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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 盛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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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帆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這太巧合了,有些不同尋常。”李浩想了想說道,“帆哥,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

  他對程千帆說道,“正如他我剛才分析的,上海區早就想除掉胡四水了,他們盯著胡四水的手下,隨時可能采取行動,只不過正好被我們碰上了。”

  “行啊,現在有勇氣和信心反駁我了。”程千帆看著李浩,輕笑一聲說道。

  “是小茹。”李浩靦腆一笑,“她告訴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出來,不怕不說,就怕不懂裝懂還悶著不說。”

  “看來有周茹這個弟妹在,我可以省心不少啊。”程千帆高興說道。

  他對李浩說道,“你說可能只是巧合,這也不能說是錯的。”

  程千帆手中轉動的煙卷險些掉落,他直接用手指一彈,煙卷彈起來后,他又用大拇指一撥,煙卷穩穩地落在了嘴巴里。

  李浩劃了一根洋火,湊上前幫帆哥點燃煙卷。

  “今晚的事情,本就是很多蹊蹺和巧合鉤織的。”程千帆輕輕吸了一口煙卷,說道,“按照你所說,是因為匿名電話,我們對倉庫動手,才會碰巧碰到上海區的人對倉庫動手,這是巧合。”

  “先假設你這個分析對的可能性較大。”他的手指間把玩著煙卷,看那陰燒的煙卷在手指間靈巧的轉來轉去,最后再放進嘴巴里,“那么,這個神秘人打電話找上門賣情報,這個人知道上海區那邊正準備對倉庫里的人動手嗎?”

  “應該不知道。”李浩搖搖頭,“按照帆哥所說,那些很可能是上海區的人對倉庫動手,他們人手不少,這已經可以說是規模很大的行動了。”

  “倘若是這樣規模的戰斗行動,這個神秘人都能夠掌握的話。”李浩搖搖頭,說道,“那我不知道該說這個神秘人神通廣大,還是該說上海區都是一幫飯桶了。”

  說著,李浩忽而眼中一亮。

  “想到什么了?”程千帆問道。

  “帆哥,你說這個神秘人會不會就是上海區的某一位?”李浩問道。

  “上海區的人打電話向我賣情報,或者是以賣情報的名義示警……”程千帆為李浩的這個突然的想法所驚訝,他皺眉思索著。

  他搖搖頭,說道,“這個可能性很低,如果不是戴老板壓制著,上海區早就按耐不住要對我動手了,他們又怎么會知道胡四水要對我不利,好心向我示警?”

  程千帆輕哼一聲,“要是上海區真的掌握了胡四水要對我動手的情報,那陳功書估計要打兩斤酒,弄幾道下酒菜,坐等著看好戲。”

  他對李浩說道,“浩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上海區如果知道胡四水要對我不利,他們就不會選擇對敵人動手,坐山觀虎斗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李浩點點頭。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上海區那邊必然也會有后續反應。”程千帆說道,“聯系‘六娃’,我要知道上海區接下來的動靜。”

  “是,帆哥。”

  愚園路,七百四十九弄。

  張魯站在門口,他的嘴巴里咬著煙卷,面色不善的看著面前緊閉的鐵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鐵門打開了。

  “張二哥,怎么這么晚了來我這里?”胡四水穿著睡袍,肩膀上披著外套,說話間打了個哈欠。

  “里面說話。”張魯說道。

  “好。”

  走了兩步,張魯停步,指了指賈富貴說道,“你這個手下挺不錯的,有細柳營的味道了。”

  “什么細,什么柳?營什么?”胡四水說道。

  “沒什么,我夸你御下有方。”張魯說道。

  他看了胡四水一眼,想到胡四水可能不知道這成語的意思,便搖搖頭說道,“夸你會帶兵。”

  這話胡四水聽懂了,高興的說道,“張二哥,你這話算是說對了,在幫的時候,老爺子就夸我會帶人。”

  屏退了左右,胡四水看著張魯,說道,“張二哥,現在可以說了吧,這么晚來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你走吧。”張魯說道。

  “欸。”胡四水下意識說道,然后猛然抬頭,“嗯?”

