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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偷花小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被女總裁領養開始

  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折射到床頭,推著早餐車的阿姨早已經來到小區門口,溫著牛奶豆漿的小鍋蒸騰著白霧,許多人也在她的期待中睜開眼睛。

  “唔……”

  某個小孩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一條蟒蛇追啊追,最終被追上纏住,在它緩緩收縮身體的那一刻,張姓小孩覺得愈發難以呼吸,再然后就醒過來了。

  事實證明,

  夢境是會受到外界刺激而變化的。

  此時此刻,就有一只渾圓修長的腿橫跨整張床,小腿還好巧不巧的翹在他的身子上。

  張繁弱心里這個惱啊,

  再看罪魁禍首,莫忘歸就仿佛一條蛆似的,一晚上功夫就把被子拽到了自己身上,整個身子還斜躺著,眼看著就要滾地上去了。

  這也太離譜了!

  張繁弱看著那條黑絲腿,覺得它在自己眼中完全失去了昨晚的誘惑力,美則美矣,卻也有點可恨,就特么你翹我身上的啊?!

  啪——

  他不輕不重拍了下,然后將腿搬開,整個人氣呼呼的穿衣服下床,洗漱完了才來到樓底下。

  這時候才早上七點多。

  客廳里很冷清,秦晚臺好像還沒睡醒,張繁弱猶豫了會,推開房門來到庭院,清新帶著涼意的空氣撲面,他整個人的精神頓時一震。

  以后再長大點要早起跑步啊。

  張繁弱一邊想著,一邊趿拉著拖鞋來到小溪邊上,探手進清澈的溪水中,涼冽的水流穿過指縫像是只無形包容的手和他五指相扣。

  “繁弱,你在干嘛呢?”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張繁弱看向花圃護欄外,見到李姨手里正提著早飯笑看著他:“不要玩水聽到沒?剛才我買飯看到秦姐了,當心她回來揍你屁股。”

  張繁弱下意識把手從水里抽出來。

  “這才對嘛。”

  李姨笑著邁開步子:“如意如愿還沒醒呢,阿姨先回去了,下午有空記得讓秦姐帶你來阿姨家玩。”

  張繁弱目送她離開。

  可惡的女人,

  居然用秦晚臺來壓他,他張某人可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會怕她?

  張繁弱憤憤的將手重新插回水里。

  有點涼。

  他抽回手,莫名有些失意的來到花圃邊上,月季長勢正好,清晨的枝葉和花瓣上都能看見晶瑩的露珠,個個鮮艷欲滴,看上去十分喜人。

  就是比一開始少了點。

  畢竟這兩次每次見到何嬋都會被勒索一枝花,連同何清書莫忘歸在內,這些月季面臨的壓力終歸不小。

  “加油哦……”

  他摸著一株月季的葉子,鼓勵道:“明年多長點,不然怕是不夠用的。”

  這回月季傳來的情緒不再是淡淡的喜意和親近,而是有點瑟瑟發抖的意味了。

  這年頭,

  做株花也得這么拼了嗎?

  “唉,人生如苦海,你我一樣在爭渡啊。”張繁弱搖頭晃腦的勸著它,勸著勸著內心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為什么不把這些花鏟了呢?

  鏟了種上白菜、油麥菜、西紅柿、蔥,不僅可以近距離試驗自己的技能,而且以后都不用買菜了。

  這個念頭一出,手指下的月季傳來惶恐不安的情緒,一股努力生長的意愿也隨著指尖傳到張繁弱的心頭。

  可以,

  這不就沒事嘞嘛。

  張繁弱笑呵呵的收回了手,他又不是什么魔鬼,自然愿意給這些小花花們一個機會,再者說畢竟是秦晚臺種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咯吱——

  院門被從外推開,一個妝都沒化的懶散婆娘拎著包子油條走了進來,面上還有些慵懶,剛進門就一個長長的哈欠。

  “啊——”

  懶婆娘正準備進門,

  忽然心有所感的扭過頭,見到了花圃前那個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可愛小孩。

  “呵呵。”

  外表有點邋遢的秦晚臺樂呵呵的走到花圃前,然后猛地伸手摟住他:“看我逮住了什么?稀奇啊,花圃里面不僅能長出花還能長出小孩啊。”

  張繁弱皺著臉去扳她的手:“秦姨,大早上的不要摟摟抱抱的,很熱的!”

