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
典韋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體內勁力運轉如滾滾潮水一般。
無明火勁迅速轉化為了無相勁。
到了最后……
“嗯,剩余了2的無明火勁轉化不了。”典韋睜開眼,輕輕一嘆。
無明神功是他修煉的第三門武功,但無明火勁卻是他需要融合轉化的第四種勁力。
到現在典韋已經完美融合轉化了搬山勁,玄冥毒,蚩木勁。
其中搬山勁和玄冥毒是完全融合,蚩木勁有1融合不了,通過嫁衣訣雙修解決了。
而無明火勁,居然有2無法融合轉化,比例呈現擴大趨勢。
“一旦比例超過了5,恐怕無相功就不能再使用了。”
典韋早就知道,無相功不可能一直使用下去,凡事都有個限度,到了某一階段,任何東西都會報廢,包括絕世功法。
只是他沒想到,到了第四種無明火勁,無法融合轉化的比例就突破到了2。
如此一來……
可能到了第五種勁力,便是無相功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這樣算下來,我最多只能修煉四門功法啊。”典韋無語長嘆。
他已經是八級浮屠,接下來即將沖擊九級。
不出意外的話,他突破到九級浮屠十拿九穩,沒有太大的難度。
九級浮屠之上,便是鍛骨境!
這一關卡,不知難住了多少天驕俊杰。
“卻不知道我典韋,能不能順利沖過去?”
典韋到現在還不了解到底怎么才能突破鍛骨,但此事倒也不急。
他規劃了下修行計劃:
第一,盡快悟透練筋篇第八層;
第二,無明神功的黃金發展期,上限可能只讓典韋將修為提升到九級浮屠圓滿。
到時候,他需要再一次雙修。
唉,又得找妹子了。
此事須得早做打算。
在寧府中挑選一位修煉過無明神功的女子,說服對方心甘情愿與他雙修。
“能得到我2的無明火勁輸送,這絕對是一筆橫財。”
典韋覺得寧府不像是寒香谷,府中的女人懂得人情世故。
只要他動之以情,曉之以利,找到一個愿意“舍身”的妹子,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其實,典韋已經有了一些目標人選。
寧府中有很多年輕侍女,每天在典韋周圍晃悠,她們不但姿色相當不錯,而且也修煉過無明神功。
典韋打算收攏一位妹子,暗中與她完成雙修,悄無聲息的,不讓寧氏高層察覺到自己的秘密,穩穩當當從雜血變回純血。
這無疑是最穩妥的。
“寧氏待我不薄,等我日后實力強大起來,再找機會報答他們。”
典韋心頭迅速了有了計較。
他收斂紛雜的思緒,翻開武功秘笈,沉浸心思參悟起來。
轉眼到了傍晚。
驀然間,一個紙團從院墻外飛進來,落在了典韋的別院之中。
紙團里包著一塊小石頭,有了重量,落地聲音頗大,瞬間引起了典韋的注意。
典韋眉頭一皺,拿眼迅速掃視了墻頭,沒有見到任何人。
肩膀一晃!
典韋一個奔跑沖刺,跳躍而起,落在了墻頭上,放眼望去。
院落之間,有侍女在走動,也有雜役在干活,根本無從辨別到底是誰扔的紙團。
典韋跳回到院子里,看了看紙團,略一沉吟,撿起兩根樹枝當筷子用,一點點撥開了紙團。
怕有毒,沒有直接接觸。
隨著紙團打開,一行字跡映入眼簾。
“今夜亥時,請到蓮花池一敘……”
字跡的最后,留了姓名!
赫然是沐尚白!
“真的假的,沐尚白找我?”
典韋眉頭皺了皺,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是沐尚白找上了他典韋,原因只有一個,孩子!
過了八個多月,沐尚白終于知道了孩子在典韋這了!
“今天開啟的五號外掛,我可以時停五秒鐘。”
典韋嘴角勾勒一抹弧度,有了這張底牌在,他倒是一點不怵沐尚白。
再說了,沐尚白應該不是抱著敵意來的。
因為二人的見面地點,就在寧府之中。
如果沐尚白企圖對典韋不利的話,不會冒著風險潛入寧府來見他。
這意味著,沐尚白只是想找他談一談。
“要不要告知寧行云和寧行之?”典韋略一沉吟,心里有了主意。
然后,他叫來奶娘,把孩子抱在懷里,去見二老。
典韋表情嚴肅道:“今晚我有點事,須得勞煩二老幫忙照看一下孩子。”
寧行云和寧行之對視了下,問道:“小韋,出了什么事嗎?”
