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
杜歸把從安州帶來的煙全都抽完了。
他的心情才好了許多。
但嗓子卻啞了,一陣咳嗽,一陣刺痛。
“唉,再這樣抽煙下去,我感覺我會得肺癌。”
“都是無頭鬼氣的。”
“我得戒掉抽煙的習慣,這樣一天能省個十幾二十塊的,一年下來,也能省個五六千。”
半個小時后。
新開區的煙酒超市。
杜歸焦急的站在門口,大喊道:“老板,開門啊!”
過了好一會兒。
店門才悄悄打開。
里面的店老板,表情非常驚恐:“兄弟,你是人是鬼?”
昨夜,新開區的異變,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但好在隱靈會的那些人,只是為了把“安州鬼王”逼出來,因此死的人倒是不多。
但活下來的人,卻都仿佛經歷了一場噩夢。
看著店老板。
杜歸趕忙說道:“我肯定是人啊,老板,趕緊拿包小蘇,煙癮犯了,真要命啊……”
那店老板顫抖著拿出一包煙,扔給了杜歸。
然后轉身就把門拉上。
“煙送你了,不用你給錢,外面不太平,兄弟你趕緊回家吧。”
“啊?這不好吧!”
杜歸趕緊把煙揣兜里,順手往門縫里塞了二十塊。
不一會兒的功夫。
杜歸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此時此刻。
新開區內,民調局的人已經在這里組織救援活動了。
但昨夜的異變,將整個新開區的電路全都摧毀。
連信號塔都給毀了。
羅江洋一臉疲憊,看向四周地面的狼藉,心中一片悲傷。
他自認為,以殺死四次索命鬼的實力,應該能把許安守住,撐到錢友亮趕來。
但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羅江洋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是我沒盡到責任!”
羅江洋握緊了拳頭,看著街邊躺著的一具尸體,臉色苦楚到了極點。
他的兒子羅城走過來,輕聲說道:“爸,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不能怪你,況且死的人很少,眼下需要做的,只是把剩下的人陸續安置好。”
羅江洋搖了搖頭,嘆息不已的說道:“不怪我能怪誰?我是許安分部的負責人,我是替唐老守住許安的。”
“這責任,只能我來抗。”
“所以,你得一直扛下去!”
正在這時。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羅江洋聽著熟悉的聲音,一扭頭,便看到后方開來了一輛輛轎車。
轎車停下。
張全有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一臉嚴肅的說道:“羅前輩,你得振作起來,短時間內,許安還得靠你。”
羅江洋渾身一震,沉聲道:“你說的對,全有,你這次帶來了多少人?”
張全有看向四周,見到一張張灰頭土臉的面孔,那面孔上滿是期許和希望。
于是。
他給出了那些人期待的答案。
張全有說:“除去留在安州善后的人,其他人都已經隨我到了許安,人員太多了,所以到現在我們才趕到。”
羅江洋疑惑不解:“上面不是說,要分去一部分人,到其他城市處理靈異事件嗎?”
張全有輕聲說道:“這是錢老的意思,他已經趕往總部了,最多三天,他就會回來,一起處理許安的事。”
“錢老臨走的時候說過,我們的目標不是墓主人,我們只需要輔助它,幫它鎮壓源頭就夠了。”
聽到這話。
羅江洋苦笑了一聲:“那錢老有沒有說,要我們幫哪個?”
“什么?”
張全有怔住了:“幫哪個?”
羅江洋握緊了拳頭,語氣復雜的說道:“昨夜發生的事,徹底摧毀了我這些年形成的概念,許安有倆墓主人,還有倆源頭。”
“昨夜,那兩個存在直接打起來了。”
“雖然不清楚最終的結果,但許安變成了它們的戰場。”
“差一點,兩個鬼蜮就降臨到了許安。”
“新開區,就是戰場波及最深的地方。”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一樣的苦澀。
任誰也想不到。
一座許安城,竟然冒出了兩個墓主人。
他們幫誰啊?
張全有握住拳頭,不敢置信的說道:“兩個墓主人?不可能吧,一座城市怎么會有兩個墓主人,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我雖然沒資格看到那場戰斗,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兩個可怖的意志,一個邪異,一個陰冷,全都是墓主人。”
“我們怎么可能搞錯,怎么敢搞錯!”
羅江洋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事。
他的兒子,羅城則說道:“現在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是許安本身就有兩個墓主人,要么,就是另一個墓主人到了許安。”
“但不管怎么說,我們都已經無法參與其中了。”
“因為,這是兩個墓主人之間的戰斗。”
“我們幫誰都是個死。”
羅城雖然年輕,但也能看得清局勢。
不然的話,羅江洋也不會把自己唯一的兒子調到許安。
張全有臉色陰晴不定。
“天水市那邊傳出了消息,說是那邊的墓主人神秘消失了。”
“或許,許安的墓主人就是天水市的。”
許安的北邊是鄴城,然后是天水市。
三座城市緊挨著。
很有可能,現在許安的墓主人,便是天水市的。
羅江洋皺著眉,說道:“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張全有說:“錢老走的時候,路過天水市,打電話告訴我的。”
羅江洋心生疑惑:“天水市的墓主人消失,和當年豐都鬼城的事好像一樣,當年豐都的墓主人,就是神秘消失的。”
張全有說:“我知道,當年我還參與處理過,所以我才會這么推斷。”
羅江洋又問:“但天水市離許安還夾了一個鄴城,會不會是安州的墓主人過來了?”
張全有搖頭道:“不可能,安州的異變都結束了,墓主人鎮壓源頭,怎么可能會跑到許安,況且,安州在古代是九州之一,它到許安圖什么?”
“微服私訪嗎?”
“倒也是。”
羅江洋點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
張全有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道:“羅前輩,杜老板呢?他怎么沒在?”
羅江洋說道:“不清楚,我本來想給他打個電話,但現在新開區這邊的基礎設施全毀了,根本沒信號。”
一時間。
張全有張了張嘴:“他在新開區?”
“是啊!有問題嗎?”
“完了,完了!”
張全有臉色大變:“以杜老板的性格,昨天夜里,他肯定是動手了,兩個墓主人啊,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他應該不會干出那種事吧?那可是兩個墓主人啊,他敢動手?”
“別說是兩個了,就算是十個,只要有錢,他都干上去打個你死我活,我太了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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