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上臺前，所有人都在下面鼓掌。
不少人立刻看出來了節目組的套路——
安排了馬蕓這么丑的一個人跟曹陽這么帥的小年輕站在一起，對比真的非常強烈。
你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被曹陽吸引過去。
因為他實在是太帥了。
柳川志和張瑞敏兩個人分別走到馬蕓和曹陽的面前，跟兩個人握了握手，把2006年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的獎杯遞給他們。
曹陽接過沉甸甸的獎杯，跟兩個人分別握了握手。
“謝謝柳總，謝謝張總。”
頒獎結束之后，大家一起合照一張，然后兩個頒獎嘉賓也算是功成身退，從舞臺的另外一邊走了下去。
只留下臺上的馬蕓和曹陽，以及主持人。
主持人陳紅偉笑著打量著兩個人，盯著來回看了很久。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做節目效果，可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這個安排實在是太逗了，這是赤果果地說馬蕓和曹陽的外貌差別很大。
“馬總。”陳紅偉笑著說，“今天你跟曹總在一起進行領獎，心里面難道沒有半點兒壓力嗎？主要是……嗯……你懂的，曹總長得年輕帥氣。”
哈哈哈哈……
下面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這個效果簡直拉滿，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們都跟著發出了笑聲。
“媽呀，央視的導演也太壞了，怎么會想到安排馬蕓跟曹陽一起？這不是美男與野獸嗎？”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一檔經濟節目，居然能做出來綜藝效果，而且我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像曹陽這樣長得這么帥的企業家。”
“本來我覺得很郁悶，因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什么給了曹陽這么好的一副皮囊，還要給他智慧和金錢，而我卻一無所有，但是今天看到馬蕓跟曹老板站在一起，我心里面立刻就舒服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幸災樂禍吧？
哈哈哈……”
觀眾們在電視機前面看得很開心，現場的觀眾們也看得很開心。
節目組這是要搞事情啊。
把形象差異這么大的兩個人拉到一起，直接把話題度拉滿，大家都能想到明天的報紙會寫什么——
年度經濟人物，最帥和最丑的搭配組合。
兩個人真的差別太大了，經過主持人的一番引導，眾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馬蕓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說他長得丑了，所以表現得很淡定。
他接過話筒，說到，“其實吧，我覺得，長得好看的也就那么一回事，一開始看起來很驚艷，但是越看呢就會覺得期待感降低。
反而是一開始很丑的那些，你看的時間久了，反而會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后來會超出你原本預期的價值。
一個是做短線，一個是做長線。
阿里明顯是做長線的。”
不得不說，阿里馬的口才是真的了得，非常能言善辯，所以阿里馬的演講都是場場爆滿，特別是在14年以前，很多人都喜歡他，而且還親切地把他叫做馬爸爸。
阿里馬這番評論出來以后，把在場所有人都逗笑了。
不但給自己解了圍，還能輕松地說出阿里的價值，真的很厲害。
“阿里是做長線的，所以長得丑才耐看，對吧？”主持人一邊笑著，一邊看向曹陽，把問題拋了過來，“曹老板你怎么看？”
曹陽無聲地笑了笑，然后禮貌地從工作人員小姐姐的手上接過話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一方面，在舞臺上面曹陽確實很帥，非常吸引人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覺得舒服。
另外一方面，大家也很想看看曹老板怎么反駁馬蕓，不然的話光是從剛才馬蕓的發言，就已經把年輕的曹陽給壓下去了。