  這個借口有夠稀爛。

  秦晚臺臉上的笑容都緩緩消失了:“那你告訴阿姨,你到花圃前面想干嘛?是不是想偷花,然后送給別的阿姨?”

  張繁弱從這句話里嗅到了股醋意。

  還不是一般的醋意,是那種陳年老醋。

  “沒有哦。”

  他轉過頭,小臉仰著看向她:“我是想把這些花都照顧好,讓秦姨每天早上出門見到都能有個好心情。”

  秦晚臺呵呵一笑。

  小孩的嘴,騙人的鬼。

  她已經不是一個月前的小女孩了,經歷過傷人的真相以后,她開始變得務實。

  “我不信。”

  她蹲下身子,決心打持久戰:“除非你證明給阿姨看。”

  張繁弱一臉鄙視的看著她。

  罷了。

  遂了她的愿吧。

  張繁弱閉上眼睛,硬著頭皮親向她的額頭,中途卻被一只手攔住。

  “這位小孩,請你自重。”

  睜開眼,秦晚臺面容肅穆:“我是一個有操守的高級公務人員,你這已經涉嫌行賄了知不知道?”

  張繁弱望著突然正經起來的秦晚臺,目光猶如看見不吃羊的狼一般不可思議。

  秦姨,你變了!

  他不想再糾纏,轉身要走,秦晚臺卻死死抱住她,誓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勢。

  “秦姨,你要干嘛啊。”

  張繁弱的無奈沒換來回應,秦晚臺瞪著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明白了,

  這是一道題目。

  張繁弱迅速轉動小腦筋,過了會,他腦袋中的燈泡一亮,隨后伸出小手,在秦晚臺的眼角扣掉一小點眼屎,指尖放在她面前:“秦姨,早上洗臉沒洗干凈哦。”

  秦晚臺的面龐逐漸猙獰起來。

  “把褲子脫掉!”

  “為什么?”

  “你說呢?”

  秦晚臺笑著擼起袖子,露出蔥白的手腕:“阿姨覺得別的小孩應該有的童年經歷,你也要有。”

  張繁弱不敢再皮了。

  他回頭痛惜的看了眼那叢月季,然后忍著愧疚撇下一枝艷紅色還帶著露珠的花遞給了秦晚臺。

  “秦姨,這是給你的。”

  他小嘴甜度加倍:“這枝花最好看,最配得上秦姨。”

  秦晚臺滿意的笑了笑。

  臭小孩,腦袋轉的還蠻快的嘛。

  她拿過那朵花放到鼻邊嗅了嗅,絲絲縷縷花香沁人心脾,本就不錯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嗯,不錯。”

  女干部將月季收起來,繼續板起臉:“還有呢?快點,我等著呢。”

  張繁弱目光有些呆愣。

  秦晚臺指尖摸了摸嘴唇,露出一絲笑道:“男孩子送女孩子花之后,如果對方接受了,那是要給個親親的你不知道嗎?”

  “秦姨你已經……”

  “嗯?”

  秦晚臺眼睛危險的瞇起:“我已經什么?來,張繁弱你好好說。”

  張繁弱怎么敢呢。

  他只是個四歲小孩,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注定逃不脫秦晚臺的魔爪。

  啵——

  他在秦晚臺額頭上親了口。

  阿姨惡霸滿足的站起身,牽著他回屋里吃飯,這時候莫忘歸也換好衣服下來了,但是沒有穿之前的黑絲。

  “我要去上班啦。”

  吃完飯,莫忘歸摸出車鑰匙,磨蹭到門口回頭沖張繁弱期盼的道:“你要是有事,或者是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張繁弱來到家已經一個月了。

  但是二人的通話記錄、短信來往都少的可憐,她也想像白幼貍那樣,每天短信互發個五六十條啊!!

  “莫姐姐再見。”

  張繁弱笑容很暖:“有事的話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沒事那就肯定不會打了。

  不知道小孩心里算盤的莫忘歸心滿意足的來到車庫,摸上奔馳方向盤的那一刻,整個人的心忽然悲涼起來。

  媽蛋,真的不想上班啊。

  她就仿佛個不受家人理解的中年社畜,在車里磨蹭半天都不想邁出第一步。

  罷了,認命了。

  莫忘歸放下手機,夾著眼淚水開著車奔往上班的路上。

  莫三歲:(╥﹏╥)

  在家里正準備和秦晚臺出門的張繁弱收到短信,看到內容還以為是白幼貍的,看到備注才愣了愣神。

  莫忘歸這是咋了?

