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姜然早早的起來。
窗外仍然是細雨綿綿，天陰沉沉的，不斷的下著小雨。
昨晚的雨很大，姜然也是很晚才歇息。
拉開窗簾，往下看了一眼，地面上已經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小水洼，現在的雨還在下著，看起來，有些感覺了。
姜然看了一眼外面，覺得這種天氣適合窩在家里睡覺。
順手給唐林發了個消息，姜然就繼續的窩在家里了。
消息是這么寫的，“今天雨休一天，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事實上，施工那邊不會有事的，因為圖紙還沒著落，現在的方案也還沒有報上去，所以說，時間還早。
過了會兒，唐林發了個消息過來，“然哥，我們這邊暫時沒有什么事兒，您該休息就休息吧，我也學一下古建筑的知識。”
“不錯。”
姜然又是惜字如金的發了兩個字過去。
姜然也就抱著小熊又睡著了。
約莫又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來，看了一眼備注，姜然接了一下，“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
姜然無語，卻沒有發作什么，只是笑著說道。
“都八點多了，還睡覺啊？”
“這種天氣不睡覺去干嗎？”姜然想了想。“能干嘛？”
馮卓鄙視了一下，隨后說道，“你劇院那邊最近沒事兒嗎？我可是刷到你那個票了啊，我老爹要去看。”
姜然，“......”還有這種事兒？
馮卓的爹，想來也是身家萬貫吧，可能是沖著尹航老師去的也說不定，姜然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父親去的話，你不去嗎，多給我貢獻一張票錢，票價能分到五分之一呢。”姜然隨口笑著說道。
事實上，一張票，二百多塊錢來算的話，一張就能分到四十塊錢。
剩下的，其他主演和演員分點，省劇院拿一半。
畢竟場地是省劇院的，場地的維護費一年的花銷都是個天文數字，這個抽成，完全可以接受的。
“我不去，我去看昆曲是找罪受，本來心情挺美麗的，到那，睡著了怎么辦。”馮卓笑道。“鑒賞水平不高，可能看不來。”
“戲曲看看也挺好，對你雕刻人物有幫助。”姜然隨口說道。
“有空的吧。”
“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干嘛來了？”姜然好奇的問道。
馮卓這邊，姜然見過兩次面，彼此的印象都不錯，然后，這每周騷擾一下他可還行。
上周是掛件的事情，也就算了，這次他真的猜不到。
“中午出來吃個飯啊，我知道個好地方，邊看著雨，邊吃飯，神仙級別的享受。”馮卓也是笑著道。
姜然眼睛微亮，這倒是個好去處。
“哪兒啊？”
“我家。”
“滾蛋。”
姜然倒是忍不住笑罵道，直接去別人家可還行？
“額，我家附近的一個小餐館，你想哪兒去了？”馮卓也是會心一笑。
姜然倒是直接給了個白眼，雖然馮卓看不到。
明明是他直接把話茬挑開的。
“可能不行，下午我約了人。”姜然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妹子？”
“親戚。”
下午約了小姨喝咖啡的，雖然人可以沒什么心思跳槽，但是咖啡還是要喝的。
“哦，我這邊只占你一個中午時間，下午你再走不就是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
“行吧，我請。”姜然說道，“中午是吧，幾點？”
“我請吧還是，畢竟我熟悉，然后再帶上你那個小徒弟。”馮卓又是笑道，“今天下雨，給他們放半天的假。”
“啊？”姜然輕輕的啊了一聲。
下雨你一個玉雕的放什么假，下雨的話，跟玉雕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蘇江市正值雨季，如果天天下雨的話，天天放假那還了得？
他這邊建筑確實是雨天弄不了才休假的，本來他打算今天上房頂看看細節，然后，多準備準備一些材料的。
但是，這一場雨，就算了，這種鬼天氣還是在家里待著舒服。
“那個，就這么說定了啊，你上午有時間就來工作室吧，然后要是幫我多畫幾張設計稿，就更好了，中午咱們就一起去。”馮卓高聲說道，“不許反悔啊！”
姜然，“......”
設計稿挺貴的，他這邊要是真的專業去做設計的話，光是這種半步大師級別，一張畫稿可能值個幾千塊了。
這是普通的，如果是復雜再有創意點的，就不知道要多少了。
姜然把手機放了下來。
輕輕的嘆了一下，如果有酬的話，還好吧，就看，這位出得起多少錢了。
給多少錢，姜然就能畫出多好的設計稿來。
將近中午去就可以，姜然不急，上午洗了個漱。
然后，今天是不能跑步了，在家碼了幾千字，之后，才走了出去。
開車很快到達，里面的李恒第一時間看到姜然，熱情的打著招呼。
姜然微微點頭了之后，向著里面走了過去。
路過李恒的時候，姜然看了一眼這位正在雕刻的東西。
是只下山老虎。
無論是氣勢，還是那種萬獸之王的狂傲，都刻在了虎頭上。
很完整的玉雕。
上次是龍，這次是虎，這位的工活，姜然倒是有些興趣缺缺，玉雕嘛，還是要一些稀奇古怪的題材，才好出師，才能證明自己。
當然，龍虎這種，絕對是能夠讓雕工的基本功更加扎實的。
學徒嘛，多拿這種復雜一些的練練手，倒是也很正常。
現在還只是學徒階段，姜然也不能對他要求的太過苛刻，現在無論是線條，還是對于這種打胚的程度來看，姜然也覺得還可以了。
至少達到了他的審美要求。
直接走到后邊，工作室的最里面，馮卓正在認真的雕刻著。
看到姜然過來，馮卓用余光掃了一下，“坐。”
姜然放下外套，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馮卓手中的玉雕，沒有打擾。
這是在做一個和田玉的擺件，一個鏤空的風景樓，然后各種陪襯之類的，很復雜，現在雕了一半出來，成品絕對是美輪美奐的。
需要很細心的人，才能把它雕刻好。
姜然沒有打擾，看著馮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