典韋:“我不會有事,就是擔心這孩子。”
寧行云了然,接過了孩子。
不覺間,亥時到了。
典韋獨自一人悄然離開別院,直奔后院而去。
蓮花池在后院,靠近院墻那邊。
沐尚白應該會翻墻進來,一堵墻擋不住高手,人家隨時可以離開。
典韋來到了蓮花池旁,拿眼一掃,周遭空無一人,四下里寂靜無聲。
“閣下果然守時。”
突然,一道黑色暗影從不遠處的一棵樹后走了出來,同時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典韋視線一凝,看到了一個俊秀陰冷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對方身上沒有攜帶大的兵器,至少肉眼可見的兵器沒有。
“你是沐尚白?”典韋微微一挑眉。
“你居然不認識我?”
黑衣年輕人訝異了下,“在冰火城中,不認識我的武者屈指可數。”
典韋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自然不是認識你。”
“也是。”
沐尚白笑了笑,拱手道:“那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沐尚白,沐氏寒派傳人。”
典韋:“你約我來此,所謂何事?”
沐尚白沉默了片刻,眼神逼視典韋,問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典韋哂笑道:“你說的她,指的是誰?”
沐尚白臉色微沉:“你不必跟我拐彎抹角,我既然來找你了,一切不言自明。”
典韋:“這么說,你承認了那些謠言咯?我先問一個問題,孩子的娘親呢?”
沐尚白面皮抽搐了下,抿嘴道:“已經死了。”
典韋嘆了口氣:“我與她萍水相逢,一起坐船來到冰火城,然后恰好順路,便同乘一輛馬車來到大寧坊,僅此而已。”
沐尚白:“但她把孩子交托給了你,不是嗎?如果你們只是萍水相逢,她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給一個不了解的陌生男人。”
典韋聳聳肩:“女人的直覺吧,可能她覺得我值得信任。”
沐尚白雙眼驟然瞇了瞇:“她不是那種輕易信任陌生男人的女人,你故意接近她,騙取她的信任,再奪走了孩子,到底在圖謀什么?”
典韋呵呵:“你的想象力挺豐富的,你覺得我能有什么企圖呢?”
沐尚白沉默下來。
典韋見此,反問:“你覺得我圖謀不軌是吧?我倒是也很奇怪,她把孩子交給我之后,下了馬車進入沐府,之后再也沒有出來。她不出來要孩子,你也沒有出來找孩子,并且直到今天你才來找我,這又是為什么?”
沐尚白低下頭嘆道:“我,我一直不知道她把孩子也帶來了。”
典韋冷然一笑:“這么說,她和你見面之后,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孩子的事,便死于非命了,是嗎?”
沐尚白瞬間面沉如水,眼神散發出一絲森寒,喝道:“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個無關之人,為什么要關心這些細節?”
典韋:“你可以說我是無關之人,事實確是如此,我是被莫名其妙卷入進來的。特么的,老子才懶得管你的鳥事,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讓我幫忙照看一下孩子,我答應了,自然就要做到。實話告訴你,我從來沒打算把孩子交給你,你若想要回孩子,得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沐尚白:“那孩子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后果自負。”
“威脅我?”
典韋抬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孩子在我這,我說了算,再說了,那孩子與你有關嗎,你先證明一下!”
沐尚白呼吸一窒。
典韋:“你想要回孩子,我的條件很簡單,你要公開宣布孩子是你的,給予孩子正當的名分,并保證孩子得到應有的待遇。辦不到這件事,那你與孩子也是無關的,少在我面前耍橫,我典韋不吃你這套。”
沐尚白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搖頭道:“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給不了她和那孩子任何名分。”
典韋冷笑道:“一點誠意都沒有,那你跟我談個屁,勸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跟我談。”轉身欲走。
“且慢……”
沐尚白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方形錦盒,一甩手丟給了典韋。
典韋用袖口接住,疑惑道:“什么東西?”
沐尚白:“你打開看了便知。”
說完,轉身走向院墻。
典韋見此,徐徐開口道:“沐尚白,你知道女人的直覺有多可怕嗎?那天她把孩子交給我的時候,或許已經預料到自己不能活著出來了,但她仍然進入了沐府找你。”
沐尚白渾身一顫,一言不發越過墻頭,消失在了視野里。
典韋掏出一塊手帕,甩了下,彈開了錦盒的蓋子。
霎時間,蓋子里的東西映入眼簾。
那是一枚黑乎乎的橢圓形物體,像是小石頭,又像是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