馬蕓雖然長得丑，但是他機智聰明加上了不起的口才，博得了眾人的掌聲。
曹陽如果沒有壓過他的話，那么接下來就會很被動，基本上整個頒獎典禮的現場，曹老板都有可能被壓著打。
這就是一種預期反轉 一開始人們對這個產品的期望很高，但是由于表現不佳，反而會導致大家最后對他的印象比普通產品更差。
另外一種就是像馬蕓這樣，雖然一開始很丑，可是看久了你還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不少的閃光點，最后的人們對他的估值反而超過了本身的產品價值。
曹陽笑著說，“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做互聯網產品的，說白了，就是一種虛擬產品。
但是不管是虛擬產品也好，實體產品也罷。
在現實當中，我沒有見到有哪個產品是往丑了的方向去做的。
在同等功能價值的基礎上，人們往往會選擇好看的那一個。
這是人的天性。
所以說，到底是做好看是長線呢？還是丑是長線？
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
下面又是一陣掌聲，人們忍不住要給曹陽搖旗吶喊。
在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們簡直笑噴了。
不少女性觀眾直接星星眼，“媽耶，我太喜歡曹陽了，曹老板不但長得帥，而且還很機智。我特么剛才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心想馬蕓這個不要臉的，仗著自己年紀大，經驗豐富就來欺負我們家曹陽。
沒有想到曹老板這番還擊真的漂亮。”
“厲害了啊曹老板，我原本以為曹老板只不過是仗著年輕帥氣在臺前充當一個吉祥物而已，真正厲害的其實是博米的員工。
曹陽只不過是沾了別人的光。
沒有想到這個人好像真的有兩把刷子的樣子？”
現場一片哄笑，連馬蕓自己都被逗笑了起來。
曹陽和馬蕓這一番表現都是臨場反應，之前總導演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說過會有這么一環。
其實總導演也是有點冒險的，因為鬧不好的話，現場可能會很尷尬。
不過結果很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效果實在是太棒了。
兩個人，年齡差了20多歲，然后都是行業內的精英，機智過人，這一番交手，居然各有千秋，為整個頒獎典禮創造出了非常好的氛圍，光是剛才這一番美丑論就足夠放到明天的新聞頭條了。
而且曹陽的回答非常巧妙，他也是跟馬蕓一樣，通過產品來進行類比，一方面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另外一方面也突出了自家產品的特點——
美觀是很重要的一環。
所有的博米旗下的游戲也好，通訊軟件，QQ秀……這些都是往美觀上面去做的，至少年輕人很喜歡博米的產品，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除了對馬蕓的正面回擊之外，曹陽還順勢拋出了下一個話題——
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給整個節目的推進起到了很好的調節作用。
主持人愣了一下，發現他根本不需要硬拗什么新的話題，順著曹陽的話往下走就完了：
“對了，剛才曹老板說了兩個關鍵詞，我想這兩個關鍵詞也是代表著我們國家現在經濟體系下面非常重要的兩個東西。
一個叫做實體經濟。
一個叫做虛擬經濟。”
主持人陳紅偉笑著問到，“請問兩位老總，你們是怎么看待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的呢？”
馬蕓和曹陽互相謙讓了一下，最后馬蕓當仁不讓，先來回答這個問題。
“是這樣的，我認為，實體經濟就是以實體制造業為核心的經濟，它們都是有形有具體表現和功能的產品，我們日常生活當中使用到的一個電燈泡，一臺冰箱，一個微波爐，哪怕是一卷衛生紙，它們都是實體經濟。
而對于虛擬經濟來說，它們在實際的現實生活當中是沒有實體的。
比如說，電子游戲。”
馬蕓回頭看著曹陽，兩個人相視一笑。
“然后，證券、金融產品……聊天軟件、甚至是QQ當中給你提供的QQ秀形象，你購買的東西，是通過計算機虛擬出來的，這就是虛擬經濟。”
主持人拿著話筒笑著問曹陽，“曹總，你認可馬總的話嗎？”
曹陽點點頭，從容淡定地露出迷人的微笑，“基本認同。”
“那么，第二個問題來了。”主持人陳紅偉繼續下套，“那么對于你們而言，你們認為自己的企業正在做的到底是實體產品呢還是虛擬產品呢？”
