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衣鬼物吊死鬼,每一個都是兇神。
而且其氣息非常的恐怖。
就好像,其存在的年代非常久遠。
它們一出現,便攔住了送葬隊伍。
一陣冷風吹過。
所有的吊死鬼,全都轉了個身,正對著站在棺材中的杜歸。
一瞬間。
它們的氣息完全變了。
變得無比躁動,無比瘋狂。
那目光中滿是仇恨和怨氣。
所有的目光都鎖定了杜歸。
似乎,對它們而言,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它們到死都沒法忘記的仇人。
吊死鬼們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杜歸看著它們,目光也變得越發森冷。
這些鬼物,穿著白衣,根本看不出人樣。
但是。
在不屬于杜歸的記憶里。
當時那些穿著長袍,戴著兜帽的人抬走棺材的時候,便是這些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選擇了冷眼旁觀。
即便杜歸沒有見過它們生前的樣子。
可是,在看到它們的那一刻。
杜歸便認出了它們的身份。
“你們都該死!”
杜歸語氣冰冷,手中的兩根青銅棺材釘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鋒利,染血的消防斧。
這一刻。
他又變成了砍頭鬼。
除了明朝古尸以外,剩下的七個陪葬者的腦袋,全都在他腰間串著。
斧頭平舉在胸口。
杜歸一斧頭劈下。
此刻的他非常強大,用墓主人的棺材變身,讓他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一斧頭劈出。
呼……
一陣風再次吹過。
那些攔著路的吊死鬼,其脖子處全都浮現出一條血線。
勾著它們脖子的白綾斷裂。
眨眼間,所有的吊死鬼,全都化作了飛灰。
但它們的腦袋,就要變成戰利品的時候。
杜歸低聲說道:“你們沒有資格。”
那剛要變成戰利品的一顆顆腦袋,全都露出了猙獰無比的痛苦之色。
然后,毫無抵抗能力,全都消散不見。
杜歸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墓主人。
可是,他心里對這些吊死鬼,就是有一種怨氣。
比它們的怨氣還要濃重。
墓主人當時被生生活葬,那是一種多么極端的懲罰,而且生怕不死,還釘上了七根青銅棺材釘。
結果這些人呢?
全都選擇冷眼旁觀,雖然披麻戴孝,但它們卻沒有一個阻止。
想來。
它們即便是死了,也是在墓主人后頭。
吊死鬼從出現到被秒殺。
連一分鐘都沒撐住。
前方的赤槨根本沒跑去多遠。
它距離杜歸,約莫有一公里。
杜歸知道,它能看到自己。
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消防斧,隔著一公里外的地下河,直接劈了上去。
“我的棺槨,只有我能破!”
一斧頭劈下。
那赤槨中的存在,立馬寒毛炸起。
手臂的主人,是目前唯一一個,和白霧變身的杜歸,有過正面接觸的“人”?
也唯有它能感覺到。
此時的杜歸,究竟有多可怕。
墓主人不出,安州便找不出任何一個比他還要兇,還要強橫的鬼物。
簡直非人哉。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手臂的主人忍不住探出了腦袋,露出一張駭人的面孔。
它的半張臉慘白一片,但能看出老人的模樣。
另外半張臉,卻一片赤紅,像是赤槨掉漆,沾染到它身上一樣。
準確的說。
這就是竊取墓主人力量的代價。
它整個身體,有一半都變成了紅色,而且失去了皮膚,血肉模糊,猙獰的比惡鬼還要駭人。
半身老人露出腦袋。
赤色的半張臉,便硬生生擠出了一滴鮮血。
那是墓主人的血液。
七根棺材釘,之前有五根都在它手里,剩下兩根分別在唐元清和杜歸手中。
當然,現在杜歸手里已經得到了四根。
那滴鮮血被沾染了雜質。
但杜歸這一斧頭落下。
鮮血卻微微一顫。
那能摧毀赤槨的力量,蕩然無存。
半身老人一招手。
那盞長明燈便出現在它手中。
然后,那滴血液便沒入燭火之中,慘綠的火光眨眼間變得猩紅一片。
杜歸瞳孔一縮。
“你是人?”
“那你更該死了!”
他的話非常陰狠。
但半身老人聽到的,卻只有桀桀桀的怪叫聲。
半身老人憤怒的大吼:“該死的鬼東西,你究竟是什么玩意,我方承源在安州潛伏了近五十年,從未見過你這種鬼物,你……你……”
杜歸再次舉起斧頭,冷笑道:“方承源?在我的地盤潛伏了近五十年?你好大的膽子啊!也不打聽打聽安州是誰的地盤!”
緊接著。
他再次落下一斧頭。
這一斧頭,瞬間把方承源的胳膊砍斷。
那盞長明燈的血色燭火,都直接被砍的只剩點點火苗。
方承源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
因為他剩下的半個身體,早就已經腐朽了。
另一只手握住長明燈。
方承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不安,還有濃濃的忌憚和畏懼。
對方根本就沒法溝通。
只是個會桀桀桀怪叫的鬼物。
而且。
方承源越看對方,越覺得可怖,那種可怖是因為,在他眼里的杜歸其模樣被某種規則扭曲。
即便他竊取了墓主人的力量。
也根本無法抵抗那種規則。
但比唐元清等人卻要強出很多,他雖然記不清杜歸的面容,卻也沒有那種奇丑無比的感覺。
偏偏。
方承源的力量,對杜歸完全沒用。
它操控的陪葬者,能反水杜歸,自然也能反水它。
竊賊就是竊賊。
遇上正主,直接就被打回原形。
杜歸離方承源越來越近了。
棺材和赤槨相距,只有三百米。
方承源目露驚恐。
它看到,杜歸又一次舉起了那把消防斧。
“住手……”
“你如果殺了我,會有其他人過來對付你。”
“你就算把我殺了,得到赤槨,你又能竊取墓主人多少力量?”
“我們早就盯上了九州,你殺了我,你的一切,都不過是為其他人做嫁衣。”
聽到這話。
杜歸頓住了,他收起了消防斧。
然后,拿出了一根青銅棺材釘。
“你說的挺有意思,我的仇人又多了一個,這很好!”
“但我要告訴你,安州是我的地盤,我不管你背后是什么組織,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至于竊取力量?”
“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說完。
杜歸握住青銅棺材釘,對準了方承源,直接甩了出去。
方承源瞪大了眼睛。
它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便看到那根青銅棺材釘在自己視線中無限放大。
噗嗤……
青銅棺材釘,直接釘穿了方承源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