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有阿基在身邊,我不可能不用它應付我個人應付不了的危險。”哈莉意有所指地說。
勞瑞聽明白她的暗示,笑著問:“你會用它搶銀行嗎?”
“搶銀行太low,無論有沒有阿基米德,我都不會去做。”
“這不就行了?”
“你要求是不是太低了點?之前還說要拯救世界呢。”哈莉嘴角抽搐道。
“拯救世界是上限,我壓根沒指望你能做到。只別淪為無道德底線的罪犯,我基本就意足了。”勞瑞嘆道。
哈莉想到了笑匠,那貨連懷了他孩子的孕婦都殺,似乎底線也不怎么高。
或許,她能比笑匠做得更好?
唔,哈莉想多了,人家笑匠是真正的愛國分子,哪怕看透了米國夢的虛偽與黑暗,依舊愿意為米國下地獄。
這種精神,她永遠也不會有。
......
克朗波因特街,名為紅翡翠的高檔寓所。
“蒙迪,他倆一共花了多少錢?”前廳柜臺前,哈莉問黑妹。
“杜萍80美刀,酒水40,找姑娘800,酒店房間300。”
哈莉的表情有些奇怪,又問:“我記得夜店里的酒水都不便宜吧?”
“你兩個朋友只點了普通的本地散裝酒。”
哈莉輕輕點頭,心里對加里與里奇還算滿意。
找姑娘是沒辦法選便宜的,畢竟合眼緣才更重要。
在紅翡翠,150美刀一晚上的房間真就是最普通的單間。
明知道她請客,兩人還能這么節制,真的算不錯了。
......
“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偷走夜梟的阿基米德?”
下午,兩人睡醒后又重新變得精神奕奕,里奇當即就向哈莉告辭,并感謝她的熱情招待。
音樂家加里意猶未盡,食髓知味,有了留在哥譚討生活的打算,現在跑出去找他在音樂界的朋友了。
“不是你偷,是你幫我偷,阿基米德是我的。”哈莉強調道。
里奇揉了揉長到頸脖的黑色長卷發,疑惑道:“是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
“咱們是朋友,有些事就不瞞你了,夜梟把阿基米德送給我了。”
“what?憑什么啊?”里奇又叫了起來。
哈莉目光深沉,幽幽道:“其實,我也是一名守望者。”
里奇看著她不說話,臉上明白寫著“你別糊弄我”的表情。
“真的,我是二代笑匠,”哈莉雙手小拇指勾住嘴角,輕輕往耳根處拉,“你看,我笑得多瘋狂?”
“我,不,信!”里奇木著臉搖頭,“你不說實話,我絕對不會幫你。
如果我猜的沒錯,讓我偷阿基米德只是第一步,之后你還會讓我重新編輯飛船防火墻系統。”
哈莉遲疑片刻,道:“里奇你精通量子魔法,能隔空殺人,盜取銀行存款應該也不難。
但你沒那么做,反而老老實實上班賺錢,說明你是個有原則的人。“
“謝謝。”里奇依舊木著臉。
“我相信你,可我的事實在太大。若你愿意用靈魂向地獄起誓,不把我的秘密泄露給任何人,我就將告知你全部真相。”
哈莉盯著他的雙眼,也讓他看到自己的堅定。
“這么夸張......”里奇猶豫起來。
法師用靈魂起誓,是真理魔典中的一個召喚儀式:讓地獄聆聽誓言。
唔,有沒有效果,如何起作用,哈莉與里奇其實都不確定,但真理魔典上很多咒語已經得到驗證。
比如上次里奇獻祭一只貓,把惡魔召喚到哈莉家里,使用的儀式就來自真理魔典。
“這樣吧,我加個期限,一年內不把我的秘密透露出去。”哈莉道。
她不可能一輩子隱瞞身份,修道院的案子八成拖不到一年后。
即便十字軍愿意拖,她還不樂意呢。
里奇的臉色好看了些。
“我真不想發這個誓,但我實在太好奇。”
真理魔典上大部分喚魔儀式都非常簡單,五芒星,蠟燭,祭品,咒語。
這次沒有殺貓,因為里奇自己就是祭品——他若背誓,就會迎來沉淪地獄的命運。
就用粉筆,在哈莉公寓客廳地面畫了個五芒星,中間填寫一些符文,里奇站在中心,割破手掌,讓鮮血滴落。
“地獄之王,命運的主宰,請聆聽我的聲音,接下來發生在此地的談話,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期限為一年內!”
里奇神色嚴肅,大聲吶喊,有點中二,有點傻氣。
窗外傳來路人模糊的談話與遠方汽車鳴笛,室內無一絲一毫異樣。
哈莉皺著臉問:“成了?”
里奇點頭,不確定道:“大概吧。”
“你有什么感覺?有沒有渾身一涼,好似被未知恐怖存在盯上?”哈莉問。
里奇搖頭,“或許你家暖氣開得有點大,只覺有點熱。”
哈莉木然。
“算了,現在知道我身份的人也不少了。”
連戈登隊友哈維·布洛克都曉得她的身份,里奇怎么著都比哈維靠譜。
“近期哥譚最大的事是什么?”哈莉沉聲道。
“韋恩夫妻之死?”