  “我說,你走吧,連夜離開上海。”張魯說道。

  “不是,我為啥要離開上海?”胡四水急眼了,“我做錯什么了,這是要發配寧古塔啊?還是說主任那邊誤會了什么?”

  “讓你離開上海,這是我的意思,不是主任的意思。”張魯說道,“主任是相信你的,他是讓我來請你過去問一些事情,以澄清一下。”

  “什么意思?”胡四水的面色陰沉下來,“不是,張二哥,我怎么越聽越糊涂呢。”

  “日本人說你殺了他們好幾個人,還抓了他們一個軍官,主任讓我請你過去與日本人對質,他是相信你的。”張魯說道。

  “我什么時候殺日本人了?還抓了他們的軍官?”胡四水目光的瞪大,“上海灘是誰的天下,我胡四水還是拎得清的,我還沒活夠呢,怎么會干這種羊癲瘋的事情。”

  說著,他看著張魯,忽而說道,“主任是相信我的,張二哥你反而說讓我離開上海,這意思是你不信我啊。”

  “冊那娘。”張魯氣的罵道,“這是我信不信你的事情嗎?”

  他生氣說道,“現在是日本人找到極司菲爾路了,他們指名道姓要抓你,說事情是你做的。”

  張魯指著胡四水的鼻子說道,“現在是日本人咬定事情是你做的,你覺得你說不是,這件事就過去了,日本人就會放過你了?你不跑路,等死?”

  “那不行。”胡四水直搖頭,“離開了上海,我就只是那個小癟三胡四水,只有留在上海,我就還是胡隊長,我的錢也都在上海。”

  “你是要錢不要命啊。”張魯氣笑了。

  “那都是玩笑話。”胡四水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主任信我,這種情況下,我要是跑了,這就辜負了主任的信任,會讓主任難做。”

  他對張魯說道,“最重要的是,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為啥要跑?日本人也不能亂抓人,我就不信了,有主任給我主持公道,日本人還敢平白無故冤枉我。”

  “行吧。”張魯沒柰何搖搖頭,“路是你自己選的,隨你了。”

  “張二哥,我去和阿珍說一聲,省的她擔心。”胡四水說道。

  “去吧。”張魯知道胡四水對盛海珍很尊敬,甚至平時有什么大事反而是這個家里婆主意正,所以,并不奇怪胡四水要求單獨見盛海珍。

  對于這位弟妹,張魯是初始是頗為驚奇的,了解之后,是驚訝且敬佩。

  說起來胡四水出身寒微,盛海珍則是大家閨秀,盛海珍能嫁給胡四水,這確實是令包括張魯在內不少人都很驚訝的。

  盛海珍的父親是富商、買辦,家資巨富,她的母親是盛家的三姨太。

  盛海珍從小乖巧,深得父親寵愛,養成了潑辣不拘的性格。

  她身材修長,皮膚白皙,自然追求的人不少,少女時期酒后失身,還珠胎暗結,無奈之下只得嫁給門當戶對的買辦人家。

  卻是不曾想,盛海珍還未嫁過去,對方就另娶他人,她反倒成了“偏房”。

  后來孩子染上腥紅熱夭折,那位吳家公子的正妻也病逝,盛海珍跟了對方十來年,眼看就要“扶正”,她卻毅然回了娘家。

  吳公子多次來糾纏,盛海珍始終不見。

  恰好此時有媒人介紹胡四水,盛海珍很干脆地答應了。

  有人勸她:放著吳家公子家不嫁,為何嫁給一個白相人?

  盛海珍的回答是:我就喜歡白相人爽爽快快,做事有膽量,又重人情體面,有什么不好?

