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豐區是離大盤山最近的區域。
但此刻。
長豐區地底深處,那盞長明燈亮起以后,整個長豐區都仿佛被某個可怖的意志籠罩了一樣。
安州暴雨傾盆。
天已經徹底黑了。
但唯獨長豐區,卻保持著正常。
就是正常,比之前還要正常的正常。
沒有靈異事件,沒有陰云密布。
長豐區的天都是亮的,傾盆的暴雨也沒有覆蓋到長豐區。
這下子。
長豐區真的就變成了,黑暗中的篝火,是那么的耀眼,讓人有種想要奮不顧身沖入其中的沖動。
守墓人組織的那個神秘男人,此時也來到了長豐區。
“該死的,究竟發生了什么!”
“怎么連墓主人的棺材都冒出來了!”
“安州這是要變成鬼城了嗎?”
神秘男人,此時滿心都被驚恐所占據,他昨天夜里等隱靈會的人,想借著隱靈會的手,暗中把陪葬者們全放出來。
可是,他卻憤怒的發現,自己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已經破產了。
隱靈會到來的人,不知道是招惹到了什么鬼東西,直接當場團滅,死的臉渣都不剩。
因此,神秘男人就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他今天一直在安州境內尋找陪葬者。
別說,他的效率還挺快。
立馬就發現,王府區內,有著兩個陪葬者存在。
但剛進入王府區。
男人便一臉震驚的,看到墓主人的棺材蓋,從天而降,飛進了王府區。
緊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一整具棺材就憑空出現,將整個王府區,化作了只能存在鬼物的世界,成了一個禁地。
想都沒想。
男人當場就逃,最終趕在王府區被墓主人的棺材封鎖之前,狼狽不堪,像是喪家之犬一樣逃到了長豐區。
這里一片安寧。
男人稍稍松了口氣,渾身大汗淋漓。
他語氣干澀的說道:“墓主人的棺材已經現身了,那些青銅鎖鏈,已經被棺材鎮壓,將整個安路區都化作了禁地。”
“那棺材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墓主人召喚出來嗎?”
“不對,安州的墓主人早就沒在棺槨里了,難道說,是墓主人在掌控一切?這都是它設下的局?”
鬼是什么?
如果去問安州人,那他們肯定會說,人死以后,就變成了鬼。
但如果問許安人,他們肯定會說,世間萬物,都可能變成鬼。
只是,如果要問男人的話。
他會給出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所有的鬼,都源自于源頭,源頭的每一次爆發,都會催生出鬼物。
不同的是,每一座城市下方的源頭,都不太一樣。
許安的鬼物,便是物品成鬼。
這些源頭,就像是一條大河一樣,九州的源頭組成了這條大河,而其他城市下方的源頭,則是大河的支脈,支流。
墓主人作為源頭的一部分,鎮壓著源頭,自然不能以常理看待。
如果只把墓主人當做是沒有意識的鬼。
那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
守墓人組織,和墓主人從古老的過去,一直到現在,都不停的糾纏在一起。
神秘男人作為守墓人之一。
他自然對墓主人了解眾多。
安州的墓主人是活葬,其棺槨便擁有某種極度恐怖的力量。
假如,王府區的那口棺材,正在召喚墓主人。
那接下來,王府區將會變成人間地獄,緊接著,以王府區為中心,蔓延到整個安州。
想到這。
男人不禁冷笑不止。
“但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棺材現身,安州自然會大亂,根本不需要去把陪葬者放出來,墓主人自然會現身。”
“我只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看著安州一步步化作死城就夠了。”
說到這。
男人便準備離開長豐區,到安州城外等著。
但正在這時。
忽然……
一條由怨鬼組成的河流,從長豐區內沖了出來。
整個長豐區的鬼物,全都被某種力量驅逐。
鬼物組成的河流,直沖男人撞了上去。
男人見此,瞇了瞇眼睛:“長豐區發生了什么?這些怨鬼為什么要往外跑?”
男人的語氣雖然很驚訝,但并沒有任何慌張。
怨鬼組成的河流看似可怖。
但實際上,根本威脅不到他。
男人根本不在意,直接遁入了黑暗中,避開了怨鬼組成的河流。
視線順著那些怨鬼看去。
男人一臉異樣的說道:“它們要去王府區?”
可是,話音剛落。
又一條鬼物組成的河流,從長豐區內沖了出來。
這次,不僅是怨鬼,其中還出現了兇神。
男人的臉色有些陰沉了。
“我得趕緊離開,否則的話,要是遇上更可怕的鬼物,說不定我都得它們拖進王府區。”
但奇怪的是。
這條由兇神和怨鬼組成的鬼物長河,卻并沒有向王府區那邊趕,反而向著旱橋區沖去。
它們的速度很快,快到給人一種慌不擇路的感覺。
就好像,長豐區內,隱藏著能將它們全都抹殺的可怕之物。
這下子。
男人腦袋里,滿是疑惑不解。
“什么情況,怎么這些鬼物,跑到了旱橋區?”
“墓主人的棺材在王府區,它們這些鬼物,應該全都趕過去朝拜才對,為什么有的過去,有的反而逃了?”
“難道是我猜錯了?事情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它們……它們只是在逃命?”
男人加快了遁走的速度,如果不是那些信封全都用光,他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逃出安州,只需要打開信封,就能直接離開。
突然……
一團陰影,從地面上急速掠過。
在那陰影之中,有著一面鏡子,鏡子上有著一張人臉,一片木然死寂。
那張人臉,看向了黑暗中。
鏡子直接反射出神秘男人的身影。
男人冷哼一聲,直接一巴掌抓了過去。
那鏡子是怪異。
但對他而言,還算不了什么。
可緊接著……
男人僵住了……
他看到,在鏡子鬼的后方,一個個怪異,瘋了一樣的從長豐區里沖了出來。
怪異組成了一條河流。
并且,當場將男人包裹在內,拖著他,向著安州市內沖去。
“該死!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