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畫的真好。”
桃桃云嬌雨怯,欲說還羞,臉上一片嬌羞的粉紅色,紅潤欲滴,腦袋微垂,輕輕靠向典韋的肩膀,宛若小鳥依人。
房間里一時間曖昧無限。
驀然,窗外傳來一聲響動,嚇得桃桃急忙退開,美眸望去。
典韋不禁莞爾,一甩袖,帶起一陣勁風吹開了窗戶,豁然之間!
三道驚慌要跑的倩影霎時暴露在眼底。
正是含巧,虹英,雪曼三人,她們一直在窗戶外偷窺。
典韋早就察覺到了她們來了,沒有點破而已。
“你們……”
桃桃瞬間又羞又惱,用嗔怒的眼神刮向她們。
“公子,桃桃,我們什么都沒有看見。”含巧三人略尷尬,一個個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你們站住!”
桃桃跺跺腳,追了出去,隨后傳來四位佳麗打鬧歡笑之音。
典韋哈哈一笑,看了眼紙上的裸美人,靈感一閃,提筆寫了句贊詞:
香靨凝羞一笑開,柳腰如醉暖相挨。
剎那間!
這幅美人圖無限完美!
朱府。
半夜時分,穿著睡衣的朱又玄只披了一件外套,腳步匆匆走向綠竹別院,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樣,表情略沉凝。
這會兒,藍東玉已經睡下了。
“拜見老爺。”
一見到朱又玄快步而來,值夜兩位侍女趕緊迎了上來。
“安翠,快點喚醒先生。”朱又玄看了眼紅衣侍女,有點急迫。
安翠連忙開門進入臥房。
不多時,臥房里亮起了的燈光,藍東玉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從容平靜:“老爺,請進。”
朱又玄邁步進門,見到了藍東玉已經起身,坐在了床沿。
“先生……”
安翠已經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了床邊,朱又玄徑直走過去坐下,深吸一口氣。
藍東玉微微偏頭:“老爺,出了什么事?”
朱又玄:“我剛剛接到一位朋友的傳信,他從另一位朋友那里聽到一個消息,寧行空那老匹夫受了很重的傷。”
“寧行空受了重傷?”
藍東玉略默,沉吟片刻,問道:“這個消息,有多可靠?”
朱又玄:“八九不離十。”
藍東玉嗯了聲:“那寧行空受了多重的傷?”
沒有問寧行空是怎么受的傷,根本不考慮這個問題,直接問結果。
朱又玄:“至少半殘吧,即便沒有徹底殘廢,應該也是重傷,短時間內肯定失去戰力,別想跟任何人動武了。”
藍東玉:“這個消息,只有我們掌握?”
朱又玄:“應該是,但我無法完全確定。”
藍東玉點點頭:“你也是鍛骨,如果此時碰到了寧行空,殺得了他嗎?”
朱又玄:“絕對可以,哪怕那老匹夫拼命,我朱家有三位鍛骨呢,三個打一個,殺他毫無問題。”
藍東玉點點頭:“寧行空此刻在何處?”
朱又玄攤手道:“正在查,那老匹夫受傷之后立刻人間蒸發了,應該是躲到哪里去療傷了。”
藍東玉:“寧行空是寧氏的支柱,他要是倒下了,寧氏便合該犬兔俱斃,走向大結局了。”
朱又玄深以為然。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弱肉強食,世界本就如此。
機不可失!朱又玄急迫道:“但那老匹夫已經躲得沒影了,萬一我們找不到他,時間一久,等他治好了傷勢,一切便為時已晚。
時不我待,所以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寧行空的下落,殺了他,再迅速逼迫寧氏,將寧玉環嫁給朱本淵,名正言順奪取其家產。”
藍東玉:“老爺打算怎么尋找寧行空?”
朱又玄:“當然是動用所有力量去找了,搶在那老匹夫傷勢恢復之前找到他。”
藍東玉搖頭:“不可。”
朱又玄一愣,就聽藍東玉接著說道:“只要朱家有大動作,另外幾大家族定然會察覺到風吹草動,那我們便失去了先機。同樣的,如果其他家族有大動作,我們也能察覺到,誰也瞞不過誰。”
藍東玉想想也是:“先生以為我該怎么辦?”
藍東玉:“朱家素來與人為善,與寧氏關系不差,至少沒有太大的仇惡。這樣,我們將這個消息盡快透露給寧行云、寧行之,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然后,我們再主動提出幫助,獲得了寧氏的配合,秘密找到寧行空將會容易很多。”
朱又玄眼神一亮。
藍東玉:“之后,只要發現了寧行空的藏身之處,立刻殺了他。殺寧行空這事,朱氏最好不要親自動手,找別人去干吧。寧行空一死,寧氏失去了支柱,將不得不尋求庇護,而有了前面這些鋪墊,我朱氏順勢介入掌控寧氏,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朱又玄深吸口氣:“先生妙計!”
