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無邊無際,但被分隔成了千奇百怪的小空間。”
“每一個小空間里都有著固定的法則和存在。”
“這些空間便是囚籠。”
“在囚籠之間隨意跳躍,是無法抵達永夜盡頭的。”
“——說起來,你知道永夜盡頭指的是什么嗎?。”
巨大的光形存在說道。
柳平道:“不知道。”
“永夜盡頭便是永夜的至高點,它是一個特殊的囚籠,與煉獄相連,抵達那里就可以進入煉獄。”
“那要怎么去呢?”
“力量!你必須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永夜會自動標記你的實力,當你越強,出現在你四周的世界線就會越多,它們會指引你朝更高的囚籠攀爬,直到抵達永夜盡頭。”
“力量……”
“沒錯,煉獄之中是另一種規則,但在永夜,強者就代表了一切,你的手下也被計算為你實力的一部分,所以你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也要努力收取手下。”
“原來如此,多謝,我明白了。”柳平真心實意的道。
他袖子一轉,將原先擺放在祭壇上的眾多寶物重新放了出來。
龐大的光形存在掃了一眼,滿意道:“雖然少了那個龍鳴水晶,但我看到你身邊的小妞已經在用它了,所以我就拿這些東西就行。”
柳平覺得它性格蠻好的,也不貪婪,給的秘密更是價值十足,便問道:
“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稱呼?不必了,干完這一票,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那光形存在道。
它放出一道光,將所有寶物收起來,然后沖上虛空,消失不見。
柳平站在祭壇前,左右看看。
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值得再看,可以回去了。
“聽見了嗎?要變強,才可以抵達永夜盡頭呢。”安德莉亞道。
“我的主世界留在了夢中,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變強。”柳平嘆息道。
“把婭娜她們都找出來,復活,你的力量就回來了。”
“真的?”
“沒錯,她們正在世界化——你快要擁有自己的世界體系了。”
“好吧。”
柳平牽著安德莉亞,伸手去碰那根漂浮在半空的世界線。
唰——
世界線一縮,將兩人拉扯進虛空,瞬間消失不見。
廢墟集市。
那個組織的總部所在之地。
稚天女還沒回來。
畢竟如果要戰斗的話,是很花費時間的。
柳平避開了戰斗,提前一步回來,所以就想著再選一根世界線看看。
“選哪根?”他問。
“你自己定,反正要選那種能回來的。”安德莉亞道。
“知道了,我就挑這一根。”
柳平將手抬起來,輕輕觸碰一根明亮的藍色世界線。
唰——
他和安德莉亞一起再次傳送離開。
他們剛走了沒多久,稚天女便出現在房間里。
“咦?”
稚天女鼻子動了動,輕聲道:“他們好像回來過……然后又去了另一個地方。”
她抬頭看著半空漂浮的世界線,用桌布慢慢擦著手上的血跡,喃喃道:“那么,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擦干凈手,她再次抓住了一根世界線。
唰——
她也消失不見了。
誰知她剛消失,柳平跟安德莉亞又再次出現在房間里。
“沒想到是一個集尸地。”柳平道。
“是呀,這個組織殺過的存在還真不少呢,那個存放尸體的地方真是讓人作嘔。”安德莉亞悶悶不樂道。
剛才自己和柳平傳送去了一處全是尸體的巨坑,那里的味道簡直太難聞了。
“這次你來選吧,咦?稚天女似乎回來過。”柳平道。
安德莉亞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另一邊的桌布上殘留的血跡。
“那家伙喜歡偷窺別人的念頭,反正我不喜歡她。”安德莉亞道。
她一手拉住柳平,另一只手朝著一根世界線點了點。
唰——
兩人再次消失不見。
他們剛走,另一道世界線閃了閃。
稚天女再次出現。
她疑惑的看看四周,鼻子再次動了動。
“剛才他們回來了嗎?還是之前就殘留的味道?”