哈莉搖頭,“那是老黃歷了。”
“市議員接連被殺,連市長也收到死亡威脅?”里奇又道。
“這在哥譚只算雞毛蒜皮的小事。”哈莉皺眉道。
里奇臉頰肌肉抽搐,“抱歉,我不是哥譚人,對我來說,這就是驚天大案。”
“十字軍和魔女哈莉多日霸占世界各大媒體頭版頭條,你沒聽過?”哈莉道。
“呃,這種小事有必要關注嗎?”里奇扣扣腦袋,然后瞪大眼睛,恍然道:“你就是哈莉,哈莉·奎茵,我在電視上看過你的照片,還真的有點像。”
哈莉摘下黑框眼鏡,又把遮住大半張臉的黑發別到耳后根,“是不是更像了?”
里奇端詳片刻,道:“你還修過眉毛,關鍵是氣質變化太大。”
“的確,中學時的我活在陽光下,現在我殺人如麻。”哈莉做出個惡狠狠的表情。
然后她把自己與勞瑞的交情說了一遍。
“哇喔,最后一位守望者,好酷!”里奇叫了一聲,又疑惑道:“你做了什么,讓十字軍如此恨你?”
“你相信布魯斯韋恩為我的辯駁?”哈莉問。
“當然,不知道你真實身份時,我就信了韋恩的話。”
“為什么?難道韋恩的影響力已經擴散到西海岸?”
“我在維他麥工業園上班(英國一家食品廠),與韋恩沒半點關系。”里奇搖頭,說道:“我相信韋恩,只因為我不相信教會。
太多教會藏污納垢的新聞出現,然后被迅速壓下,卻從未有一起教會被公眾人物冤枉的事件。
就像學校里,只有能打的大個子欺負小個子,弱雞主動挑釁威猛大個子的事,我從沒見過。”
“唉,普通人可不這么想。”哈莉嘆道。
圣臨十字軍一套組合拳后,民眾甚至開始質疑韋恩集團的公信力。
......
就像操控遠程無人機,貓頭鷹飛船在地下倉庫啟動,沿著隧道進入湖泊。
如同潛水艇,從湖泊游到波托馬克河(貫穿華盛頓,連接大西洋的大河),遠離華盛頓市后,才升上天空,呼嘯著飛往400公里外的哥譚。
高空時,有隱形材料外殼躲避雷達掃描。
近地發射煙霧彈,在夜晚幾乎實現物理隱形——被一團霧氣包裹,白天用處不大。
丹尼爾·德雷伯格老家就在曼哈頓,他是個富二代,不然也沒錢建飛艇。而他當年藏飛艇的地方,是一處被廢棄多年的地鐵隧道。
嗯,他買下隧道上方的大樓自己居住。
通過環繞曼哈頓的哈德遜河,進入城市下水道,然后七繞八拐,找到一扇夜梟早年修建的鐵閘門,最終飛入那段被遺忘多年的地鐵隧道。
飛船操作起來也非常簡單,或者,丹尼爾有意讓它傻瓜化。
當年還沒人工智能輔助操作,孤兒院出來的半文盲羅夏,就把飛艇玩得溜熟。
現在有了自動駕駛系統,與十年后的網紅無人機真沒太大區別。
當然,靠自動駕駛系統,哈莉只能讓飛船做些最基礎的飛行動作。要玩“速度與激、情”,還得人工操作,沒正規戰斗機飛行員的技術,肯定做不到。
哈莉與里奇也就能開汽車,壓根不敢取消智能輔助。
他們大半夜駕駛飛船,就干巴巴地在大西洋上繞了一圈,剛開始還特興奮,這里摸摸,那里看看。
可沒多久,黑洞洞的天空、機械單調的操作、狹窄的艙室,便讓他們感到無聊。
第二天里奇就離開了。
他沒足夠的航天與機械方面的專業能力,無法對飛船的操作系統做出半點修改,只是重構了防火墻。
這就相當于哈莉從丹尼爾那得到一本筆記本電腦,里面的Win10操作系統與Word、QQ等應用程序,里奇都沒改變,只是為電腦重裝“里奇安全衛士”。
在離開前,他還把“戴安娜·達芬奇”在網絡上的痕跡全部清理干凈。
“我擔心萬一你暴露了,會把我們牽連進去。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我很怕痛,如果圣臨十字軍真逮著我,對我威逼利誘、嚴刑拷打,我一定忍不住泄露你的秘密。”他說。
......
這天下午,塔塔大媽家。
普麗卡準備去猩紅天堂夜總會上班,正往身上披掛掛滿武器的武裝帶。哈莉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在邊上等著。
“你那兩個朋友走了?”大黑妹隨意問道。
“里奇走好幾天了,加里原本就居無定所,如今準備留在哥譚發展。”
“你們關系很好?我看你這幾天心情特別好。戴安娜,別怪我多嘴,他們和你不是一路人。”普麗卡皺眉道。
嗯,自從得到貓頭鷹飛船,哈莉似乎走路都在打漂。
別說本就心思細膩的大黑妹,就連每天早晨送救濟餐的卡車司機,也覺得她“滿面春風”。
“別看里奇和加里吊兒郎當,又嗨飛又亂搞,像個廢青,其實他們與我一樣,都是驅魔人,我們經常在一起交流驅魔心得。”哈莉忍不住為朋友說了兩句公道話。
“驅魔?”普麗卡面色古怪。
“戴安娜,別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騙了,以你的天賦,做一名女槍手,真的很有前途。”她語重心長地說。
“叮鈴鈴......”忽然,插在大黑妹皮褲后袋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我是普麗卡,你——what?gcpd突擊行動,目標是我?法克,你堂堂一名警長,連任務目標都不知,法克!”
哈莉原本悠閑自得的表情猛地變得凝重。
GCPD突擊行動,目標在普麗卡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