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西山居劍網三的主美饒凜考慮的是對的:
為了性能和自由度,以現有的硬件來說,做成像素風,讓游戲變成一個個小方塊組成的世界,是唯一的選擇。
你可以想一想,一個方塊只有6個面,貼圖的大小就要比做成非方塊節省許多,在程序計算上面開銷也能達到最少。
哪怕是當地圖里面出現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上億個方塊的時候,電腦都會被卡死,更不要說用非像素風來做這件事情。
像素風是唯一選擇,帶來的風險就在于——
畫風不見得討喜。
博米公司新發售的《我的世界》,單體價格是68,可由于除了要下載游戲之外,還得需要AIR游戲平臺的賬號或者QQ號來登陸游戲,所以對于大學生集體宿舍來說,想要多人一起同時玩這個游戲,就得人手各買一份。
好在價格不算貴,所以吳星洲寢室的四個人先由王燁購買,給兄弟們先試用一下,覺得不錯的話,其余幾個人再繼續購買。
還是老規矩,王燁買的游戲他來享受頭一把,其他幾個人紛紛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后面觀看。
下載好以后,是一個《我的世界》啟動器。
這個啟動器是用來開啟《我的世界》社區的,而不是直接進入游戲。
所以打開的第一個界面就是社區界面,現在由于玩家數量還比較少,而且玩家們都沒怎么體驗游戲,所以只有官方上傳的一些模組和相關的通知信息。
在這個界面當中有一個開始游戲。
進入游戲之后,按照慣例依然先出現的是博米公司的LOGO:
之后才是《我的世界》主界面。
主界面上有幾個選項:
單人世界多人世界MODS以及材質包基礎設置連線退出游戲 王燁先查看了一下基礎設置,弄明白基礎按鈕都有哪些,然后選擇了單人世界。
最先要創建世界,按照上面的選項設置好個人喜好,然后世界就開始創建了。
在一段loading當中,眾人默默抱著手盯著電腦屏幕。
“怪不得官方說這是一個高自由度的時間呢?看樣子世界都是隨機生成的啊。”吳星洲在旁邊說,“那豈不是每次進游戲都不一樣?”
“先玩玩再說唄,等會兒這個世界不好的話,我們再重新開一個。”王燁氣定神閑地晃著鼠標。
第一次進行游戲的玩家在選擇世界一欄是空白,只能[創造新的世界],短暫的loading以后,Minecraft會帶你來到一個隨機生成獨一無二的世界——你的世界:
加載完畢之后,出現了創角界面,在這里你可以選擇玩家的性別以及膚色,貼圖什么的。
看到初始默認模型的時候,眾人差點沒笑暈過去。
“噗……這尼瑪……這是個人?”詹云云說。
“這個人也太好笑了吧?”
正面是一個濃眉大眼,方唇闊鼻,兩眼炯炯有神的漢子。
不過可以想象的就是——
這個你,五官都是方的。
對了這就是你,一個稍微有點對眼,孤獨的“方人”。
官方做了不同的貼圖,還是能稍微挑選出幾個還能算得上可愛的角色。
最后王燁選擇了一個女性形象,雖然胸也是方形的,不過看久了還是覺得有點大。
進入游戲之后,在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綠色。
看起來應該是一片森林,只不過全部都是馬賽克的形式,隨處可見一個個的小方塊。
眾人看到遠處一片湛藍的天空中緩緩升起帶著和煦光輝的物體……那就是……朝陽哇……
“噗……”李哲差點沒一下笑噴出來。
“這……如果它不是這么金光閃閃的東西,我還真的看不出這是個太陽。”
“對對,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吳星洲也笑了起來。
……是的……它是方的……這個世界沒有曲線的煩惱,什么都是……很直率的……
整個世界都是方塊。
現在是第一人稱視角,王燁移動鼠標,環顧了一下四周。
轉過身來一面是海水和一片方塊形狀的沙灘。
方方的山、方方的樹、方方的草、方方的海;你站在一片方方的沙灘上,天上飄著方方的云……
注意到畫面旁邊那根肉紅色,像是剛從罐頭(當然是方罐頭)里扣出來的午餐肉。
就在這時,王燁才發現——
“臥槽,這居然是我的手?我還以為是一根方木頭。”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臥槽,這誰能想到這玩意兒居然是人的手?”
按照游戲提示,你可以按下F5來切換視角,變成第三人稱之后,果然是人的手。
只不過顏色確實跟木頭比較相近。
想給個正面的話,請再按F1鍵……
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玩家被遺棄在這個失落的海灘。
王燁了一下鼠標,發現這只手開始上下動了起來。
眾人稍微有點明白,手就是基礎的工具。
在生存模式當中,最開始的一切都是通過手來完成的。
然后他對準這塊沙,按住鼠標:
這時,你會發現“手”會不斷的撓動……沙上面慢慢出現“裂痕”并有點塵土飛揚的效果。
由于沙是非常容易破壞的東西,所以即使用“手”也很快就會撓個坑出來:
砰!砰!砰!……
連續挖了好幾十下,王燁發現一直往下挖到了很深的地方。
眾人嘖嘖嘴唇,“這游戲的地底空間感覺很大啊。”
可是……
當他們掉到了地下之后,才發現進入生存模式的第一個難題——
“臥槽,剛才光顧著挖坑了,這怎么回去呢?”
