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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7章 政治保衛三局,出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諜戰歲月

  “李代桃僵?”程千帆皺眉,說道。

  “是的。”李浩點點頭,“有弟兄假扮力工,混入船上,偷偷查看了他們搬運的箱子。”

  “另外……”李浩欲言又止。

  “說。”程千帆沉聲道。

  “黎新民派人偷偷跟蹤了一方,發現了他們藏匿黃金的地點。”李浩說道。

  “嗯?”程千帆面色陰沉,他冷哼一聲,“無組織無紀律!”

  他通過趙樞理得知,組織上也注意到了日軍偷運黃金之事,因而程千帆懷疑和擔心被黎新民跟蹤的極可能是紅黨方面。

  “黃金藏在哪里?”程千帆沉聲問道。

  “閘北警察分局緝私隊的倉庫。”李浩說道。

  “嗯?”程千帆臉色微變。

  直覺告訴他,這不太可能是組織上藏匿黃金的所在。

  他不由得想起來,小道士曾經匯報過,說有一伙人也在打探黃金的消息。

  這是除了紅黨方面,還有其他勢力也盯上黃金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有可能緝私隊倉庫的黃金正是組織上藏匿黃金的地點。

  “帆哥,要不要動手?”李浩低聲問道。

  “動手?”程千帆看了李浩一眼,“你的意思是劫了這批黃金?”

  李浩點了點頭。

  “不急。”程千帆微微搖頭,“需要先確認一下,別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帆哥是懷疑這伙人可能是我們自己人?”李浩問道。

  “說不好。”程千帆皺眉說道,“據我所知,忠義救國軍最近就比較活躍。”

  “而且,警察局緝私隊中有部分人,就是變節的國軍人員,這些人和忠義救國軍那邊難免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程千帆說道。

  “這樣,我確認一下。”程千帆沉聲道,“另外,你安排人手待命。”

  “明白。”李浩點點頭。

  翌日,上午。

  程千帆與路大章在茶樓見面。

  “要快,今天中午我就需要收到回復。”程千帆說道。

  “好,我一會就和老趙接觸。”路大章點點頭,“不過,直覺告訴我,緝私隊那邊應該和組織上沒有關系。”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程千帆說道,“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我命令軍統的人劫走了我們自己的黃金,那可就太荒唐了。”

  “等我消息。”路大章表情嚴肅的點點頭。

  薛華利路二十二號。

  中午時分。

  老黃給程千帆拔罐。

  “那邊回話了,緝私隊和我們沒關系。”老黃說道。

  “如此最好。”程千帆點點頭,“這樣,我就能放開手腳做事了。”

  “你估計那伙人會是哪方面的?”老黃分析道,“中統?”

  “還真說不好。”程千帆微微點頭,“黨務調查處那幫人,抗戰是無能為力,但是斂財那是個頂個的爭先恐后。”

  “那你還動手嗎?”老黃說道,他冷笑一聲,說道,“要知道,中統也是抗戰力量啊。”

  程千帆坐起來,他瞥了老黃一眼,“你其實是巴不得我對中統動手呢。”

  老黃對國黨始終保持最堅決的警惕,尤其是對中統,這是源自骨子里的仇恨。

  老黃笑了笑,沒說什么。

  “即便是中統,或者說,正因為可能是中統,我才必須動手。”程千帆說道,“軍統對中統暗中使絆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他對老黃說道,“前不久,濟南中統有人被抓,后來又神秘的被日本人釋放了,你猜猜是為什么?”