這還用問嗎？
其實兩個公司提供的都是互聯網服務，這東西就是虛擬產品。
不過馬蕓接過麥克風說到，“我們公司主要做的是網絡銷售，電商，讓人們能夠足不出戶就能買到實體產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的話，阿里其實算是以實體為基礎的一家互聯網公司。
跟博米這種純粹的販賣虛擬產品的互聯網公司還是有區別的。”
曹陽無聲地笑了起來。
“馬總，你這算是給我們定性了啊。”
所有人都跟著會心一笑。
今天晚上的頒獎典禮簡直太逗了。
這兩個人出來之后，就一直唇槍舌劍，交鋒不斷。
不過這也很符合節目組的要求。
他們上臺之前，總導演就是這么建議的，希望兩個人在臺上進行激烈的交鋒，越激烈越好。
這可不，一上來兩個人就開始吵嘴皮子，關鍵是吵得還讓下面的觀眾們看得很舒服。
曹陽笑了笑，“大家不要忘記了，我們公司還有做智能手機，智能手機總不是虛擬產品吧？”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馬蕓在旁邊接過話頭，“現在智能手機不是還沒上嗎？”
“謝謝馬總的關心。”曹陽面帶笑容地說，“現在，大家都知道，電腦改變了人類的生活，互聯網技術被稱為第三次產業革命，當互聯網時代來臨的時候，很多東西不可避免地搬到網上，從而創造出越來越多的虛擬產品。
我是這么認為的，實體產品改變人的物質生活，應該說，實體產品在改善人類的物質生活。
而虛擬產品則為人類提供更多的精神享受。
這兩者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國家只有物質沒有精神，那么這就是一個物欲橫流的國家。
反過來說，一個國家只有精神沒有物質，那么這個國家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在我看來，一個是生命，另外一個是靈魂。
就像馬總說的，博米手機還沒上，那么我們現在更專注地是在為了改善靈魂而做出努力。”
曹陽一番話講完，下面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
曹老板講得真的是太好了。
“那我們可以說是殊途同歸。”馬蕓在旁邊說到，“電商是建立在實體經濟基礎上的虛擬服務，我們是從實體出發，然后發展自身的虛擬屬性。
博米是從虛擬入手，通過精神財富來反推手機。
最后我們都是在兼顧兩者。”
現場又是一片掌聲。
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們直接看傻了。
看這兩個人斗嘴皮子真的太有意思了。
馬老板也很會給自己找回場子，最后那一句殊途同歸簡直是圓滿了。
主持人陳紅偉內心非常的高興，有這樣的兩個嘉賓在現場，省掉了主持人不少的麻煩事情。
之前遇到的企業家們，要么就是太悶，打不起來，要么就是太剛，兩個人恨不得在臺上掐起來。
不管是遇到哪一種情況，其實對于主持人來說都是一種考驗。
對于太悶太無聊的企業家斗嘴，主持人要負責引導和煽風點火，對于差不多能在臺上打起來的那種，你還要把握好尺度，及時地進行斡旋，既要活絡氛圍又要讓話題變得有趣，這樣才是一個優秀的主持人。
其實是很難的。
現在曹陽和馬蕓兩個人拿捏的分寸都是剛剛好，真的省了不少事情。
遇到這樣的企業家，陳紅偉巴不得他們明年再來，年年來。
“對于阿里和博米兩個企業，各自有自己的架構哈，”陳紅偉繼續引導著第二個話題，“就我所知，兩家企業有著很多的共同點，就像剛才兩位說的——
阿里和博米都是互聯網企業，同時我也知道，兩家公司的核心其實都是在做平臺 之前博米公司內部的平臺戰略非常有名，現在已經成為行業內的經典的教科書，具有非同一般的戰略指導意義，可以說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
下面又是一陣笑聲。
“然后，阿里這邊也是做的平臺，電商平臺。
那么，我就很想請教一下——
你們兩家公司既然都是做平臺，都是做生態，那么又有什么不同呢？”
這是之前節目組就跟他們商量好的話題，所以陳紅偉都是按照耳機里面導演的話問的，他自己其實也沒怎么理解這個話題。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馬蕓回頭看了看曹陽。
兩個人抬起手來又是互相謙讓。
馬蕓說，“剛才都是我先說的，這一次你先說吧。”
曹陽笑了笑，只能舉起麥克風回答到，“其實剛才馬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阿里做的電商，是以實體為基礎的交易平臺，人們在這個平臺上面購買的是實體產品，比如說衛生紙、電腦、冰箱……很多跟生活息息相關的產品。