  這兩人婚后沒多久,得知胡四水回到了上海,就有密探以胡四水牽涉命案為由上門勒索。

  當天只有盛海珍在家,她準備花錢擺平,答應給一千塊大洋私了。

  密探一見盛海珍答應得如此爽快,覺得大有油水可撈,立即來了一個坐地起價,抬價兩千大洋。

  盛海珍大怒,直接將密探轟出去。

  面對密探的威脅,盛海珍轉身帶著一千大洋去找當年被丈夫的兄弟殺死的死者家屬,誠懇道歉后,更以一千大洋作為補償。

  對方見盛海珍說得入情入理,何況事發多年,追究起來會再起風波,就答應了盛海珍的條件。

  隨后,雙方私下計議,死者妻子向租界會審公堂起訴,要求追查兇手。

  胡四水則主動投案,死者妻子在公堂上說:“抓錯了,我親眼看見殺死我丈夫的人,不是這個人。”

  胡四水則當堂表示是出于義氣,為朋友頂嘴,法官感慨江湖人義氣,但是,依然訓斥了胡四水枉顧法律,隨后宣布將胡四水釋放,就此銷案。

  盛海珍略施小計,既幫丈夫擺脫了人命官司的隱患,又幫其揚了名。

  對于熟悉胡四水和其家事的張魯等人來說,深知盛海珍在胡四水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約莫十幾分鐘后,胡四水回來了。

  盛海珍也出來與張魯見面,請張二哥多多照顧自家男人。

  “張二哥,今天的情分,四水我記下了。”胡四水對張魯抱了抱拳,面露感激之色,說道。

  “自家兄弟,見外了不是。”張魯趕緊說道。

  “四水,我看你院子里的人手少了一些啊。”張魯與胡四水一起走在院子里,他瞥了一眼別墅里的保衛力量,隨口說道,“你現在可是那些抗日分子,尤其是軍統的眼中釘,要多加小心。”

  “還是張二哥關心我。”胡四水邊走邊說,“這不是明天有一個行動么,為了保密需要,兄弟們都集中在一起安置,就等我一聲令下了。”

  看著胡四水一副胸有成竹,意氣風發的樣子,張魯也是有些驚訝和好奇了,“什么行動,看你老弟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抓肖勉和陳功書呢。”

  “肖勉在哪里,我不知道,不過,陳功書嘛。”胡四水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這位陳區座,想要見一面倒也不是那么難的。”

  “嘿呦!”張魯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看來這次行動四水你是很有信心啊?這是掌握了確切的情報了?”

  “到時候就知道了。”胡四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說道。

  “看來二哥我是要吃你的慶功酒了。”張魯微笑道。

  在別墅門口,準備上張魯的汽車前,胡四水忽然朝著賈富貴招了招手。

  “富貴。”

  “隊長。”賈富貴顛顛兒的跑來。

  “表現不錯。”胡四水拍了拍賈富貴的肩膀。

  “應該的,都是隊長教導的好。”賈富貴得了胡四水的夸獎,點頭哈腰的,心中得意極了。

  “走吧。”張魯上了車,對胡四水說道。

  在車輛駛離的時候,張魯落下車窗,朝著窗外吐了口濃痰。

  在暗處,有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退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師娘。”兩個年輕人來到盛海珍的房間。

  “人撤了沒?”盛海珍問道。

  “應該是看到師公上了張隊長的車,人就撤了。”一個年輕人說道。

  “虛情假意,陰險的嘞。”盛海珍冷哼一聲。

  另外一個年輕人看著師娘,欲言又止。

  “說吧。”

  “師娘,張隊長拿細柳營的故事說事,這不是好話,師公聽不懂,還以為是夸人呢。”

  “那你覺得該怎么做?”盛海珍看了吳小凡一眼,問道。

  “賈富貴狗眼不識人,應該打斷腿,趕出去。”吳小凡說道。

  “是么?”盛海珍看了他一眼,忽然臉色一變,踹了一腳,“自作聰明,曉得伐?”

  “告訴他,錯哪兒了。”她看了吳大凡一眼。

  “師公不知道細柳營,這很好。”吳大凡說道,“張隊長心里笑話師公,這也很好。”

  盛海珍點燃一支女士煙卷,輕輕抽了一口,說道,“日本人這么快找上門了,有點棘手。”

  她看了吳大凡一眼,“齊民醫院那邊也都處理好了?”

  “是的,師娘。”吳大凡點點頭,“日本人已經去了醫院,不過我們早有安排,他們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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