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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秦德威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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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德威也沒辦法,此時必須趁著自己地位更高時,死死拿捏住陶老道。

  不然等陶老道以后變成了國師完全體,就更不可能制約了。

  到了那個時候,陶老道與皇帝關系密切,而且又不是廟堂體系里的人物,相當于一個神棍版的“太監”,文臣就很難有手段進行制約。

  所以秦德威才會讓徐小弟與陶家結親,同時積極尋求與陶仙姑雙修,確實有政治考慮在內。

  敲打完后,秦德威又問道:“你說修玄仙姑這些日子不在,她去了何處?”

  陶仲文也沒什么可隱瞞的,如實回答了。

  原來前幾天從湖廣傳來消息,陶老道的弟弟去世。所以陶修玄陶仙姑與父親陶世同一起上了路,回老家奔喪去了。

  秦德威詫異的說:“修玄仙姑只是個侄孫女,還需要遠赴千里去奔喪?”

  別是故意找借口躲著自己吧!

  陶老道唯恐秦德威誤會,仔細解釋說:“修玄的玄黃秘術,都是舍弟傳授的,所以她與舍弟另有一層師徒關系,于禮該回去。。”

  秦德威放了心,不是故意躲著自己就好,只可惜好事多磨,又要等待了。

  今天沒有別的事情,訪陶仙姑未果的秦學士又去了翰林院,督促一下《皇明寶訓》的修訂工作。

  皇帝給了三年時間嗎,但秦德威不想等那么久,最好今年年底前完成。

  等秦學士進了狀元廳,卻見許谷、趙貞吉沒有干活,居然在閑聊,還有幾個其他同年庶吉士也扎堆在這里喝茶。

  “發生什么事情了?”秦學士疑惑的問道。

  許谷與秦德威最熟,答道:“又到了考試的時候,我們正在閑聊哪些前輩可能會當主考官。”

  秦德威聽到“考試”兩個字,不禁恍惚了一下,新的考試季又要到了嗎?

  對了,今年是鄉試之年,兩直隸和很多科舉大省的鄉試主考官都是派翰林官去充當。

  鄉試固定是八月開考,各省主考官會根據道路遠近,陸陸續續的定下人選,并立即上路。

  明年二月會試,又會有十來個翰林充當主考官和同考官。

  所以向來風氣沉穩的翰林院,才會突然變得浮躁起來,誰不想當考官?

  但對秦德威而言,真有種“歲月荏苒”的感慨。

  他從中舉到中狀元的經過仿佛還歷歷在目,忽然又進入了新的考試季,然后又會出現新的狀元,取代秦狀元成為最新鮮的文魁。

  正所謂,一代新人換舊人。

  其實秦德威對考試季不是沒想法,他想當南直隸鄉試考官,然后假公濟私的回一次南京。

  但難度實在太大了,第一,考官是皇帝看名單欽點,嘉靖皇帝又是喜怒無常,隨機性很大,走什么門路都沒用。

  第二,秦德威翰林資歷實在太淺了,滿打滿算才不過兩年,考官又是很需要排資論輩的。

  所以,秦德威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在秦德威心目中,值得自己全力爭取當考官的考試,只有整整十年以后嘉靖二十六年的會試。

  回到家里,馬二稟報了一個消息說,馮老爺在西院胡同里,和咸寧侯仇鸞打起來了!

  原來馮恩自從包月后,連續在一個美人房中住了幾日,偏生這個美人也頗討咸寧侯仇鸞喜歡。

  而仇鸞最近剛從兩廣總兵任上回京,同樣正處于留戀風月的時候,十分迷戀被馮老爺包月的這個美人。

  三番兩次的見不到后,仇鸞也就惱了,與馮老爺發生了正面物理沖突。

  秦德威聽到這個消息后,很是大吃了一驚,馮老爺怎能如此沖動!

  那仇鸞是個武將,又剛從總兵任上回來,身邊只怕都是悍卒護衛。

  你馮恩一個文官與武勛打架,那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嗎?

  “馮大人傷的怎樣?“秦德威很關心的問,并吩咐道:“你拿我的帖子去請李太醫,那李太醫治皮肉傷很有水準!”

  馬二有點恍惚的答道:“其實......馮老爺身先士卒,把仇鸞連帶護衛都打了一頓。”

  秦德威:“......”

  馬二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仇將軍單人根本就打不過馮老爺,而且馮老爺仆役里有剛從遼東營兵退出的猛士,仇將軍的護衛也不是對手。

  仇鸞一直從西院胡同被馮老爺追打到了顯靈宮,他最后躲進了顯靈宮才逃過去。”

  秦德威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趕緊又問道:“馮大人現在何處?”

  馬二說:“聽說去夏閣老府上求善后去了。”

  打架一時爽,善后火葬場。

  于是秦德威就松了口氣,看來不用麻煩到自己了,夏大學士足以搞定問題。

  要知道,那仇鸞也是個牛皮糖式的人物,關鍵他還是個議禮派,當年力挺過皇帝的!

  此時馮恩確實在夏言府中,夏大學士擰著眉頭,很坦誠的說:“實話明說,這個時候我不好針仇鸞。”

  馮恩最近沉浸于風月,沒關心過官場,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夏言答道:“仇鸞回來,是想去當京營總兵官,身份敏感。

  而我作為大學士,不便于對仇鸞的事情表態,以免被人誤會操縱京營總兵官人選。“

  然后夏言又指點說:“你去找王廷相,我想王廷相足矣!”

  馮恩便離開夏府,又去了王廷相家里。

  王廷相聽說了馮恩來意,也為難的說:“那仇鸞身份敏感,而本官也是提督京營,實在不便于與京營總兵官候選人接觸,以免被人誤會為企圖把持京營權柄。”

  主要是看馮恩打架也沒吃虧,事情善不善后就無所謂了。

  馮恩萬分失望,要是全都避嫌,那事情怎么了結?

  仇鸞好歹是個侯爺,與京城本地勛貴同氣連枝,糾纏起來也很煩人!

  王廷相便又指點說:“實在不行,你去找秦德威,我想秦德威足矣!”

  馮老爺:“.....”

  熟人都知道,秦德威最專業的是惹事,而不是善后吧?

  王廷相暗示說:“十幾年前大禮議時,仇鸞也是大力支持陛下的,在武勛里僅次于郭勛,算是議禮派。”

  馮老爺終于懂了,莫非只有嘉靖男兒才真正不虛議禮派?

  本來已經打算睡覺的秦學士,看著半夜三更來敲門的馮老爺,無奈地說:

  “所以,你就像是一個球,被踢到了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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