企業呢，也可以通過阿里的B2B平臺來購買自己所需要的資源。
最后都是要回歸到實體當中去的。
你也可以把他們叫做實體交易平臺。
我們公司呢，主要經營的一些虛擬產品，比如說我們公司的游戲，游戲本身是一種娛樂產品，你脫離了電腦之后，就沒有辦法進行體驗。
還有QQ，你發送出去的每一條消息，接收的每一張圖片，記憶每一段視頻，一個，一條新聞……這些都是虛擬出來的，你沒有辦法把他們從網絡上拿下來給你的真正的生活提供什么樣的實用價值。
所以我們的平臺，應該是偏虛擬的平臺。
尤其是游戲平臺這一塊。
玩家們在游戲平臺中下載游戲，體驗游戲，然后離開平臺這些游戲什么也不是。
所以我認為我們雖然都是在做平臺，但是提供的產品和為之服務的群體不一樣，這一點決定了我們的最大的差別。”
“說得相當的好哈，”主持人陳紅偉繼續把話題拋回給馬蕓，“馬總，你認可曹總剛才說的話嗎？”
馬蕓點點頭，“基本認可。”
“那么問題來了。”陳紅偉按照之前總導演給他的劇本繼續問到，“既然這樣的話，你們不妨分析分析，到底是哪一種平臺更優秀，在未來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價值呢？”
哇哦……
下面所有人心里一緊，這明顯是要搞事情啊。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小打小鬧地讓兩邊都能說出一些觀點，獲得掌聲的話，那么這一次就相當于撕開了中間的防護欄，讓兩個角斗士面對面地決一死戰。
什么叫做分析分析？
無非就是互相痛擊對方的弱點，然后來體現自己公司的優越性，從而達到擊敗對方的目的。
這下子就好看了呀。
這一次輪到馬蕓來先說，“我先說吧，剛才是曹總先說的。”
他清了清嗓子說到，“我覺得剛才曹老板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實體經濟的生命，你連命都沒有了，你還發展什么虛擬經濟呢？
對不對？”
他這一句話說完，下面所有人都給他熱烈鼓掌，演播廳的氛圍被炒得火熱。
“我說幾個數字，第一個，在2004年的時候全球B2B電子商務收入就已經達到2.37萬億美元，現在每天全世界每天都要生產數以億計的商品，光是中國人，每個人年均就要用掉30卷廁紙。
也就是一年要用掉42億卷廁紙。
這是多么恐怖的一個數字？
阿里現在給中國人提供了一個新的思維模式——
你可以不用去到超市里面購買廁紙，你只需要在網絡上下單，我們就會把你購買的廁紙送到家里來。
這個新的思維模式，或者說購物模式是非常具有巔峰性的，它會顛覆掉傳統的銷售模式，從而讓所有人的生活變得更加方便。
最后阿里會打造一個非常大的平臺，這個平臺產生的價值，將是以萬億為單位的。
而博米是什么呢？
博米是一個虛擬經濟平臺，你們想想看，虛擬產品到底能產生哪些？
你們能數過來的有多少？
而且未來虛擬產品究竟能給世界，給人類創造多大的價值？
很難講。
很難估算。
每個人每天的用水量，吃下去的食物總量這些都是可以進行評估和計算的，但是，每個人每天要玩多少游戲，在QQ上面聊多少句話，購買多少套不同的虛擬時裝……
這些都是不可預估的，很難算得清楚，你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搞不好有一天游戲沒落了，沒有多少人玩了，是不是博米就死掉了呢？”
阿里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面是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為馬蕓的敢說，針鋒相對而鼓掌。
今天的頒獎典禮真的是太好看了，太有意思了，這兩個人雖然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是基本上是刀刀見血。
“大家先別笑，”馬蕓說，“還真的有這種可能，游戲這個東西真的是害人不淺，你們別看它好像很賺錢，但是其實帶來的價值很低。
或者在我看來，游戲就是個負面價值的東西，它毒害了多少年輕人。
我每次回家的時候發現我兒子在玩游戲，我都是痛心疾首。
因為當你沉迷于游戲的時候，你就很有可能荒廢了學業，導致了以后沒有出息，不能為國家做出貢獻。
游戲能吃飽飯嗎？
不能。
游戲能讓你獲得更多的錢嗎？
不能。
所以既然是這么一款弊大于利的產品。
搞不好以后有一天游戲真的沒了也說不定。”
“光從這一點，我就認為阿里的平臺比博米的要大，層次更高，能產生的價值更多。”
