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死!”
杜歸握著消防斧,橫在胸前,用力一劈。
前方黑紅交織的霧氣中,陪葬者的鬼奴們,離的最近的十多個怨鬼,全都靜止不動。
它們的脖子處,出現了一條血線。
緊接著,身體化作飛灰。
腦袋出現在杜歸身后,那長長的由鐵絲穿過的腦袋長龍之中。
“很好,我的活動范圍又增加了!”
杜歸獰笑不止,比砍頭鬼還要來的兇狠,正如他變成的鬼司機,比1號司機都要兇的多。
鬼公交可以讓他不停移動。
而且在車上是安全的。
現在,駕馭了消防斧以后,他的戰斗力,又比之前更強。
單打獨斗,對上怪異他都不帶慫的。
就是干!
最主要的是,他還有如家飯店這個大殺器。
“我早就覺得我家飯店不正常,現在一想,肯定是一開始就被我駕馭了,不然的話,我也不至于瘋狂收錢。”
“現在我就是劊子手!”
“你們的腦袋都是我的!”
“我的,都是我的!”
杜歸不停的叫囂,那囂張的氣焰,根本看不出他之前在棺材里躺尸,瘋狂想開大而開不出來的憋屈。
鬼員工們也跟著他沖鋒。
這下子,局面反而拉平了。
并且杜歸還在不停的向著霧氣的最深處沖鋒,因為陪葬者和明朝古尸都在里面。
轟的一聲……
一具巨大的黑色棺槨騰空而起。
閃開的縫隙更大了,能看到那個墓主人的半個身子。
那是一個穿著元朝服飾的人,身上穿金戴玉,但頭發卻全掉光了,整個腦袋皺巴巴的,膚色卻慘白無比,看起來十分邪氣。
這是一具元朝古尸。
元朝古尸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明朝古尸的腦袋,巴掌捂住明朝古尸的嘴。
這個陪葬者的目光,始終充斥著貪婪和渴望。
它只想吞掉杜歸。
似乎,那可以讓它得到天大的好處。
杜歸獰笑不止:“還他媽是個少數民族啊!想吃我?也不怕我把你腦袋砍下來,做成獅子頭喂狗!”
說著。
杜歸握住消防斧,對著元朝古尸狠狠一劈。
那力量直接作用了過去。
但元朝古尸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先前抬棺的那些兇神,全都沖向了過去。
它用了杜歸對付砍頭鬼的辦法。
也就是找替死鬼。
只是,杜歸怎么可能砍下它的腦袋。
那些抬棺兇神,眨眼間就沖到了杜歸面前。
它們頓住了一下。
眼中都流出了鮮血。
緊接著,便恢復了正常。
“什么情況?”
杜歸立馬后退,這一斧頭下去,竟然沒把幾個兇神的腦袋砍下來。
他再次舉起斧頭,想要再試一次。
但猛然間……
他反而頓住了……
幾個兇神沒有任何受到任何阻攔,全都撲向了杜歸。
在這一刻。
根本沒有鬼員工在一旁,因為杜歸本就沖在了最前頭。
也就是說,他已經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誰能幫他?
塑料模特駕駛著鬼公交,橫沖直撞。
但卻有鬼奴攔住。
幾個兇神員工也一樣被攔住。
明朝古尸根本就不管杜歸,它眼中只有黑色棺槨,只有另一個陪葬者。
兩者再次打在了一起。
血霧和黑霧形成了一個漩渦。
幾個兇神同時動手。
然而……
杜歸卻抬起了頭,他只說了一句話。
便讓幾個兇神全都顫抖了起來。
“給我錢……”
杜歸的語氣陰寒,盯著幾個兇神惡狠狠的說道:“我已經幫你們砍頭了,雖然沒砍下來,但你們也要給我錢。”
是的……
他剛剛之所以頓住,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產生了他駕馭鬼公交那時候的情況。
給錢……
必須給錢。
在如家飯店吃飯,你得給我錢。
在鬼公交上,你坐車也得給我錢。
現在我幫你砍頭,要是成了,那你的腦袋就是我的。
要是沒砍下來,那你就得給我錢。
只是……
這種力量卻沒有表現的在鬼公交上那么強大。
但對付幾個兇神,已經足夠了。
呼……
那不是杜歸在喘氣,而是他腰上,身后拖著的那一個個腦袋,全都張開嘴,睜開了眼睛,沖那幾個兇神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幾個兇神沒有動作!
杜歸冷笑不止:“看來你們幾個都是窮比,既然如此,那就給我打工吧,一天十塊錢冥幣,給我打工十萬年!”
幾個兇神顫抖不止。
棺槨中的元朝古尸,再次揮了揮手。
它們的眼睛里,鼻孔,耳朵,嘴巴,便全都流出了鮮血。
緊接著,竟然擺脫了杜歸的那種死要錢能力。
這里不是如家飯店。
而是另一個可怖存在的主場。
杜歸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既然這樣,那就拿你們的腦袋來抵賬吧。”
說完。
消防斧重重舉起。
然后,狠狠劈下!
幾顆腦袋騰空而起,無頭的尸體摔在了地上,化作飛灰。
這一次,那個陪葬者沒有替它們擋住砍頭的力量。
陪葬者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全都滲出了鮮血。
鮮血化作血霧。
像是一條條毒蛇般融入了霧氣中。
陪葬者的身體變得更加干癟。
黑色棺槨重重關上。
血霧的數量立馬比黑霧多出了不少,鬼蜮和鬼蜮之間的對抗,它占據了上風。
明朝古尸張開嘴,想要噴吐黑霧。
但已經來不及了。
血霧裹雜著黑霧,全都死死糅在了一起,像是糅麻繩一樣。
覆蓋了整條公路的霧氣。
或者說鬼蜮,在這一刻,全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明朝古尸懸浮在黑霧中,表情猙獰且痛苦。
它的鬼蜮很難從元朝古尸的鬼蜮中分離出去,現在對方想要移動鬼蜮,離開這個地方,但明朝古尸卻不想。
因為它離不開杜歸的活動范圍。
兩者瞬間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明朝古尸沒有棺槨。
它的力量壓不住對方。
外界……
轟……
轟……
轟……
一聲聲巨響震耳欲聾。
當隱靈會的那些人趕到的時候,那個獨眼老頭不禁瞇了瞇眼睛:“這兩個陪葬者想跑,唐元清和錢友亮呢?”
“他們在里面?”
“不,我們在你后面!”
獨眼老頭猛地一回頭。
便看到,一道沖天而起,仿佛幕布的黑暗覆蓋了附近的房屋。
在那片黑暗中,唐元清和錢友亮分別站在屋頂。
錢友亮表情猙獰,握著拐杖狠狠一戳地面。
“給我出來!”
咔……
咯吱……
黑暗中,一面黑色的棺材蓋,冒出了一角。
緊接著露出來的,便是纏繞在棺材蓋上的青銅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