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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時間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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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德威怕馮知縣理解不了,有什么想法,只能又解釋說:“這條純粹就是給上司們看的,堵住那些保守之人的嘴巴。

  但馮老爺你放心,肯定不會出現虧空,無論如何,源豐號錢莊也會湊出銀子,將約定好的利息上交縣衙,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公款!”

  “行行行!”馮知縣的一口答應了,動力十足的說:“就這么定了,接下來各自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秦德威仍然沒走,“馮老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馮知縣今天已經費了很多心神了,只想找個地方放松一下,所以懶得再琢磨什么,不耐煩的說:“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秦德威看馮老爺精力已經渙散了,就趕緊一口氣說完:“我們干完這一票,不,做完這一單后,如果成功,必將有人效仿!

  到時候魚龍混雜,弄不好就是人心叵測詐騙橫行,縣尊不可不防!

  所以我以為,縣衙必須要擬定條例并嚴加監管,還要把條例上報朝廷!對發股資格、過程嚴格審查,違規重罰!

  而且嚴格阻止錢莊錢鋪這種只以錢生利、沒有興業殖產之行當隨便發股,以免造成市面動蕩。”

  馮知縣無語,敢情你秦德威無法無天的爽完了,然后就不讓別人隨便爽了?

  秦德威友好的提醒:“不是我,是我們。”

  馮知縣突然冷不丁的發出靈魂拷問:“你對錢怎么看待?”

  秦德威不假思索的說:“錢多了后,只要使用得當也沒壞處,比如老爺任滿后去京師拜門路,難道能空著手去?或者轉任他方,想做出政績也得要錢辦事。

  但是,錢可為我所用,但我不可為錢所用!這天,終究是大明的天!”

  一個十三歲少年能想這么透徹,馮知縣便感慨說:“我怎么覺得,你折騰半天就不是純粹為了賺錢?

  你是不是更享受制定規矩,但自己卻不守成規的趣味?你是把這人世間當游戲場嗎?半為蒼生半美人?”

  大家都這么熟了,秦德威也沒那么多忌諱,打了個哈哈說:“畢竟在下是比較特殊的人,與眾不同。”

  其實馮老爺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這踏馬的是皇宮里最大的那個人才應該有的心態吧?

  臨走前,秦德威又隨手扔了一個大雷:“縣尊啊,你們馮家在松江那邊也是大戶吧?有沒有考慮過設立分號?

  松江府距離南京又不遠,又是富庶地方,織布外銷數額巨大,想必對銀錢流通需求也很大,辦個分號很有搞頭。”

  馮知縣:“”

  腦子疼,先不想了,今天已經用腦過度了,且換身便服找地方放松去。

  再從縣衙出來,秦德威看著天色已晚,就溜達著回家了。

  其實馮知縣和秦德威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又懶得想了。

  錢業公所大門上的封條,依然紋絲不動。錢業公所焦總管發現,自己跑了趟縣衙,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

  次日早晨,秦德威打著哈欠走出臥室,便見徐妙璇正在擦中廳的桌椅這簡直比柳月還勤快無數倍啊。

  秦德威伸手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就隨意閑聊道:“最近也沒見徐妙璟,你往這邊跑,就不管他了?”

  徐妙璇又幫著打來洗臉水,同時答話道:“讓舍弟在曾先生身邊跟著學習就好,暫時不用我費心。”

  秦德威繼續閑扯道:“我是不是比徐妙璟更有前途啊?”

  “那當然了。”徐妙璇不否認這點:“不然我怎么會看中小郎君啊。”

  看著秦德威洗漱完,徐妙璇又問:“小郎君今日午餐在家吃嗎?”

  秦德威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與疲憊,先嘆了口氣,然后才沉聲答道:“我們男人總要以事業為重,一會兒要出門談個一萬兩的生意。”

  徐妙璇便繼續問:“莫非去找那位顧娘子?其實建議你今天不要去了。”

  秦德威很納悶:“你建議?”

  徐妙璇就提醒說:“你已經連續兩天見過她了,今天再去就是連續三天三次了。”

  你記得還真仔細!秦德威無語,這有什么問題嗎?

  徐妙璇對此分析說:“我看史書,帝王獨幸專寵并非好事,往往乃后宮不寧之肇源,好男兒要學會把持平衡。一國之君尚且如此,何況一家之主乎?”

  秦德威:“”這都什么跟什么?

  徐妙璇又建議:“你已經連續三天見了顧娘子,她內心大概已經開始產生依賴你的慣性,所以小郎君如果沒有日日陪伴顧娘子的決心,就應當暫時冷處。

  另外,小郎君今日若要出門散心,應該去找王憐卿。”

  秦德威:“”

  什么叫應該?他有這個嗎?還是說璇姐兒這是幫自己進行時間管理?

  徐妙璇再次分析說:“當初府試之前,你和王憐卿聯手造勢,高潮迭起,轟動一時。

  如今府試結束,你如愿以償得了案首,那么理當有個高潮余韻作為收尾,如此才能算善始善終。”

  秦德威感覺越來越看不懂徐妙璇了,又問道:“你怎么會這樣想?”

  徐妙璇回答說:“不是我這樣想,是王憐卿肯定這樣想的,她內心肯定有這個期待。

  我要提醒你,府試前后這段時間,你沒有去見過王憐卿,而她內心卻對你存有期待,但你沒有滿足她,這樣容易使人生出怨情。

  一旦女人生了怨情,就是肇事之源,所以我才提醒你,于情于理應該去找王憐卿了。”

  秦德威長嘆一聲:“我本來一直覺得,去王憐卿那里是很快活的,但被你這樣分析,就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徐妙璇拿來外袍,讓秦德威站好。“沒意思也要去啊,不平息怨情,還不定會鬧出多少幺蛾子。

  就算你想一刀兩斷,那也該去清楚做個了結。不然外人都以為王憐卿仍然和你是一對相好,會對你造成不好影響。”

  秦德威無語,一刀兩斷那是不可能的,咱秦德威是個喜新但又念舊的人!

  徐妙璇幫著秦德威換上外袍,又整理衣領:“如果真實在不想去了,就在家看看書也好,我陪著你啊。”

  秦德威站在不動,任由她上手,嘴里嘀咕道:“你原來一直明里暗里攔著我去找王憐卿的!”

  徐妙璇抿嘴笑了笑:“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古詩云,地勢使之然。”

  秦德威突然發現,雖然認識一年多了,但他對徐妙璇似乎還是很不了解就像個需要層層剝開的洋蔥,每次兩人關系稍稍有所變化后,似乎都能發現新的一面。

  他由衷的感嘆道:“難怪柳月斗不過你”

  徐妙璇低頭吃吃笑了幾聲:“別人都說小郎君風流,其實小郎君并不懂女人,就是靠著相貌和才華橫沖直撞,然后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鋼鐵少年得意洋洋,這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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