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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7章 杉田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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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統那邊呢?”程千帆問道。

  “帆哥,根據我后來暗中打探,當晚槍戰激烈,被包圍的人輸死抵抗,據說沒有人投降,更沒有活口。”桃子說道。

  “噢。”程千帆點點頭,“這么看來,是中統的可能性極低了。”

  “屬下也是這么認為的。”喬春桃說道。

  中統人員的抵抗意志薄弱,這幾乎是人所周知的。

  若是中統情報站被敵人包圍,不是說肯定會全體投降,但是,必然會有人意志不堅定。

  在打探得知當夜的槍戰激烈情況后,喬春桃也傾向于排除是中統情報站被敵人破獲的可能性了。

  “排除了上海區和中統那幫軟蛋,那就只剩下紅匪這一種可能了。”程千帆沉吟說道。

  “帆哥。”喬春桃搖搖頭,“這正是我覺得蹊蹺的地方,因為直覺告訴我,應該和紅黨無關。”

  “直覺?”程千帆看了桃子一眼,“說說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直覺?”

  “帆哥。”喬春桃說道,“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時候,閘北的紅黨組織曾經被七十六號破獲過,這你是知道的吧。”

  程千帆點點頭。

  去年年底的時候,閘北出了叛徒,此人供出了閘北紅黨名單,特工總部連夜對閘北方面進行秘捕,閘北黨組織損失很大。

  此事發生的非常突然,即便是打入特工總部內部的趙樞理同志也是事后才得知敵人的行動的。

  “河北南路和同心路同時發生槍戰,且河北南路還使用了手榴彈。”喬春桃說道,“屬下仔細思考了,我不覺得紅黨在去年年底遭遇重創后,在閘北還會擁有這等火力的存在。”

  “這你就不了解紅匪了。”程千帆冷哼一聲,“這幫窮鬼,雖然沒錢沒武器,但是,生命力極為頑強,難保他們又在閘北秘密發展起來了。”

  “帆哥,你也說了,他們是窮鬼,沒錢沒武器。”桃子說道。

  “好,先假設你的直覺和推斷是正確的,并非是那幫窮鬼。”程千帆思忖說道,“那么,不是上海區,也不是中統那幫酒囊飯袋。”

  他看著喬春桃,“桃子,那你告訴我,被敵人摧毀的是哪一方勢力?”

  “帆哥,這也正是我覺得蹊蹺的地方。”喬春桃說道,“這兩起槍戰同時發生,毫無癥狀,最重要的是,槍戰過后,也很平靜。”

  “你說到點子上了。”程千帆微微頷首,“是啊,很平靜,太平靜了。”

  平靜,正是蹊蹺和詭異之處。

  “還有一點。”喬春桃說道,“直到現在,我們也還沒有搞清楚是什么人對河北南路和同心路動的手。”

  他對程千帆說道,“特工總部,特高課,日本人的憲兵隊?按理說,無論是哪一方動的手,后面都會有動靜的,但是,目前并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

  “所以,你懷疑什么?”程千帆看了桃子一眼,問道。

  “帆哥,有沒有可能并非是敵人針對抗日組織的行動?”喬春桃思忖說道,“譬如說,是江湖仇殺?”

  “江湖仇殺?”程千帆微微錯愕,他開始思考喬春桃說的這種可能性。

  “是的。”喬春桃點點頭,“當然,也并非一定是江湖仇殺,我的意思是,這并非敵人與抗日力量之間的戰斗,所以才會如此反常,讓我們摸不著頭腦。”

  “你的這種懷疑并非沒有道理的。”程千帆微微頷首,“我會安排人暗中打探的。”

  喬春桃點點頭,以處長在上海灘的權勢和影響力,倘若真的是諸如江湖仇殺這樣的事件,是瞞不過‘小程總’的耳目的。

  與喬春桃見面后,程千帆與當天晚上拜訪了路大章。

  路大章隨后與趙樞理秘密見面,請‘算盤’同志與敵工部的易軍同志見面,詢問河北南路和同心路事件。

  很快,敵工部那邊的情報反饋回來,組織上在閘北并未出事,發生在河北南路和同心路的槍戰和紅黨無關。

  程千帆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天后。

  “室長,屬下打聽到了一件事。”矢野悠真向我孫子慎太匯報說道,“屬下思來想去覺得有些蹊蹺。”