藍東玉:“兵貴神速,此事一定要快,要在搶在其他家族得知這個消息之前動手,老爺須得連夜去拜訪寧氏,而且必須是老爺親自去,才能取信于寧氏。”
朱又玄:“好,我這就去。”
藍東玉又提醒道:“務必注意保密,老爺也是大目標,莫要讓人察覺到了。”
朱又玄:“放心,我有一個替身,他會代我遮掩行蹤的。”
說罷,朱又玄迅速起身離去。
寧府有一個側門,門房是李老頭,平時府中的下人們都進出這個側門。
比如廚房采購食材,清理出的糞便等等,肯定是不能走正大門的。
砰砰砰!
這會兒,已是深更半夜,李老頭喝了點酒,睡得鼾聲如雷。
忽然,他被一連串的拍門聲給弄醒了。
李老頭迷迷糊糊醒來,起床,提著燈籠走到側門,透過門縫喊道:“誰在拍門,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這三更半夜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爹,是我。”
李老頭聽出來了,這是他的兒子李進,詫異道:“兒啊,你咋來了?”
打開了門。
兒子李進站在門外,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
身邊還有一個人,身上穿著黑兜帽衣,遮蓋住了面容,不知是誰。
李進把李老頭拉過來,低聲道:“爹,這是一位貴客,他有要事求見二老爺和三老爺,你把這塊令牌拿去通稟,其他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事,明白嗎?”
李老頭看了看黑兜帽,又見到兒子不斷用眼神示意他,點點頭,拿著令牌趕緊跑去了。
片刻后,李老頭打著燈籠回來,身后跟著兩道身影,正是寧行云和寧行之。
寧行云手里拿著令牌,眉頭皺著,打量黑兜帽。
“行云叔,行之叔。”
黑兜帽作揖行禮。
二老一聽聲音,確認了來者是誰,對視一眼,連道:“朋友請進。”
黑兜帽這才進門。
寧行云轉向李老頭:“老李,我們去你的房間聊一會,你和你兒子守在這。”
李老頭和兒子點頭哈腰。
隨即,三人進入李老頭的門房。
黑兜帽這才掀開,露出一張中年人的面孔,眼神里充滿一股威嚴之意。
寧行云訝異道:“朱家主,你這是?”
來人正是朱又玄,他表情凝重道:“行云叔,大事不好啦。”
寧行云呼吸一窒:“什么大事不好?”
朱又玄看了看二老:“你們認識‘左手刀’桑威這個人嗎?”
寧行云皺眉,寧行之點頭道:“聽說過,但沒有接觸過。”
朱又玄連道:“我與桑威是老朋友了,桑威有一個朋友叫尹叔華,二人在數日前恰好碰到,尹叔華告訴桑威一件事。
數個月前,有位朋友邀請他前去獵殺一頭兇惡異獸,尹叔華去了,一行攏共五個人聯手,但沒想到出了意外,五個人當場死了三個,剩下兩人也負傷逃跑。
尹叔華受了輕傷,另一人受了重傷,他說那人叫寧行空。”
此話一出!
寧行云表情一僵,寧行之也是臉色變了變。
朱又玄察言觀色:“桑威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擔心行空叔出事,趕緊過來告知你們。”
寧行云嘴巴張了張,剛要說什么,寧行之斷然道:“這不可能,我大哥是鍛骨強者。”
朱又玄無語。
鍛骨強者又怎么樣,遇上那種兇惡異獸,一樣可能丟了性命。
寧行云緩了一口氣,沉吟道:“數個月前,我大哥確實接到一位老朋友的邀請,前去幫他獵殺異獸,至今未歸。尹叔華所說之事,有可能是真的。”
朱又玄驚呼:“沒想到行空叔竟遭此劫難。”
寧行之問道:“尹叔華有沒有提到我大哥的下落?”
朱又玄攤手道:“尹叔華與行空叔是分開逃跑的,行空叔的下落他也不清楚。”
寧行云頓時失望。
朱又玄頓了下,“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行空叔,不知行空叔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緊急聯絡的方式?”
寧行空搖頭道:“這倒沒有,大哥是鍛骨強者,沒道理會出事,走的時候只交代我們照看好家里,其他的啥也沒說。”
朱又玄了然,正色道:“不管怎樣,若有需要我朱家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寧行云:“多謝朱家主,茲事體大,我想和三弟先商量一下。”
寧行之:“可能日后有需要朱家主協助的地方,我們先商量一下怎么辦再說吧。”
朱又玄表示理解,就此告辭離去。
返回朱府。
藍東玉還沒有睡下,朱又玄再次見到他,笑道:“第一步進行得很順利。”
藍東玉:“詳細說說。”
朱又玄娓娓道來,講述了整個過程,事無巨細,沒有漏過任何細節。
聽罷,藍東玉沉吟片刻,忽然轉過頭來,問道:“寧行云跟你說,寧行空走的時候,沒有留下緊急聯絡方式?”
朱又玄點點頭:“不錯,怎么了?”
藍東玉嘴角微微翹起:“一家之主,怎么可能這么毛糙?寧行云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