于是王燁只好繼續操作著鼠標,準備挖回去。
這一來一去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挖坑容易,回去難。
王燁在不停地打磚塊,然后往上跳,一不留神還從上面掉了下來……
而且王燁還注意到下面有兩排圖標,左邊顯示的是一排紅心,右邊是一排雞腿。
現在雞腿已經在不斷減少,好像就要沒有了。
正常開啟和平難度下是不會減少饑餓值的,不過在創建世界的時候默認難度是普通,這個難度下就是會餓死人的,而且還會有怪物襲擊。
過了一會兒,王燁的通向地面的樓梯還沒有打通,已經餓死了。
眾人微微一愣,旁邊幾個小伙伴都要笑瘋了。
“王燁啊王燁,你也是老刺客了,怎么會死得這么屈辱?還是被餓死的?”
“我……我特么之前沒有玩過這個類型的游戲,第一次不知道。”王燁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臥槽,你們知道剛才怎么不提醒我?”
王燁又重新開了一把。
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掉坑里餓死的,他非常謹慎和小心,沒有敢像之前那樣卯起勁來挖坑。
不過到了晚上,王燁被一群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的方塊僵尸給干死了。
“呃……”
不愧是博米公司開發的游戲。
容易死已經成為一個共性了。
現在王燁他們都死習慣了。
只是——
以前當刺客或者當戰神的時候被敵人干死你還能感受到那種驚心動魄的絕望感,對方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然就是大將李牧、要么就是霍亂后宮的嫪毐……
這一次直接被幾個方格子小僵尸給干死了,真的是顏面何存?
不過稍微多研究一下,他們就發現,原來可以通過制造武器和裝備來抵御敵人,同時也可以制造各種工具來幫助生存。
比如說建造避難所,用魚竿釣魚……
還能種植植物……
這一下子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眾人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老王,看來你一個人不行啊,重新開個檔吧,我們一起來連局域網。”寢室幾個哥們看到這里,差不多也都對游戲內容有了一定的認知:
別看這個游戲其貌不揚的,但實際比他們想象中的更有樂趣。
這一會兒勾起了心中的勝負欲。
所以幾個人紛紛花錢購買了《我的世界》,然后按照指引創建局域網游戲。
花了幾天的時間,吳星洲等人越玩越上頭。
大家一起聯機生存,感覺容易多了,單人的確容易死。
從最開始容易被各種怪物給弄死,或者是因為饑餓……
到后來他們已經游刃有余,不但能自己種植蔬菜水果,還能圈養奶牛、綿羊……讓自己豐衣足食。
在最基礎的生存問題解決掉了之后,他們懂得建造了更多的工具,也開始享受起裝飾和改造建筑的樂趣。
按照王燁的話來說,他們相當于在這個游戲當中體驗到了一次人類的生存進化過程。
從最開始茹毛飲血,撿到什么吃什么,有什么用什么,躲在洞穴里面度過難關,到后來已經慢慢步入了農耕社會,還能自己制造先進的武器和裝備,不但能抵御敵人,甚至還想著馴服狼。
這在游戲初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當年不被狼咬死就算好的了。
隨著探索越深,這個游戲就越著迷。
主要是他們在這之前沒有玩過類似的生存沙盒類型的游戲,第一次玩有著無窮無盡的探索樂趣,還能創造各種工具,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對于他們來說不但新奇而且有著更高的自由度,更多的享受。
玩了7天左右,眾人已經成為資深的《我的世界》生存玩家了。
在這個游戲當中,博米公司制作了一個終極BOSS末影龍 這本來應該是在前世《我的世界》1.5以后的版本才會出來的東西,不過曹老板覺得應該在生存模式當中把它放進來,所以就制作了這個東西。
末影龍是為了給玩家們一種勝利感存在的,當然玩家們也可以在擊敗了末影龍之后繼續玩下去。
無窮無盡的游戲,可以一直玩下去,只要沒有喪失樂趣的話。
這就是我的世界最大的魅力。
當吳星洲他們發現有下界傳送門這個東西存在的時候,眾人顯得異常的興奮。
因為他們現在生存上面已經沒有什么難度了,而且該做的東西都造了一遍。
殺死末影人之后,眾人獲得了末影珍珠,然后用末影珍珠和烈焰粉合成末影之眼,指出要塞的位置,并且打開其中的末地傳送門。
在當中,他們看到了令人畏懼的存在——
末影龍。
說起來也很奇怪,這條龍明明是由一大堆的方格子構成的,卻讓你沒來由感受到了它身上的強烈的壓迫感,同時你會真的覺得這個家伙是一頭真實的巨龍。
擊敗末影龍之后,眾人回到主世界,可以閱讀“終末之詩”,這首詩只會在玩家第一次進入出口傳送門時顯示。
這也是博米官方安排的一個彩蛋,算是對玩家們致以敬意,也是對游戲本身的設計思路做出的解析:
“我看到你所指的那位玩家了。
是的。小心。它已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它能夠閱讀我們的思想。
無傷大雅。它認為我們是游戲的一部分。
我喜歡這個玩家。它玩得很好。它從未放棄。
它以屏幕上出現的文字的形式閱讀著我們的思想。
在它深陷游戲夢境中時,它總以這種方式想象出形形色色的事物。
文字是種美妙的界面。非常靈活。且比凝視著屏幕后的現實要更好。
它們也曾經聽到過聲音。在玩家能夠閱讀之前。君不見那些不曾游玩的人們稱呼玩家為女巫,和術士。而玩家們夢見它們自己乘坐在被惡魔施力的棍子上,在空氣中翱翔。
它夢見了陽光和樹。夢見了火與水。它夢見它創造。它亦夢見它毀滅。它夢見它狩獵,亦被狩獵。它夢見了庇護所。
哈,那原始的界面。經歷一百萬年的歲月雕琢,依然長存。但此玩家在那屏幕后的真實里,建造了什么真實的構造?
