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越生并不是擔心杜歸他們的安全。
實際上,羽田家族的人現在都心知肚明。
這已經是最后一次百鬼節了。
他們要做的事,是獻祭!
完成那位老祖宗布置下來的任務。
可是,杜歸他們三個是民調局的,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死在了東京。
那問題可就大了!
羽田越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四周自己負責的這個隊伍,咬牙說道:“不管他們,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手下問道:“可是,他們萬一真的死在里面呢?”
羽田越生冷漠的說:“那就交給那些政客去解釋吧,和我們無關。”
“況且,那三個人的實力都還可以,都是殺過索命鬼的強者,不一定會死在里面。”
“就連小田一郎那些人都發現不了這次百鬼節的問題,他們更不可能發現。”
“我們走,離這里越遠越好。”
這條風俗街,現在根本不是給活人服務的。
活人進去,將要面對的,會是一場讓人徹骨生寒,卻又惡意滿滿的災難。
在風俗街內。
杜歸叼著煙,眼睛都要看花了。
東京的風俗街,和國內的大保健一條街其實區別很大,但又有很多地方相似。
不同的是,風俗店是可以正大光明開業的,門頭上都掛著招牌,招牌的邊上圍著一圈燈帶,只是今天卻沒有打開。
相同的是,店門都只開一半,半遮半掩。
日式的房屋建筑風格,有別于國內的抽拉門,是滑道式的。
因此,你拉開門進去以后,門后就掛著許多的門牌。
一人拿一塊門牌。
當然,幾個人拿一塊門牌,想同臺競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愿意給錢,女的又能扛得住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
如果門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塊門牌,你拿了以后就要把門關上。
這樣是告訴來往的客人,這家店已經滿員,不接待新客人了。
有趣的是。
杜歸和張全有,以及羅城進來的這家店,門后的門牌一個都沒少。
也就是說。
他們是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杜歸和張全有相似一笑,分別拿了一塊門牌。
羅城見此,好奇的問:“哥哥們,這是什么玩意?”
杜歸解釋說:“你可以理解成大保健給技師看的手牌,你拿了以后,進去找對應門牌,在里面等著就是了,一會兒會有女的進去和你一對一服務。”
張全有則說:“房間里會有保險措施,你記住啊,我們這種單身男人在外面玩,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惹的一身病,以后結婚婚檢會被查出來的。”
羅城崇拜的說:“哥哥們,還是你們懂的多啊!不過像我這種二次元宅男,這輩子就沒打算結婚,我可以不做安全措施嗎?”
張全有驚呆了:“好家伙,你比我們還會玩啊!”
杜歸震驚的說:“我本來以為我和全有已經是道德敗壞,沒有下限的人渣了,沒想到你居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羅城靦腆的笑了笑:“應該的,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杜歸嘖嘖稱奇:“行,那你就好好玩!”
說著。
杜歸就看了一眼店內,疑惑的說:“老板,老板呢?老板出來接客啊……”
張全有也好奇的說:“是啊,老板去哪了?我來的時候做功課了,這個環節應該會有老板出來才對啊!”
羅城則說:“哥哥們,日本人都比較宅,他們很抗拒和陌生人接觸的,要不我們先進去,等一會兒肯定會有人給咱們服務的。”
杜歸無語的說:“看看這服務,要不是為了領略異域風情,我才不來這種地方,連老板都不出來,這讓我怎么玩?”
張全有說:“算了算了,不管他,反正我們拿了門牌了,等著就是了。”
“行!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地。
杜歸背著包,就順著門牌對應的房間摸索了過去。
也幸虧,日文里有很多字都是漢字。
不然的話,要是在紐約。
杜歸估計真的要兩眼摸瞎了。
走進房間。
入眼就是日式的榻榻米,以及一張兩層矮腳桌,矮腳桌中間的一層放的則是安全用品。
再往里看,則是浴室。
杜歸隨手把門拉上,將背包放在一旁。
然后,他直接脫衣服。
一邊脫,還一邊說:“這小日本還挺會享受的,等我洗完澡,估計女的就到了。”
衣服脫了一半。
這時,背包里,忽然響起了一陣狗叫聲。
背包自動拉開一道縫隙。
賈隊長從里面探出狗頭,一雙狗眼中滿是疑惑,沖杜歸不停吼叫。
杜歸見此,不由嘿嘿笑了起來:“差點把你忘了,賈隊長你放心,你可是我的心腹,我一個人快樂,不是真的快樂,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找個給寵物配種的店,到時候你看上什么品種的狗,直接跟我說,全都給你安排的妥妥的。”
賈隊長聽懂了杜歸的話。
嗚咽了一聲。
就又鉆回了背包里。
杜歸淡淡一笑,懷揣著期待的心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衣服脫光,直接洗起了澡。
“嘿嘿!”
“好期待啊!”
而在這條風俗街外。
羽田越生等人已經離開了。
但他帶著的那個隊伍,卻并沒有離開。
那些畫著藝伎妝,如同死人的女人,打著花傘,穿著藍色的合服,踩著木屐,紛紛抬起頭,看向了風俗一條街。
然后。
這個隊伍便動了。
她們邁著僵硬的步伐,目光呆滯的走了進去。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空氣中,莫名響起了一陣凄冷無比的歌聲,光是聽在耳中,就給人一種仿佛被毒蛇爬過,仿佛被螞蟥覆蓋全身的粘膩,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一絲絲陰冷的風聲,也帶來了陣陣霧氣。
整個隊伍所過之處,便被霧氣所蔓延。
眨眼間,霧氣便將整條風俗街覆蓋在內。
霧氣中的隊伍,被襯托的更加鬼魅。
然而,她們卻是百鬼節中的一個環節而已,說白了,就是獻祭開始前的儀式,又或者說,祭品。
一種用來取悅百鬼的祭品。
隊伍在前進。
每路過一間風俗店,隊伍中的人就會進去一些。
這個隊伍里的女人數量很詭異。
正好能和風俗街的所有門牌對應上。
很快,就到了杜歸,張全有,羅城三人挑選的那家風俗店。
一名藝伎伸出手,拉開店門,看了一眼那門后被取走的三塊門牌,她的目光更加呆滯。
仔細看。
在她的胸前,同樣掛著一塊門牌。
對應的,正是杜歸拿走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