  “不會是拿軍統的人和日本人做了交易吧。”老黃說道。

  “沒錯。”程千帆點點頭,“軍統濟南站剛剛重建,又被日本人一網打盡了,重慶的戴老板得知這一情況,據說差點要去找薛應甄拼命,要薛應甄交出那個家伙。”

  “薛應甄交人沒有?”老黃問道,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他最喜歡聽國黨內斗的事情了。

  “沒有,薛應甄矢口否認,不僅僅如此,他還反咬一口,說軍統濟南站被摧毀,是軍統無能,還說同樣面臨日本人的搜捕,中統卻能全身而退,這恰恰說明了一切。”程千帆說道。

  “這件事可把戴老板惡心壞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

  老黃哈哈大笑。

  不過,笑著,笑著,老黃突然沉默了。

  “千帆。”老黃說道,“我覺得此次行動,還是要慎重。”

  程千帆看向老黃。

  “黨務調查處的人,手上確實是很多人都沾著我們同志們的鮮血,他們很多人在抗戰中的表現很拉跨。”老黃說道,“但是,倘若果然是中統做得,他們盜取日本人劫掠的黃金,這本身也確實是在為抗戰做貢獻。”

  程千帆沒有說話,他就那么的看著老黃,忽而,程千帆笑了。

  “老黃。”程千帆說道,“我很高興,你沒有讓我失望。”

  “你在試探我?”老黃假裝生氣。

  “你想哪去了。”程千帆說道。

  老黃也笑了,他和程千帆的關系已經超越了普通的革命同志,是可以將生命彼此托付的最密切的戰友。

  他剛才那么說,也只是在開玩笑。

  “如果對方是中統,我必須將情況向羅家灣匯報,至于說是否有行動,這要看重慶方面的意思。”程千帆說道。

  “黎新民是重慶派來的?”老黃立刻問道。

  他知道程千帆明白他的意思,這個‘重慶派來的’的真正含義。

  “黎新民是齊伍的人。”程千帆微微頷首,“我也是通過多次試探才確定的。”

  “所以,這件事你必須向重慶請示,并且,如果對方果然是中統的人,你更要請示了。”老黃立刻明白了,沉聲道。

  “正是這般。”程千帆點了點頭。

  “齊伍是什么意思?他在防范你?還是說這是戴春風的意思?”老黃問道。

  “重慶局本部對于各地諸侯,一直都是有防范的,屬于常規操作。”程千帆說道,“至于說對我,我覺得戴春風應該還是非常信任的,沒有特別針對的意思。”

  “當然,如果我的一些行為異常,尤其是對重慶瞞報的話,那就不一樣了。”程千帆說道。

  “都什么時候了,不過,這才是我所了解的國府啊。”老黃挖苦說道。

  傍晚時分。

  “是他?”程千帆看著手中的照片,露出驚訝之色。

  照片是奉命潛伏在緝私隊附近的兄弟偷偷拍攝的。

  這是一行五人,其中三人身穿緝私隊的制服,另外兩人西裝革履,其中一個人程千帆驚訝的發現,此人竟然是經暮云的侄子經慶夕。

  嚴格說起來,他和經慶夕并未見過面,只是他南京曾經在行政院遠遠的見過經暮云,當時經暮云的身邊有一個年輕人,他當時問了劉霞一嘴,從劉霞的口中獲悉此人是經暮云的侄子經慶夕。

  藏在緝私隊的那批黃金,那件事是經慶夕主謀的?

  經慶夕是中統的人?

  亦或者是被重慶暗中拉攏的?

  程千帆的腦海中打了個問號。

  重慶。

  羅家灣十九號。

  “局座,青鳥來電。”齊伍將一份電報雙手遞給戴春風。

  戴春風面色一沉,最近壞消息不少。

  肖勉手下的小道士出事被捕。

  ‘肖勉’此前來電,請求中止對興亞丸的行動,他盡管心中不太滿意,還是點頭應允了。

  畢竟,小道士出事了,毛軒逸也被敵人盯上了,這種情況下,黃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程千帆和上海特情處不能有事。

  自己的這個小老鄉,小學弟及其所部上海特情處,已然成為軍統抗戰的一面旗幟。

  就連校長都曾經夸贊上海特情處是軍統局的抗戰堡壘標桿!

