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出鱗精,換取賞錢。
鄭老頭眼神一亮,覺得可行。
“鱗精的價值,不僅在于能夠迅速煉化吸收,聽說還能夠入藥。”典韋向那兩個侍女打聽過,“有傳聞說,上陽世家之所以禁售鱗精,就是因為鱗精是上陽世家煉制某種獨特秘藥的必備藥材之一。”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鄭老頭一琢磨,越想越覺得這事有戲。
如果這一枚鱗精使用得當,說不定一下就能一勞永逸的撈到幾萬兩賞錢呢。
問題是,上陽世家那么多權貴,獻給誰比較好呢?
鄭老頭來回踱步,沉吟道:
“上陽世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龍蛇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
如果某個歹人得知我們手里有鱗精,直接誣陷我們犯罪,殺了我們搶去鱗精,那可就壞事了。
嗯,我們必須找一個能信得過人才行,確保那人見到這枚鱗精之后,不會動什么邪心,還愿意拿出一大筆豐厚的銀兩來犒賞我們。”
典韋:“你認識這樣的人嗎?”
鄭老頭:“我只是一個三級浮屠教頭,哪有資格接觸到那種大人物。這樣,我約一下上陽久,這人喜歡喝酒,喝醉之后話特別多,我問問他便知。”
打定了主意后,鄭老頭隱隱有些亢奮,轉身就去找那個看大門的大將軍喝酒去了。
見狀,典韋開始琢磨另外一條財路。
畢竟,獻出鱗精后,到底能拿到多少賞錢,誰也說不準。
典韋略一沉吟,黃金骰子從掌心浮現出來,隨手丟在了桌面上。
盡管他已經突破血勁五重,對于力量的拿捏細致入微,換做普通的骰子,憑他的手法,想投出幾點就幾點,但這黃金骰子,投出去是什么結果似乎完全是隨機的,不受到手法的掌控。
也就是說,典韋投骰子是幾點,全看人品了。
黃金骰子很快停了下來,朝天一面,顯露六個紅色●點。
六號外掛:六六大順!
“哈,今天挺走運的嘛。”典韋嘿然一笑,當即選擇開啟發財外掛。
“出去碰碰運氣。”
典韋喚來侍女,吩咐她們備車。
兩個侍女辦事給力,俄頃,馬車迅速準備好了。
典韋下樓,時隔多日,第一次從金虎客棧里走出來,一眼看到大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只不過,典韋拿眼一掃,視線落在車夫身上的瞬間,他的心頭不由得一凜。
這個車夫是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人,身材瘦俏,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留著羊胡須,沖典韋點頭哈腰的,很是熱情和敬畏。
乍一看,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但典韋瞳孔一縮,清楚的看到車夫的臉上,身上,有很多“怪異的蟲子”在爬行。
那蟲子有巴掌大,橢圓形,渾身滿是褶皺和斑點,像是毛毛蟲一樣蠕動爬行。
車夫沖典韋點頭哈腰之際,其中一個怪蟲恰好從脖子下爬到了臉上,遮蓋住了大半張臉。
然而,車夫渾然不覺,仿佛根本察覺不到身上有二十多只怪蟲。
“這怪蟲,是異常!”
典韋呼吸一頓,不由得想起那個被長舌怪騷擾的老婆婆的話:武者的境界越高,所能碰到的異常就越多,越恐怖。
典韋突破血勁五重后,所能看到的異常明顯有了變化,明顯有增多的趨勢。
這個世界的詭譎和危險,大體可以分為兩類:正常和異常。
正常世界:武者和異獸,妖魔是二者混交導致的,陰神也是因武者而生。
異常世界:只有武者能看見的怪異現象。
至于菩薩屬于哪一類,還真不好說。
但隨著典韋不斷變強,事實證明,他對異常世界的接觸也在逐漸加深。
“請公子上車。”
車夫滿面笑容,熱情道。
“嗯,有勞了。”
典韋不動聲色,坐進了車廂里。
車夫問道:“公子,你想去哪兒?”
典韋淡淡道:“帶我在城里隨便逛逛,哪兒熱鬧去哪里。”
車夫明白了。
敢情這位是外地來的,估計是閑得無聊,想四處玩耍找點樂子。
他心里立刻想到了男人最想去的那些地方,青樓妓院,賭坊酒肆等等。
馬車噠噠行進起來。
典韋坐在車內,仔細看了看車夫渾身上下。
這人的精神頭很不錯,言談舉止沒問題,身體除了有點瘦,也可以說人家身上沒有一點贅肉,并沒有任何不健康的癥狀。
也就是說。
他身上那些怪蟲,其實對他沒有造成傷害,至少沒有那種肉眼可見的顯著傷害。
與典韋之前遇到的那個漁夫,情況完全不一樣。
典韋略一沉吟,悄無聲息拔刀出鞘,用刀尖碰了碰趴在車夫背上的一只怪蟲。
只見,冰冷的刀尖一觸碰到怪蟲,后者立刻全身蜷縮了下,繼而朝一旁蠕動開來。
“沒有激烈的反抗……”
典韋眉梢一挑,干脆用刀尖往上一挑。
霎時,那只怪蟲被挑飛,在半空中飛旋了下,驟然消失在陽光里。
“怪蟲離開車夫的身體之后,我就看不到了。”典韋沉吟道。
沒過一會兒,車夫身上忽然多出了兩只怪蟲,一只從左手順著手臂往肩膀爬,一只順著大腿鉆進了他的褲襠里。
典韋安靜地觀察著。
須臾之后,典韋注意到一只怪蟲忽然快速蠕動起來,一點點鉆進了車夫的耳朵里。
緊接著!
渙散的陽光里,揚起的塵土中,隱約浮現一個紅色的扁平狀的活體,有手指那么粗,從虛空中延伸出來,一米,兩米!
像是章魚觸手,又像是一條長長的舌頭!
紅色觸手上遍布粘液,纏繞住車夫,猛地一卷,像是擼串一樣,從上到下把車夫擼了遍,卷走了所有的怪蟲。
見此一幕,典韋呼吸都停頓了,雙眼直勾勾看著車夫。
只見,車夫似乎打了個冷噤,身上發癢一樣忍不住撓來撓去的。
不多時,車夫身上浮現很多紅色斑點,但不是很嚴重,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看不出來。
車夫也很快止住了身上的癢,不撓了。
又過片刻,一只怪蟲出現在他的后腦勺上,隨后還有第二只,第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