所有人都給阿里馬鼓掌，阿里馬真的是說到他們的心坎兒里去了。
不少的企業家年齡都比較偏大，他們的孩子們要么在讀初中要么已經上大學，基本上都處于玩游戲比較瘋狂的年齡。
所以馬蕓說的話，他們真的是感同身受。
大家不由得拍手叫好。
很多人都覺得，博米這樣一家做游戲起來的公司，就跟那些販賣不法商品的垃圾商人有什么兩樣？
隨著阿里馬的發言，整個演播廳的氣氛熱度來到了最高點。
曹陽全程都在站在旁邊，溫文爾雅地笑著，配合著馬總的話，也沒有想要打斷他的意思。
當馬蕓說完了以后，輪到曹陽的回合，他才把話筒拿了起來。
“我明白很多人對于游戲的曲解，就像是很早以前大家對于小說的看法是一樣的，”曹陽笑著說，“在沒有游戲出來之前，難道學生們就沒有娛樂的產品了嗎？
難道就能好好學習，每一個人都能考上清北？
小說曾經也是這樣的一個地位，很多人覺得小說耽誤了孩子們的學習，直到后來出現了游戲產品，他們認為小說可以傳播文化，幫助學生們識字，連諾貝爾獎當中都有一個文學獎。
所以當知識份子們掌握了話語權的時候，小說的地位也變得高了起來。
但是，我想說的是，游戲其實也是一種文化載體，它并不比小說高貴，也不比小說低賤。
現在傳播文化的載體已經相當多了，小說、電視電影、哪怕我們今天站在這里舉行的中國經濟年度人物的頒獎典禮，也是一種文化傳播形式。
我們能夠通過自己的言行影響很多很多人。
那么游戲為什么不可以呢？”
曹陽笑著說，“我舉一個非常簡單的，而且就在最近發生的例子——
我們公司旗下有一款產品，叫做AIR游戲平臺。
這個平臺向全世界的喜歡玩游戲的玩家提供網上購買游戲的服務，對了，就像阿里的網購一樣，不過我們提供的是一種虛擬商品。
前不久在AIR游戲平臺上面上架了一款游戲，這款游戲的名字叫做《英雄1937》。
這款游戲聽名字，大家大概就能知道它到底是講述了什么？
講述了我們在抗戰時期，是如何對抗侵略者，講述了抗戰時期那些無數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而在戰場當中犧牲的烈士們的故事。
玩家們通過這款游戲，重新了解了這一段真實發生的歷史。
我說的玩家，并不僅僅是指中國玩家，還有不少的西方玩家，很多國外的玩家都不了解這段歷史的，現在因為一款《英雄1937》，他們知道了——
曾經東島對我們國家犯下的滔天罪行。
同時也知道了，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過無數的先烈，他們是甘于奉獻自己的。
那么這個游戲，難道沒有價值嗎？
它還是毒害年輕人的東西嗎？”
曹陽說到這里，下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多人都無法想象，一款游戲是怎么影響世界的。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非常小的案例，除此之外，我們還制作了山海經、制作了刺客之魂，國內有很多相當優秀的植根于傳統文化的游戲，以及充滿了國人思辨色彩的游戲。
我們通過游戲向全世界傳播自己的文化，這件事情的意義其實不小。
對于剛才馬總說的，游戲毒害青少年我并不是很認可。
或者說，我們更應該想的是，如何能花更多的時間陪伴你的孩子，讓他們更有自制力，也有更多的其他的興趣點。
如果自己的孩子出現沉迷游戲的現象，我們首先應該反思的——
是不是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母，是不是自己陪伴孩子的時間太少？”
臥槽……
所有人心頭一痛，被曹老板擊中了弱點。
如果說之前馬蕓是在為大家找一個孩子們不好好學習的理由的話，那么曹陽是直接把大家的遮羞布給掀開了。
現場變得寂靜無聲，不少人想起了自己平時因為工作繁忙疏于陪伴的事情……
這是做游戲人要反思的事情。”
嗯……
現在坐在電視機前面的不少觀眾們，因為曹陽的話開始了反思。
也有不少想要做游戲的團隊，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的產品價值和意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曹陽在央視的這番演講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然后，我來回應剛才馬總說的話。”曹陽笑著說。
馬蕓站在旁邊臉上帶著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是這樣的，馬總說實體經濟的價值是可以估算的，因為每個人每天都要吃飯，都要產生排泄物，都要生活……