  現在,上海突然來電,他真的擔心上海那邊再出事了。

  “經慶夕?”戴春風露出驚訝之色,然后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他看向齊伍,“說說你的看法。”

  “經慶夕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也沒有接觸過此人。”齊伍說道。

  事實上,對于經暮云,軍統方面是想要策反的,畢竟此人和戴春風此前關系還是不錯的,不僅僅如此,經暮云和現在人在香港的杜庸生也是交情莫逆。

  不過,此人是鐵了心要跟汪填海走。

  此前,軍統方面派人暗中接觸經暮云,經暮云竟然反手把人賣給了日本人,這令戴春風大恨,痛罵經暮云不識好歹。

  “你覺得薛應甄有沒有可能已經和經暮云接上線了?”戴春風沉聲問道。

  他懷疑經慶夕只是表象,極可能是經暮云和薛應甄已經有了聯系,此人拒絕他戴春風的好意,卻和薛應甄示好,如果果然成真,這絕對是戴春風無法容忍的。

  “可能性不大。”齊伍思索著說道,“沒有發現什么端倪,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

  “回電上海。”戴春風思索片刻,他的目光閃爍著冷意,“讓他以汪偽方面的政治保衛三局的名義動手。”

  “明白!”齊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么說來,這位程局長要立功了。”

  “告訴青鳥,把這出好戲演好,如何發現黃金的,要有充足的理由,別肥肉沒吃到,惹來一身騷。”

  “是!”

  上海。

  捏著電報,程千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戴老板令他直接以政治保衛三局的名義動手,這著實是一著妙棋。

  他按動了桌子上的響鈴,“浩子,來一下。”

  “帆哥。”李浩很快來到。

  “準備一下,集合隊伍,對閘北緝私隊動手。”程千帆說道。

  “集合隊伍?”李浩愣了下,立刻明白意思了。

  “戴老板下了一招好棋啊。”程千帆微笑道,“傳令下去,就說懷疑閘北緝私隊監守自盜,倒賣違禁物資。”

  戴老板說讓他找一個合理動手理由,對于政治保衛局這樣的特務機關來說,要找理由簡直是信手拈來。

  “明白。”李浩也笑了,說道。

  閘北。

  上海警察局閘北分局。

  一輛軍卡開進了院子里。

  一眾警察押解著剛剛抓捕的抗日分子下車。

  “李隊長,這次收獲不小啊。”馮勝嘴巴里咬著牙簽,與行動隊隊長李旭釗打招呼。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搞罷工。”李旭釗咧嘴笑道,“你說這些人也是,日本人的工廠,那是講道理的地方嗎?”

  “這樣不好嗎?送上門的功勞。”馮勝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院門口一陣嘈雜聲音。

  兩人扭頭去看,就看到三輛軍卡停在了大門口,當頭的軍卡似乎要準備闖進院子,正在和崗哨發生爭執。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李旭釗臉色一變,立刻就招呼手下,要去門口看個究竟。

  “小心點,來者不善。”馮勝皺起眉頭。

  對方明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還敢來橫的,顯然是有所倚仗的。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噠噠噠的聲響,軍卡上架著的輕機槍開火了。

  崗哨的兩個警察竟然直接被打成了馬蜂窩。

  然后,三輛軍卡就那么直接沖開了院門。

  “冊那娘!”李旭釗嚇得差點跳起來,嘴巴里咬著的煙卷也落地,“敵襲!敵襲!”

  “所有人放下武器!”李浩手中攥著鐵皮喇叭,喊道,“政治保衛三局奉命搜查,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隨著李浩的喊話,軍卡上的歪把子輕機槍,又是一陣掃射。

  李旭釗的面前,子彈橫飛,他完全嚇住了。

  政治保衛三局?

  程千帆的人?

  他程千帆要做什么?

  他要造反嗎?

  李旭釗又驚又怕,他大聲喊道:

  弟兄們,都別動,別動。

  警察局閘北分局所有在家的警察,都被集中在了院子里,所有人都被繳械。

  從軍卡上跳下來四五十名荷槍實彈的政治保衛局特工,槍口對準他們,將他們團團包圍。

  不僅僅如此,三輛軍卡上架著三挺拔輕機槍,虎視眈眈的瞄準他們。

  “程局長!”閘北分局局長歐陽立青一邊系風紀扣,一邊狼狽的被押解出來,他怒不可,“你要做什么?哪怕是官司打到南京,你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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