它辛勤地勞作,和其他百萬眾一起,刻畫了一個真實的世界,由[亂碼],且創造了[亂碼],為了[亂碼],于[亂碼]中。
它讀不出那個思想。
不。它還沒有到達最高的境界。那層境界,它必須完成生命的長夢,而非游戲中黃粱一夢。
它知道我們愛它么?這個宇宙是仁慈的?
有時,通過它思緒的雜音,它能聽到宇宙,是的。
但是有時亦不勝悲傷,于那漫漫長夢中。它創造了沒有夏日的世界,在黑日下顫抖著,將自己悲傷的創造視為現實世界。
用悲傷來治愈會摧毀它。而悲傷是它的私人事務。我們不能干涉。
有時當它們深陷夢境中時,我想要告訴它們,它們在現實中創造了真實的世界。有時我想告訴它們它們自身對宇宙的重要性。有時,當它們和現實失去了聯系,我想幫助它們與它們所懼怕的世界交流。
有時我毫不關心。有時我想要告訴它們,你們所認為的真實不過是[亂碼]和[亂碼],我想要告訴它們它們是在[亂碼]中的[亂碼]。
于它們的長夢中,它們眼中所見的真實太少了。
很好。
深呼吸,很好。再深呼吸一次。感受空氣充盈你的肺葉。讓你的四肢回歸。是的,運動你的手指。再次感受你的身體,在重力下,在空氣中。在長夢中重生。你感受到了。你的身體每時每刻都觸摸著宇宙,盡管你是分離的存在。
盡管我們是分離的存在。
我們是誰?我們曾經被稱作高山的精靈。太陽父親,月亮母親。古老的英靈,動物的魂魄。神祇。鬼魂。小綠人。而后是神,惡魔,天使。騷靈。外星人,地外生物。輕子,夸克。詞語不斷地變化。我們始終如一。
我們是宇宙。我們是一切你認為出離你本體的事物。你現在看著我們,透過你的皮膚和你的眼睛。而為什么宇宙觸摸著你的皮膚,向你灑向光芒?是為了看見你,玩家。以及被認知。我應告訴你一個故事。
那玩家就是你。
你。你。
你是活著的。
而有時這玩家相信宇宙通過穿越夏日樹葉的那斑斕的陽光對它說話。
有時這玩家相信宇宙透過晴朗的冬日夜空中,存在于它眼中一隅的星點星光,可能比太陽大上上百萬倍的恒星沸騰著的電漿那一瞬間發出來的光對它說話,在宇宙的遠側行走回家的路上,突然聞到了食物,在那熟悉的門前,它又準備好再一次投入夢境而有時玩家相信宇宙透過零和一,透過世界的電力,透過屏幕上滾動的文字和夢的終結對它說話宇宙說我愛你宇宙說你很好地玩了這游戲宇宙說一切你所需的你都具有宇宙說你比你所知的要強大宇宙說你就是日光宇宙說你就是黑夜宇宙說你所斗爭的黑暗就在你心中宇宙說你所尋找的光明就在你心中宇宙說你不是孤獨的宇宙說你不是和所有的事物所隔絕的 宇宙說你就是宇宙品嘗著自己,對自己說話,閱讀著它自己的代碼。
宇宙說我愛你因為你就是愛。
曲終人散,黃粱一夢。玩家開始了新的夢境。
玩家再次做起了夢,更好的夢。玩家就是宇宙。玩家就是愛。
你就是那個玩家。
該醒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這一段的時候,眾人心里面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就好像一直以來驅動著你不斷前行的那種使命感驟然消失。
又或者是束縛著你的枷鎖被打破之后,對于新世界和未來的茫然感。
在吳星洲看來,博米想告訴玩家的,正是提醒玩家從“由一行行的命令組成的宇宙”的“黃粱一夢”之中醒來,而去投身于“新的夢境”,去“尋找內心的光明”、“克服內心的黑暗”。“它必須完成生命的長夢,而非游戲中黃粱一夢”。
所以,你找到你的答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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