮發麻。
突破,再一次突破。
在錯誤的教育方針、高壓的環境下,下一個查理帕克誕生了!
曲罷,音消,幕黑,人靜,不到一會兒,千人的影廳炸開了鍋!
嘈雜的聲音都匯聚一個字,“秦”。
“秦!”
“秦!”
“秦!”
此時,吉爾斯雅各布滿臉歡笑道:“鞏皇,恐怕他不只是你們華夏最出息的年輕電影人,也是全球最出息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