“不管了,先把雙向的世界線走完。”
稚天女摸出一個果子吃了幾口,扔在垃圾桶里,伸手又握住一根世界線,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瞬。
柳平和安德莉亞再次出現。
“這次收獲還不錯。”安德莉亞評價道。
“是的,沒想到他們有這么大的一個倉庫,可惜沒發現多的龍鳴水晶。”柳平道。
“有一塊就夠了,”安德莉亞沖他笑笑,說道:“我很快就可以找回些許實力。”
房間里傳來一道呻吟。
兩人一靜,同時朝垃圾桶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顆被咬了幾口的果實躺在垃圾桶里,斷斷續續的發出呻吟。
“她又回來過。”安德莉亞道。
“效率真高,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柳平道。
安德莉亞看看那顆果實,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龍鳴水晶。
不行。
這個稚天女實力太強了,自己要加快汲取龍鳴水晶的力量,不然以后事事被她壓一頭,那也太郁悶了。
柳平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某條世界線。
唰——
兩人直接從房間里消失。
這一次,稚天女倒沒有立刻出現。
顯然她也遇上了一些事。
柳平輕輕落在地上,安德莉亞站在他身邊。
兩人剛一出現,便有人迎上來,低聲說道:“廢墟集市的代表?你們的申請已經通過,請進入歌劇院吧。”
柳平看了安德莉亞一眼,點頭道:“好。”
那人在前面引路,柳平和安德莉亞跟在后面,走進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宏偉建筑。
——這里確實是一座歌劇院。
柳平在前排的座位上坐下來,看著四周空空如也的座位席,以及空無一人的舞臺,心中有些納悶。
這是干什么?
那名引路人已經在他身邊坐下,開口道:“眾所周知,跟夢境的溝通十分艱難,我們也不知道舞臺上會呈現什么夢境,畢竟它是隨機的。”
“我知道。”柳平點頭道。
引路人繼續道:“所以能從隨機的夢境獲得什么收獲,都要碰運氣,如果沒有任何所得,也不能怪我們歌劇院。”
“當然不能怪你們。”柳平道。
引路人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說道:
“你們已經付過錢了,今次前來是打算一窺夢境嗎?”
夢境……
這樣看來,歌劇院能從真實世界查探夢境的情況。
有的人能從中獲得收獲,有的人卻只會看到毫無意義的夢境片段。
因為連歌劇院自己都不知道會出現什么夢境片段。
“開始吧。”柳平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引路人站起來,沖著兩人行了一禮便走了。
等引路人走后,柳平望向安德莉亞,低聲道:“看看也無妨,不是嗎?”
“是的,總歸是能幫我們了解一下夢境與現實的關系,何況這并不危險,也不需要再付錢。”安德莉亞道。
兩人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
舞臺上開始出現輕柔的鋼琴聲。
模糊的光影不斷浮現。
引路人弓著腰,小跑過來,悄聲道:“馬上開始了,記住,只要不跟著夢境里的人走,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切記!”
“知道了。”柳平道。
引路人點點頭,又弓著腰小跑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重新將門關上。
門外傳來了數道鎖鏈和門匙的轉動聲。
“我們被鎖在這里了。”安德莉亞道。
“可能真的有些危險,做好防護也是應該的。”柳平道。
這時舞臺上有一道聲音唱道:
“上帝說,女人啊,你身體的每一寸,都是男人的希望。”
柳平原本靠在椅背上,靜靜觀察著一切,這時猛然坐直了身子。
上帝?
見鬼,自己剛才怎么沒想到!
如果——
如果上帝知道有歌劇院這樣的地方存在——
上帝一定會想方設法利用這里,讓夢境中呈現出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因為上帝必然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抵達歌劇院。
上帝一定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目睹夢境的片段!
安德莉亞湊過來,悄聲道:“這歌詞是上帝創造的嗎?”
“我猜是。”柳平道。
“真惡心。”安德莉亞道。
“不要小看上帝,上帝做事必有深意。”柳平道。
舞臺上,光影漸漸繁盛。
只見一名女子站在舞臺中央,高聲唱道:
“有一個被傷了心的鬼,寄生成人,”
“它的力量超乎想象,”
“那是眾生無法預料的終結,”
“神靈無法理解,世界也沒有準備,”
“它要抵達真實的所在了。”
“哦,就像女人一樣,它會復仇嗎?”
“誰都不知道它的心意,”
“連它自己也不知道,”
“這就是女人。”
歌聲唱完,光影流轉,各種音樂聲齊齊放出來,曲調變得充滿了緊迫感。
柳平靜靜聽著,一顆心緩緩下沉。
他聽懂了。
上帝說的是那個持旗者!
——持旗者找到了辦法,即將抵達永夜的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