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哥如此關注修行效率的事情，蘇緣當然要給他仔細分析。
“大哥身懷靈體，修行速度應該是常人百倍，練氣一層的穴位聚氣怕不是半個時辰就能完成一個吧？”
牛德頓時一愣。
“咦，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蘇緣也是一愣。
“呃，當然是我們蘇家老祖指點我的。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就說我猜的對不對吧？”
牛德一嘆。
“不愧是修行世家，底蘊豐厚。賢弟的估算……雖不中，亦不遠矣。”
蘇緣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依依不舍的推到了牛德面前。
“大哥看這是什么？”
牛德見蘇緣如此鄭重，就覺此物不凡。
又見盒子上竟有封鎖靈力外泄的符文，心中更是好奇。
他打開一看，只見里面一疊淡青色符箓，上面靈光匯聚，元氣盎然。
符箓的一角，還有著屬于“白沙蘇家”專門標記。
“聚元符！”
牛德精神一陣，不由大笑起來。
“好兄弟，你還真給弄來了！”
“大哥所托，小弟自然不敢怠慢。今天咱們分開我就去家族的店鋪那邊了。怎么樣，有了此物相助，大哥在龍門大考前，修行到練氣中期應該沒問題了吧。”
牛德點了點頭。
“別說練氣中期，就是練氣五層我也有信心沖一沖。可是要通過山海道院的測驗，練氣五層也不算保險啊。”
“咦？有這么難？”蘇緣有些詫異“那莫青青我怎么覺得她挺有把握考入山海道院的呢？”
牛德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莫青青啊！人家是醫道專精，只要能晉升練氣中期，那就很有把握了。可是專精一門有助于修行的技藝何等艱難，入門、熟練、精通、專精……這需要長年累月的學習和鉆研，我現在可沒這個時間了。”
隨即，他好似發現了什么不對。
“咦，莫青青要考山海么？你怎么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們是同鄉啊！”蘇緣理所當然道：“先不說她的事，那大哥覺得什么境界，才能把山海道院拿下呢。”
牛德思索了一下，就道：“根據我掌握的情報，先不考慮戰力問題，單論修為，練氣后期才夠保險。”
“可是這太難了！修行越往后面越難。同樣是周身穴位，奇經八脈上的穴位所能容納的真氣是十二正經之上穴位的數倍啊。到了練氣中期，別人晉升一層都要好幾年。我就算不計消耗，全力去拼，也是時間不夠啊。”
說著，他幽幽一嘆：“唉，怪只怪靈體覺醒的太晚……”
蘇緣見他這個樣子，有些詫異道：“大哥何必如此悲觀，事在人為啊！你想啊，聚元符能夠提升近倍的效率，你再吃點靈丹妙藥，那還不起飛……”
牛德卻再次一嘆。
“這點我怎會想不到，煉氣期的修行，我怎么可能舍不得資源？你之前說的半個時辰一個穴位的速度，就是我服用行氣丸之后的速度了。若不然，效率只會更慢。”
聽到這里，蘇緣不由一怔。
他立刻醒悟過來，他開始有些想當然了。
像牛德這種家世，當然不可能輔助藥物都買不起。
這么一想，他的修行裸速只有常人的五十多倍啊。
此靈體，增幅效果上，有點一般啊。
蘇緣剛剛聽老祖提起過，家族血脈傳承的隱泉靈體可以開周身隱穴的氣旋，每開一個修行速度和回氣速度都能多增幅一倍。
隱泉之體，最多可以開啟九個隱穴氣旋，增幅九倍。
隱泉寶體，可開啟二十七個，增幅二十七倍。
至于老祖的隱泉靈體，可以開啟九九八十一個，增幅八十一倍。
在修行助力上，似乎比大哥這靈體更具優勢。
不過隱泉靈體還需要多余的精力去開啟隱穴氣旋，家族傳承元符秘術也需要大量真氣去培育。
這樣一來，修行速度可能被拖累一些。
如此一綜合，外在看上去就差不多了。
況且，靈體的優勢是多方面的。
還包括屬性真氣、戰力增幅、資質提升、元氣親和等方面。
是不能僅僅以修行速度來論優劣的。
蘇緣心思變幻一陣，又恢復了胸有成竹的樣子。
“大哥可知道聚靈丹？”
牛德立刻就回答道：“輔助練氣期修行的極品靈丹，我如何不知曉？”
“不過這種東西，不僅珍貴，而且太過緊俏，尤其是龍門大考前后這段時間。”
“幾日前，珍寶閣曾經有三粒上拍。前兩粒都被青陽道院弟子們用修行物資換走。最后一粒好不容易價高者得，我卻輸給了那楊豐語家伙！”
說到這里，他不由恨恨的一拍桌子。
“大哥息怒，你若是想要，我自有辦法幫你買到。”