  主動發消息不說,還這么顏藝。

  可能這就是當代年輕人吧,他也打開鍵盤準備加入進去。

  繁寶寶:莫姐姐怎么了^^

  繁寶寶:我和秦姨正準備出門呢。

  此時此刻,天祥大廈,29層的某個會議室。

  子公司負責人正在屏幕前講解著本月流量投放以及注冊新增,偌大的會議桌兩排坐滿了該部門中高級管理人員。

  在負責人正對面的老板椅上,莫忘歸略有些削瘦的身體鑲在里面,小臉面無表情的聽著,時不時低頭看眼文件夾里的詳盡流水以及平臺數據。

  不少青年管理不時抬頭向她看去。

  要說為什么選擇這家公司,那除了薪水合理,領域藍海以外,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boss年輕漂亮了。

  誰還能沒個夢想呢?

  嗡——

  手機在桌面顫動的聲音傳過來,眾人向聲音來源處看去,想看看boss面前誰敢那么放肆,然后就見到會議桌最盡頭的那個女人抬起頭。

  “看條短信,沒事你繼續講。”

  “好的莫總。”

  眾人歸復平靜。

  也有膽大的,悄悄扭頭看過去,卻見老板兼女神的莫總正拿著手機面無表情的按著鍵盤。

  是誰呢?客戶嗎?

  與此同時,莫家。

  莫三歲:()

  莫三歲:上班好辛苦的說,聽別人講話聽的都困死了。

  莫三歲:晚上還想聽故事()

  車上,張繁弱嘴角扯動。

  好家伙,現在是連裝都不帶裝一下的了。

  “繁弱啊。”

  前頭的秦晚臺看了眼車內鏡:“手機帶好,阿姨送你過去之后就得走,大概要下午才能來接你,你要是有什么事記得給阿姨打電話。”

  “好!”

  張繁弱回復完信息抬起頭。

  心里面還有點淡淡的期待,如果醫學有歷史,那今天就是他張某人,未來的醫學界傳奇,正式踏上大醫之路的第一步!

  錢爺爺,俺來啦!

  某個沒有電梯的老式小區。

  一大清早,錢老大夫就起來翻來儲物室翻箱倒柜,從醫漫漫幾十年,他有個很好的習慣一直保持著,那就是做筆記。

  從考上大學開始為治病救人做準備后,他的教材上、日記上就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感悟,重點,尤其退了休以后,興致到了甚至一天寫個幾千字也是尋常。

  常人只知道他是小兒疾病領域的專家,年輕時候全國各地開飛刀,上國外醫學講座,但也唯有來到這個儲物室,別人才能知道他的這一切是怎么來的。

  數十個密封好的紙箱子整齊的列成幾摞,數量最少的一摞是他大學的教材、日記,其余的則是每十年一劃分,從教材、剪下來的期刊到一本本日記,這里代表的是他的一生,更是他曾經所期待的傳承。

  原本他想著的是,再過幾年便將這些東西全都贈予自己的一些學生,但張繁弱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一個將自己平生所學完整傳承下去,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機會。

  弟子。

  這個也許有些迂腐,不符合時代的詞匯,卻是錢老大夫內心之中,一路走來埋藏在心里最深的情懷。

  “你收拾這些干嘛!”

  老伴走進來沒好氣的看著他:“孩子才多大,字都不認識哪能看懂你這些天書!”

  錢老大夫嘴咧著,笑得很開心。

  “我先收拾收拾。”

  他一邊笑一邊不忘向老伴安利張繁弱:“那孩子你見了就知道了,又乖又懂事,整個人透著股聰明勁兒,長大了不一般,肯定能將我的衣缽接下去!”

  宋家慧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小孩,想一出是一出的,長大了哪能真喜歡學醫?苦兮兮的,她老伴當初大學還沒上完頭就快禿了,真是太理想化了,當個晚輩處不好嗎?非整這么復雜。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家慧,快出去開門,看是不是他們來了。”

  “聽見啦!”

  宋家慧掛上笑容打開門,隨即臉猛地一拉:“你來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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