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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文武雙全大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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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皇帝連連翻動了幾頁文稿,才想起來這不是仔細閱覽的場合,皇帝站著看文稿有點失態。

  于是他又重新坐回了寶座,將書稿放下,讓大臣們平身。

  秦德威趁機匯報工作:“四月臣承蒙陛下倚重,受命修訂寶訓,至九月時已經先行修完《太祖高皇帝寶訓》十五卷。

  近日臣與同年趙貞吉、許谷日夜勤理蕓編,終于在年底前又修完《獻皇帝寶訓》,恰逢今日經筵,斗膽進呈御覽!”

  聽到秦德威說修完《獻皇帝寶訓》,大臣們心里咯噔一下,“獻皇帝”這三個字實在太繾綣了,是嘉靖皇帝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難怪皇帝看到文稿就失態了,這簡直就是一槍戳了在皇帝的痛點上!

  “獻皇帝”應該指的就是嘉靖皇帝的親爹,當年為了能認這個親爹,并拒絕認孝宗皇帝當爹,嘉靖皇帝不惜朝堂動蕩也要發動大禮議!

  此時嘉靖皇帝他親爹的正式謚號是“興獻帝”,而秦德威這次卻稱為“獻皇帝”。

  這樣的稱呼并不正式,但也不算完全錯,有點屬于打擦邊球的性質。

  省略了“興”字,嚴格較真起來是違背禮法的失誤,可絕對搔在了嘉靖皇帝的癢處!

  “獻皇帝”聽起來高大上多了,是能與高皇帝、文皇帝、昭皇帝等等列祖列宗并稱的稱呼。

  所以只這三個字,就能讓嘉靖皇帝嗨起來。

  另外還有一點,當今大明被承認的列祖列宗,從太祖到武宗一共是八個,不包括建文帝和景泰帝。

  所以正常的《皇明寶訓》,就應該是這八個皇帝的寶訓。

  而嘉靖皇帝他親爹只是追封的,在世時就沒當過真皇帝,不該與那八個真正皇帝一樣待遇。

  而秦德威卻別出心裁,把嘉靖皇帝親爹塞進《皇明寶訓》,弄了個《獻皇帝寶訓》,這效果相當之炸裂。

  大臣都很明白,對于一切尊崇親爹的行為,嘉靖皇帝都是可以無條件接受的。

  人在做天在看,秦德威果然不老實啊,不搞事不舒服。

  但要噴秦德威違反禮制,也有點夠不上。

  因為《皇明寶訓》這東西并不是國家大典,也不是正式史書《實錄》。

  它說白了就是套語錄而已,不然哪能交給秦德威這樣一個菜鳥翰林來編?

  秦德威這個分寸拿捏,屬于踩了線但沒越線,仿佛在懸崖邊瘋狂挑逗一般,讓很多大臣感到氣得牙癢癢。

  已經榮升為禮部右侍郎兼翰林學士的張老師站在翰林最前列,愕然望著秦德威,他忽然想起了這個不肖弟子說過的一句話。

  當初秦德威剛接下修訂《皇明寶訓》這個差事時,張老師擔心秦德威年輕沒經驗,搞砸這項差事。

  但秦德威卻大大咧咧的說,就算他不懂編書,但他懂皇上,絕對讓皇上滿意!

  當時張老師還以為這是不肖弟子習慣性的信口開河,但沒想到全都是真話!

  只要有《獻皇帝寶訓》五個字,就算全書編得再垃圾,嘉靖皇帝大概也不會怪罪。

  大臣們都在沉默,一時沒人說話,秦德威便可以繼續奏道:

  “臣為使《獻皇帝寶訓》稿得以今日御覽,賀皇子降生表章尚未動筆,懇請陛下寬限兩日。”

  我秦德威說到做到!說今天不上賀表,真就不上賀表!

  眾人被秦德威秀的頭皮發麻,有你這《獻皇帝寶訓》,今天的賀表全都是廢紙了!

  還有,頌圣文學大手蔡學士真可憐。

  好不容易有皇子降生這樣的大喜,正是露臉的機遇,又被秦德威歪門邪道的搶了風頭。

  這秦德威也沒正經參加過幾次經筵,回回都能搞出點事!

  別人辛辛苦苦站班講課,你秦德威在外面造火炮;

  別人獻祥瑞賦,你秦德威獻醮聯;

  別人上賀表,你秦德威上寶訓......

  你秦德威能不能正正經經的,尊重一下你的同僚?

  其實今天經筵,大概是今年最后一次經筵了,一般在酷寒酷暑的時候,經筵都會暫停兩三個月。

  沒想到,最終還是成了秦德威的秀場。文華殿里眾人已經意興闌珊,了無生趣。

  嘉靖皇帝又猶豫、糾結、遲疑、權衡、思量了片刻,便當場下詔:

  因修《獻皇帝寶訓》有功,升左贊善兼修撰秦德威為侍讀學士;庶吉士許谷、趙貞吉留館,任編修。

  這個任命在大家的預料之中,無話可說。《獻皇帝寶訓》這么秀的東西,皇帝必須要安排一下啊。

  而且這還可以看成是,把研發新式火炮的功勞補上了,別人還能說什么?

  翰林有大小之分,侍讀學士從五品,已經算是大翰林了,畢竟翰林學士才是正五品。

  過了年才十九歲的文武雙全大翰林,真踏馬的離譜!

  充任兩直隸鄉試主考官,或者會試考官的資格都有了......

  這兩年當過南直隸鄉試和會試主考官的張潮,當時也就是同級別的侍講學士而已。

  想到這個可能性,想到靠自己拼命搜卷才名登兩榜的秦德威,張老師突然打了個寒顫。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他張潮錄取秦德威,可能是對未來大明莘莘學子們的犯罪啊!

  經筵散了后,張學士與秦學士一同往宮外走,張學士數次欲言又止。

  秦學士忍不住就道:“老師啊你有話就說!”

  張學士嘆道:“你升官是不是太快了?何必如此著急?”

  秦德威裝傻說:“我這快嗎?您看那張孚敬,從中進士開始算,六年入閣,八年當首輔。

  再看看夏桂洲,從七品給事中到二品禮部尚書,只用了一年半。”

  張學士又質疑說:“但你太年輕啊,二十都不到,難不成你想到三十歲就升無可升?”

  秦學士便道:“老師放心,就是趁著這兩年太平時光,沒人阻礙,就趕緊升一升。

  等過了這兩年,朝廷若不太平,想升也不容易升了。”

  張學士還想說什么,秦學士又說:“老師如果還不放心,等到明年,我再尋個法子自污一下。”

  張學士根本不想問,你秦德威又想怎么自污。

  秦德威的自污,就和秦德威的低調一樣,都是已經信用破產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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