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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做碗斷頭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家老板非人哉

  雨中,有兩點燈光打破了黑暗。

  張全有開著車,向著如家飯店所在的那條老街道駛去。

  他一只手開車。

  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

  此時此刻,電話那頭,他在民調局的女下屬正匯報著關于杜歸的調查。

  “張隊,你讓我調查的如家飯店老板,好像不太對勁。”

  “怎么說?”

  “半個月前,也就是上個月十八號,有房地產商看上了開發區和經開區的夾角地段,也就是那條老街方圓十里。”

  “對方想強拆,那位杜老板的父母死活不愿意,就找上門理論,結果就出事了。”

  “他父母還是他?”

  “都有,他們一家人下落不明,并且我還找了很多同志調查當地的監控,發現監控里根本沒有這個人回到如家飯店的記錄。”

  “這樣嗎……”

  “上個月十八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安州開始出問題的那天吧?”

  “是的張隊。”

  張全有聽完下屬匯報的消息。

  他的眼神非常復雜。

  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有鬼,但安州不太一樣,這座城市基本不可能有鬼,一旦出現,就意味著異變的開始。

  接下來,會有越來越多的鬼出現。

  好在現在只是剛剛開始,只要能調查出問題所在,及時挽留,就能讓一切恢復本該有的樣子。

  百姓安居樂業,時間會把一切不和諧的東西磨平。

  民調局干的事,基本就是這一套。

  忽然。

  電話那頭的女下屬驚呼了一聲。

  張全有問:“怎么了?”

  女下屬說:“張隊,我剛剛又查到了一條消息,杜歸的表哥好像也失蹤了,他的表哥在半個月前的同一天坐飛機去紐約,結果下飛機的時候,根本沒找到這個人。”

  張全有皺眉說道:“半個月前,他表哥也在安州?”

  “不在,在許安。”

  張全有瞳孔一縮:“許安啊……那地方和安州一樣,都很特別,好在那地方不會再出事了。”

  “張隊你好像是許安人吧?”

  張全有沉沉的嗯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三十年前,許安也和現在的安州一樣,開始出現靈異事件,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鬧到最后演變成陰兵過境。

  好在,民調局的人下場,犧牲了很多人,才把許安的問題解決。

  張全有那一年才三歲,差點死于一場靈異事件,不過還好,他幸運的活了下來,并且還出現了特殊能力。

  他的鼻子能嗅到鬼。

  像他這種人,在當時的許安發現了不少,大部分都弄進了民調局,至于剩下不聽話的,也都被控制住了。

  “那個杜老板很不對勁,他身上陰氣那么重,居然還活蹦亂跳的,或許他和我一樣,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人。”

  此時此刻。

  張全有的車已經到了如家飯店門口,雨夜中的飯店,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這里是老街的最深處,同樣也是個死胡同。

  張全有沖電話那頭說道:“安州這邊可能要出大事,小馮你聯系下其他在安州的同事,讓他們都注意一下。”

  “好的,張隊。”

  掛斷電話。

  張全有打開車門,拎著個包下了車。

  他整個人站在雨中,望著眼前的如家飯店,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口,敲了敲卷簾門。

  嘩啦啦……

  聲音作響。

  “杜老板,你人在嗎?”

  沒有回應……

  張全有皺了皺眉,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撥打了杜歸的電話。

  一陣忙音。

  根本就沒人接聽。

  張全有心里有些焦躁,他又踹了一腳卷簾門:“杜老板?你人在不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這一腳下去,噪音別提有多大了。

  可還是沒人吭一聲。

  “媽的,出事了。”

  張全有罵了一句,從背包里掏出溜門撬鎖的工具,可正在這時,他的鼻子一抽,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個水鬼,在里面?”

  如家飯店內。

  杜歸現在非常的慌。

  他靠在前臺的桌子上,手掌已經被碎片給劃破,鮮血順著紅繩在往下滴答。

  紅姐那折斷耷拉在胸前的腦袋,離他只有十厘米的距離。

  如此近的距離。

  他甚至能感覺對方身上傳來的陰冷寒意。

  那寒意順著杜歸的毛孔,呼吸,一點一點的滲入五臟六腑,整個人都在打寒顫。

  在天花板上方。

  一個穿著雨衣,手里握著一把大菜刀的鬼東西,倒立的站在天花板上,腦袋往下垂,雨衣的帽子遮不住對方的頭發。

  那頭發就像是水草一樣呈現出墨綠色,長長的往下墜落,一滴滴水滴在杜歸腦袋旁邊,在桌子上積了一灘。

  腥臭……

  刺鼻的腥臭味。

  杜歸發誓,這味道比他做的咸魚還要臭。

  “這他媽就是那個比水鬼嗎?”

  杜歸臉都白了,腿肚子在發顫。

  幾分鐘前。

  他正在為紅姐好像在飯店里好像弄不死自己,而感到一絲得意。

  接著,就樂極生悲了。

  一抬頭,就看到那個水鬼在天花板上倒掛,頭發順著水滴落的時候,逐漸生長,往下垂落。

  要不了多久。

  那頭發就會纏到杜歸的脖子上。

  他嚇得不敢亂動,直接用瓷碎片給自己放血。

  “張全有啊張全有,你他媽可是給我打包票了,只要我按你說的做,那水鬼就弄不死我,我要是死了,我他媽變成鬼也要找你好好說道說道。”

  杜歸覺得自己要涼了。

  前有紅姐堵路,上有水鬼潛伏。

  就算在如家飯店內,這兩個鬼弄不死自己,自己也會被嚇死。

  更何況。

  眼下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對勁……

  紅姐也在有異動。

  她的眼睛,散發著赤裸裸的惡意。

  那是死者對生者的怨恨。

  杜歸有種莫名的直覺:“只有紅姐的時候,在飯店里她可能真弄不死我,現在又多了個水鬼,它們好像能了。”

  “不管是我有問題,還是我家飯店有問題,我現在都得趕緊做點什么。”

  “張全有那鄙人估摸著靠不住了,我他媽得想辦法自救。”

  杜歸的腦袋在瘋狂思考對策。

  突然。

  他眼前一亮,想起了早上的那幾個變成鬼的工人。

  對方來到飯店,吃飯,付錢,離開。

  這一套流程,和張全有之前說的,鬼死后會按照生前的生活軌跡存在差不多。

  于是。

  杜歸鼓起勇氣,一縮腦袋,從紅姐胯下鉆了出去,直奔廚房。

  “大哥大姐,你們生前都是人,我杜歸也是人,咱們其實沒什么區別。”

  “你們冒雨來我如家飯店,那是給我面子。”

  “我給你們做碗斷頭飯吃,你們吃完乖乖走人好不好……”

  后方,紅姐的身體從腰部直接反折過去,四肢著地,趴在地上,順著杜歸追了過去。

  那倒掛在天花板上的水鬼,走在天花板上,也沒入廚房。

  水滴順著濕漉漉,如同水草的頭發滴落,滿地都是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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