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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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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紙人被釘在船上,根本不得動彈。

  它一直在哀嚎。

  驚恐的看著杜歸,從背包里拿出了煤氣罐,煤氣灶等廚具。

  當著它的面,煮出了一鍋聽話水。

  眼下。

  杜歸便端著鍋,對著紙人的嘴巴往里灌。

  一鍋下去。

  紙人當場有了反應。

  但還不夠……

  只是一鍋聽話水,不足以讓紙人完全喪失意識,短時間內成為一個白癡。

  不過。

  杜歸也沒想過,就一鍋聽話水,就能把紙人給灌滿。

  幾個小時以后。

  時間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紙人被釘在紙船上,它張著嘴,目光中茫然一片。

  那肚子則脹起老高。

  就像是懷孕了一樣。

  還是十月懷胎的那種。

  杜歸擦了擦手,對紙人冷冷說道:“現在,我問你答,那九鼎鎮壓的東西是什么玩意?索命鬼?”

  紙人茫然的說:“那是一個真正的索命鬼,一共有九個,但現在只剩下了八個還在被鎮壓,源頭代表著特殊的能力以及鬼物。”

  “而它則代表著一種代價,獲得力量的代價,每個人只要獲得了力量,都會出現索命鬼,那人只要是死了,其所有的力量,都會回到它的手中。”

  “它能奪取源頭的力量?”

  “是的,除了墓主人以外,它是唯一一個能奪取源頭力量的存在,而且它并不是一個整體,它被分成了九分,分別被鎮壓進九州的源頭之中。”

  聽到這。

  杜歸再問:“九鼎是誰造的?古代的人,就能對付這玩意?那為什么現代沒有這樣強大的人?”

  紙人機械性的回答:“我得到的紙人記憶并不完整,我不知道九鼎是誰制造的,但是我知道,就是這些東西被鎮壓以后,才再也沒有了更強大的人。”

  “原因呢?”

  杜歸冷聲問:“沒有力量,拿什么守住一方太平。”

  紙人說:“墓主人鎮壓源頭,便能保證沒有鬼物出現,而九鼎鎮壓它,便能保證它不會出來作祟,所以是古人堵死了力量的來源,又堵死了可能發生的危機。”

  杜歸冷哼道:“可現在我只看到了一個混亂的世界。”

  紙人說道:“那是因為外力,人都是貪婪的,永遠無法遏制對力量的渴望。”

  杜歸不屑:“那就是你們干的事。”

  如果不是守墓人和隱靈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事情怎么可能會鬧成現在這樣,即便有一些鬼物出現,也能被輕易鎮壓。

  紙人看著杜歸,搖頭說道:“不……不止是我們,還有古代的守墓人,守墓人們沒有遵守約定,他們造成了一場災難,導致他們全都被滅殺。”

  杜歸瞇起了眼睛:“什么災難?”

  紙人說:“守墓人們建造了一片墳場,它們想把墓主人們全都弄進去,還打了九州墓主人的主意,結果導致三名墓主人下場,掀起了一場可怕的洪災,只針對強者的洪災。”

  “一個時代被清洗,從此出現了斷層,一切都被掩埋在了淤泥之中。”

  “那安州是怎么回事?”

  “安州為什么沒有九鼎,也沒有那玩意?”

  先前,紙人說過,那是安州的墓主人干的。

  但杜歸卻不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

  紙人給出了一個答案:“我不清楚,但我得到的部分記憶里,親眼見過那三位下場的墓主人,其中就有您。”

  “也就是說,安州的九鼎和被鎮壓的東西,要么被它給殺了,要么被它藏匿在了什么地方,總之,能做成這一切的,只可能是它。”

  “按照你的話來推斷,和我實力差不多的墓主人,還有兩個?它們也可能把九鼎給毀了,把那東西殺了?”

  杜歸的聲音很疑惑,心中則一片警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可能就不是最特殊的。

  紙人搖了搖頭說:“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竊取墓主人的力量,除了我被潭州的墓主人坑了意外,其他的墓主人都很穩定,剩余的九鼎和那東西都還在。”

  很好……

  杜歸點點頭:“最后一個問題,我究竟是誰?不對,安州的墓主人究竟是誰?”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紙人渾身一震。

  它看向杜歸,即便是在聽話水的效果下,卻依舊難掩其恐懼。

  “我知道安州的墓主人是誰,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有力量在束縛著我,我無法說出它的名字。”

  紙人是奴仆。

  那力量,自然是在它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設下的束縛。

  杜歸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突然……

  他注意到,紙人現在是用它來形容安州的墓主人。

  而不是在說自己。

  “你說的一直是它?說的不是我?”

  “是的,我本來以為您就是它,但現在我不敢肯定。”

  “那你覺得,我是誰?”

  “我覺得你是被鎮壓的那個東西。”

  “你從鼎下逃了出去,融合了源頭和它,成為了一個非人哉的存在,也可能,是你把它們全都融合了。”

  紙船上。

  杜歸坐在船頭,點了一根煙。

  一邊抽,一邊看著那青銅鼎下方,被鎖鏈死死束縛的存在。

  對方一直在發出信號。

  想要他把對方放出去。

  杜歸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搭理它。

  因為。

  現在他整個人有點懵。

  一直以來,杜歸都認為,是自己融合了墓主人和源頭。

  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樣。

  自己有可能是把那個鬼東西也一起融合了。

  可憑什么呢?

  自己在沒有變成現在這樣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

  為什么自己能做到?

  為什么是自己?

  更可怕的是。

  杜歸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我根本就不是杜歸,我只是披上了他的皮,得到了他的記憶,然后自我腦補,認為自己是人的存在?”

  “但那不可能啊……”

  “我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我能感覺到我心臟在跳動,我還能抽煙,嫖娼,經常被請去喝茶,我要不是人也說不過去啊……”

  越想,杜歸越頭疼,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腦海中,有許多念頭像是扎了根一樣瘋狂生長。

  甚至還想起了表哥的那句話。

  非人并不意味著非我。

  “草,想的我都頭疼死了,不想了,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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