所以他們的日常消耗都是可以計算的，同時馬總還說，未來阿里能夠產生的價值是以萬億來進行評估的。
然后我要說——
我們的市場是無限大”
下面一片嘩然。
曹陽笑著解釋到，“虛擬產品，正是因為它的虛擬性質，所以它有著無限的可能。這么說吧，剛才馬總說，中國人每年要用掉42億卷紙。
但是有可能中國人每天要在游戲里面就要用掉42億卷紙。
假如我們能做一款叫做地球online的模擬游戲，每個人都能在這個游戲當中扮演一個角色的話。
那么我們能為他們提供什么？
首先，是無限大的土地。
在現實當中，土地資源是有限的，中國960萬平方公里。
帝都16410平方公里。
每個人的居住面積是有限的。
在虛擬世界當中呢？
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到960萬平方公里的居住權，甚至以后隨著科技的發展，每個人都能在游戲當中建立一個自己的地球。”
“在現實當中，我們無法享受太空旅行，但是在虛擬世界當中，遨游太空不是夢想，你還能遇到形形色色的外星人。”
“制約我們的，只有想象力，以及計算機的硬件。”曹陽說，“對于虛擬世界來說，未來就是無限大，擁有無限的可能。”
“所以我才要說，我們的平臺是無限大，我們必然會更加有活力。”
啪啪啪啪啪啪……
眾人忍不住為曹老板鼓掌。
雖然他說的話，在座的企業家們很難產生認同，不過他們認同的是錢這個東西。
就目前的市場表現來看，明顯博米更占優，而且博米的增長速度非常恐怖，根本不是阿里能趕得上的。
“這樣，”節目到了這里，兩個人基本上也已經完成了使命，只差最后一步，也就是之前跟總導演商量好的——
要制造足夠的噱頭。
于是馬蕓笑著提議到，“我之前在化妝間里面，還有來的路上，跟曹總討論了很多關于游戲平臺、電商平臺的相關話題。
然后大家都沒有爭論出來個什么結論。
不然這樣，我們用事實來說話。”
馬蕓說，“大家都知道博米截止到今年10月份為止，已經營收超過400億，而阿里呢？我們的營業額只有31億，連博米的1/10都沒有。
不過我對阿里非常有信心。
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我就賭5年之后，到2012年，阿里的營業額能不能超過博米。”
馬總的這個賭約一出來，下面一片嘩然。
眾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今年的年度經濟人物也太有意思了吧？居然還有打賭環節？”
“哈哈哈……搞不好這只是馬總的即興發揮呢？”
“不過馬總膽子也太大了吧？他居然敢叫囂博米，現在博米的營收已經超過400億了，他也知道自己連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馬總是哪里來的自信能夠超過博米？”
“哈哈哈，也就是圖一樂，大家不用當真，為了節目效果而已。”
“對啊，關鍵在于賭什么吧，大家賭一頓飯啊，賭個一塊錢什么的其實是無傷大雅的事情，還能制造噱頭，挺好玩的。”
這都是之前跟總導演商量好的環節，主持人陳紅偉到這個時候知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將身體轉過來，面向曹陽，“曹總你的看法呢？”
“可以啊。”曹陽順勢而下，接著馬蕓的話題說到，“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一塊錢吧，如果5年以后阿里的營業額超過博米的話，我就輸給你一塊錢，如果不行，那么馬哥你給我一塊。”
曹陽把自己的臺詞說了出來。
這都是早就已經商量好的劇本內容。
只要馬蕓同意，那么他們的任務就算圓滿了，兩個人就可以下臺了。
不可能一直在臺上吵架吧？
“誰要跟你賭一塊錢？”阿里馬笑了笑，“這樣，我們要賭就賭大的，賭一個億。”
哇哦！
整個現場都沸騰了，下面所有人先是一愣，然后鼓起掌來。
電視機前面的觀眾們一個個都被嚇傻了。
“臥槽！阿里馬玩得這么大的嗎？”
“我的媽呀……這一屆的中國經濟年度人物頒獎典禮也太好看了吧？”
曹陽瞳孔放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阿里馬。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們不是說好的賭一塊錢嗎？
怎么你不按照劇本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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