“你有門路？”牛德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打量他。
蘇緣點頭。
“我能弄到聚元符，自然也能弄到聚靈丹！”
“兄弟，這可完全不是一個意義。”牛德十分清醒的分析道：“聚元符對我們外人來說珍貴，可卻是你們蘇家特產。煉氣期子弟接觸到應該不難。”
“然而煉丹卻非蘇家所長，真有聚靈丹這種好東西，怕是在你們內部也只會供應最優秀的主脈子弟。怎么可能讓它外流呢？”
蘇緣對著牛德舉杯，一飲而盡。
“多謝大哥理解。我要弄到這東西確實不容易。可是大哥若真的需要，不用去拍賣，就是市場價，我還真能給你買出來！”
說著，他把蘇家核心子弟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
牛德豁然一驚，險些把身前的酒碗打翻。
“核心子弟！你怎么成了蘇家核心子弟？”
不僅牛德，就連桌上這弟兄們也炸了鍋。
他們這些人雖多是世家子弟，卻少有嫡傳嫡脈。
要不然也不會加入這種學渣聚集的圈子，偷偷搞一些違禁物資的買賣。
哪怕牛德，身為刺史府公子，卻也是排行老三。
上面還有倆哥哥呢。
越是他們這樣的人，越是能夠了解，在一個大家族中成為核心子弟的艱難。
尤其是他們對蘇緣知根知底，知道他是支脈出身，背后又沒有什么強硬靠山。
此時，他們小心翼翼的傳遞著蘇緣的身份玉牌，心中百味陳雜。
飲酒入喉，不甜，不苦，不辣，也不咸！
在座弟兄們的表現，蘇緣毫不在意。
不過他卻回應了牛德的疑問。
“我吧，靈體未覺醒，現在勉強也就寶體程度。可是我嘴甜啊，我能討老祖歡心啊！老祖見了我，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孫子。非要給我核心子弟……”
蘇緣還想多解釋幾句，可是兄弟們不讓了。
他們紛紛敬酒向他祝賀，讓他大半天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牛德把他們拉開，才讓這幫快紅了眼的家伙消停一點兒。
牛德當然還是關心自己修行的事。
“兄弟，真沒想到！你這是時運到了，要一飛沖天啊！”
蘇緣趕忙謙虛。
“我只愿大哥能一飛沖天，到時候順便拉我一把就行了。”
“哪里哪里，現在還是要靠兄弟多拉哥哥幾把啊……”
牛德馬上向蘇緣表示，無論是聚元符，還是聚靈丹，他統統都要。
他不僅按照市價出錢，而且還要補償蘇緣一部分“人情費用”。
畢竟討老祖歡心，也是需要成本的嘛。
把這個問題談妥后，他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就是蘇緣之前所說的，能夠讓他在現在修行效率基礎上再提升四五倍，到底可行不可行？
這個問題對他非常重要。
因為這樣的效率，幾乎是一個臨界點。
要是有這份效率，他日夜爆肝的話，一個月或許真能夠沖刺到煉氣期后期。
沒這份效率，那到頭來結果還是得看天意。
蘇緣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之前先把牛吹了出來，可是他的計算卻是有誤的。
他錯把牛德的嗑藥效率當成了裸速，所以鬧了個烏龍。
就算把行氣丸，換成聚靈丹，也不過是從兩倍速，提升到了三倍速，等于提升1.5倍。
再加上聚元符效果，能夠提升三倍已經是極限。
與他吹的四五倍尚有不小的差距。
哪怕是他不顧一切把元符秘術傳給牛德都沒用，因為元符秘術效果和聚元符效果是沖突的，根本沒法同時生效。
想要達到目的，除非另辟蹊徑。
蘇緣心中快速思考著。
提高修行效率的方式……丹藥、符箓、秘術……
突然，他心中靈光一閃。
他想起了清玄老祖傳他們元符秘術時說過的一句話。
于是他湊到了牛德耳邊。
“大哥，你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風，就在咱們山長黃岳明那里。”
“據我所知，他有一門提升修行效率的秘術，名曰把八識歸元法……”
“所以說，你能不能考上山海，就看你能不能討得山長歡心啦？”
“真的？”聽到蘇緣說的這個消息，牛德也不由振奮起來。
可是接著，他又有點發愁。
“我與山長雖打過一些交道，可是對他的性情不太了解啊。兄弟，討人歡心還是你比較在行？你有什么好建議么？”
蘇緣思索良久，才給他一個建議。
“要不你試著從他面前表達一下對我的不滿，看看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