  “說。”

  “閘北警察局的偵緝隊的一個隊員透露,在半個月前,閘北同心路發生了槍戰,他們聽到槍響趕過去,發現是特工總部的人在抓人。”矢野悠真說道。

  “屬下隨后打探到,不僅僅是同心路,當晚在河北南路那邊也響了槍。”矢野悠真對我孫子慎太說道。

  “所以,你在懷疑什么?”我孫子慎太看了矢野悠真一眼,“難道你懷疑是特工總部的人抓走了杉田?”

  “室長,屬下也知道這個猜測有些荒唐。”矢野悠真趕緊說道,“不過,屬下這段時間暗中查勘,確實是有好些起命案發生,不過,屬下去檢查過尸體,都不是杉田長官,只有發生在半個月前閘北的槍戰,屬下沒有見到尸體。”

  “最重要的是。”矢野悠真說道,“特工總部那邊有行動,我們特高課這邊卻沒有收到任何報告和風聲。”

  我孫子慎太聽了矢野悠真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現在去聯系太田秀也,讓他來見我。”我孫子慎太沉聲道。

  太田秀也是情報室安插在特工總部的,行監視之權,特工總部那邊有什么行動,是瞞不過太田秀也的。

  “哈衣。”

  “荒木隊長,屬下打探到了一個情況。”熊澤勘兵衛點頭哈腰對荒木播磨說道。

  “說吧,打聽到什么了?”荒木播磨看了熊澤勘兵衛一眼。

  自從背叛了平井信次,暗中投靠過來后,熊澤勘兵衛的表現還是令他頗為滿意的,有熊澤勘兵衛這個‘自己人’在情報室,情報室那邊的情況,他雖然做不到了如指掌,卻也能知道個七八分。

  “平井信次最近幾天多次受到‘幄’室長的秘密接見。”熊澤勘兵衛說道。

  “知道‘幄’室長找平井信次做什么嗎?”荒木播磨問道。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熊澤勘兵衛搖搖頭,“不過,屬下曾經聽平井信次說過一句,‘千北長官遇難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千北遇難的真相?”荒木播磨眉頭皺起來,“千北原司之死,早已經有定論,平井信次在搞什么?”

  “據屬下所知,平井信次一直認為千北長官是被人謀害的,所以……”

  “荒謬!”荒木播磨冷哼一聲,“平井遇難,早已經有定論,平井信次故意制造謠言,混淆是非,他到底要做什么。”

  說著,荒木播磨看了熊澤勘兵衛一眼,“你暗中盯著平井信次,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最好能打聽到‘幄’室長找平井信次,讓他暗中做什么。”荒木播磨說道。

  “屬下還打聽到一件事。”熊澤勘兵衛說道。

  “噢?”

  “情報室的杉田長官失蹤了。”熊澤勘兵衛說道。

  “失蹤了?”荒木播磨露出驚訝之色。

  好些天沒有見到杉田三四郎這個我孫子慎太的親信,他此前還有些驚奇呢。

  不過,杉田三四郎平素就神神秘秘的,他也沒有太在意,只猜測是我孫子慎太暗中吩咐杉田三四郎在謀劃什么行動。

  卻是沒想到杉田三四郎竟然失蹤了?

  “是的。”熊澤勘兵衛點點頭,“‘幄’室長命令矢野長官暗中打探杉田長官的去向。”

  “嗯?”荒木播磨來了興趣了,矢野悠真是我孫子慎太的親信,我孫子慎太的親信矢野暗中打探親信杉田的行蹤,這么說來,杉田三四郎真的失蹤了?!

  他看著熊澤勘兵衛,“詳細說說你了解的情況。”

  荒木播磨站在窗邊,目光盯著院子里。

  剛剛從他辦公室離開的熊澤勘兵衛,與其他人打著招呼,嘴巴里咬著煙卷去了廁所。

  熊澤勘兵衛匯報的關于杉田三四郎失蹤的事情,引起了荒木播磨極大的興趣。

  杉田失蹤,是出意外了?還是這背后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

  不管怎么說,我孫子慎太的親信失蹤,這件事本身就足以引起他的興趣。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矢野悠真急匆匆的出現在院子里,急匆匆的離開。

  “橋本。”荒木播磨說道。

  “隊長。”橋本涼推門進來。

  “情報室的杉田三四郎失蹤了,這件事你知道嗎?”荒木播磨問道。

  “杉田三四郎失蹤了?”橋本涼搖搖頭,驚訝不已,“屬下并未聽說。”

  “一名優秀的帝國特工失蹤了,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荒木播磨面色一沉。

  “隊長。”橋本涼看到荒木播磨生氣,趕緊說道,“‘幄’室長來上海后,格外強調情報室那邊要注意保密,他們那邊的行動,現在也幾乎很少會提前與我們通氣,而杉田三四郎這個人更是神出鬼沒的,屬下……”

  “去查。”荒木播磨打斷了橋本涼的辯解,“秘密調查杉田三四郎失蹤之事。”

  “盯著矢野悠真,他應該掌握了一些情況。”荒木播磨沉聲道。

  橋本涼敬禮說道,雖然他不明白隊長為什么命令他盯著自己人,但是,作為屬下他只能乖乖聽從。

  事實上,自從三本課長玉碎以后,他就覺得特高課內部的氣氛不對勁,各部門之間的往來知會比以往少了很多,互相之間似乎都在防著什么。

  尤其是‘幄’室長來上海之后,情報室和行動大隊這兩個本應該親密合作的單位,卻仿若有一層無形的隔膜,生疏了很多。

  傍晚時分。

  荒木播磨正在和宮崎健太郎通話,約了晚上一起去‘鹿島居酒屋’喝酒。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進來的是橋本涼。

  “宮崎君,就這么說定了,記得帶兩瓶好酒。”荒木播磨微笑說道,掛上了電話。

  “什么事?”他看向橋本涼。

  “隊長,矢野悠真回來了。”橋本涼說道,“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情報室的太田秀也。”

  “太田秀也?”荒木播磨思索問道,“在特工總部的那個?”

  “是的,隊長。”橋本涼點點頭,“屬下看到他們兩個急匆匆的去了‘幄’室長辦公室。”

  “我知道了。”荒木播磨點點頭,擺了擺手。

  我孫子慎太緊急召見太田秀也,是特工總部那邊有什么情況?

  驀然,他靈光一閃,按照熊澤勘兵衛所說,我孫子慎太安排矢野悠真暗中尋找杉田三四郎的下落,這兩個人一起急匆匆的來見我孫子慎太,這是太田秀也發現了杉田三四郎的下落?

  “你是說,特工總部在半個月前并沒有什么行動?”我孫子慎太看著太田秀也,皺眉問道。

  “是的,室長。”太田秀也點點頭。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最起碼,屬下并未聽說極司菲爾路在那天有行動?”

  “混蛋。”我孫子慎太瞪了太田秀也一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安排你到極司菲爾路的意義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做到全面監視、掌握特工總部的行動。”

  太田秀也心中叫苦不迭,他只是出于謹慎的習慣,說話補充了一句,就挨了罵。

  “室長。”太田秀也趕緊說道,“屬下可以明確報告,十五天前的晚上,特工總部并沒有行動,在特工總部的行動卷宗中也并無任何記錄。”

  我孫子慎太立刻看向矢野悠真。

  “室長。”矢野悠真趕緊說道,“屬下這邊確實是打探到十五天前的晚上,特工總部在同心路有行動,他們和敵人還發生了激烈槍戰。”

  看到我孫子慎太皺眉,他趕緊補充道,“當時閘北警察局稽查隊二分隊的人試圖上前查看,卻被特工總部的人阻攔了。”

  “稽查隊帶隊的是誰,特工總部那邊帶隊的是誰?”我孫子慎太立刻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稽查隊被對方迷惑欺騙了,他們是冒充特工總部的?”

  “稽查隊這邊帶隊的是稽查二分隊隊長馬康,特工總部那邊帶隊的是一個叫卓揚的組長。”矢野悠真說道,“屬下詢問了那個稽查隊員,他明確對方確實是特工總部的人,那個上前與他們交涉的特工總部特工叫鄒小雨,有稽查隊員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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