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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平將手背在背后。
  喧囂盡去。
  所有頭顱安靜下來,齊齊盯著對面的七人不動。
  柳平輕聲道:“最后問一遍,初云裳在哪里?”
  “你真的想知道?”
  中年武師道。
  “說。”柳平道。
  一股刀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如山似海,朝四面八方飛快散開。
  ——兔子一見,頓時高聲叫道:“我來幫你!”
  它退入虛空不見了。
  下一瞬。
  虛空中的刀意具現出來,化作層層白霜,染遍四周房屋和大地。
  對面幾名武師看得心頭發緊。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小子在傍晚的時候還沒有靈。
  怎么才短短幾個小時——
  他就已經可以把靈用到這種程度!
  中年武師嘴唇蠕動了幾下,忽然面色一喜,朝著半空行禮道:“宗師大人!”
  只見三名老者從半空飛來,落在武館外的圍墻上。
  為首那名拄著拐杖的老者目光閃爍,望著柳平道:“原來是你小子。”
  “宗師大人。”柳平行禮道。
  “看你背后的那些人頭,你應當來自修行側世界——你到萬界之界來干什么?”老者問。
  “學習利用靈的力量。”柳平道。
  “既然學會了,那就回去,在這里殺人是什么意思?”老者問。
  柳平拱手道:“初云裳是帶我入門的人,現在她不見了,于情于理我都要把她找回來,否則便不配為武者。”
  老者面色復雜。
  在他身邊,另外兩位老者的臉上也寫滿了猶豫。
  ——人家說的句句在理啊。
  難道要殺了他?
  那自己這些宗師成什么了?
  老者長嘆一聲道:
  “老夫本以為是一件小事,誰知道卻會發展成這種情況。”
  “究竟是誰?”柳平問。
  “是一個非常榮耀的家族,他們一直在對抗噩夢與毀滅,是世界的守護者。”老者道。
  “這么偉大,那為什么要搶人?”柳平道。
  老者有幾分無語。
  他想了想,直接拿出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通訊器里傳出一道男聲:
  “趙老,您找我有事?”
  “這里出了不少人命,這件事已經引起了各方關注,你看是不是把事情做個了結——我這么說,是為了你們家族的名望和榮譽著想。”老者道。
  兔子瞪著眼,在柳平耳邊悄聲道:“他怎么愿意幫你聯系那個人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柳平道。
  通訊器里,那男聲大笑起來,說道:“讓我看看……原來血心流派武館還有一個人,趙老,你有什么建議?”
  “把事情說開吧,他確實是萬中無一的奇才,日后說不定會成為你們家族的戰友,你看怎么樣?”
  “那你讓他聽電話。”
  老者把揚聲器打開。
  “小子,你殺這么多人,究竟想得到什么?”男聲問。
  “初云裳。”柳平道。
  “哦?你憑什么要她?她是你什么人?”男聲問道。
  “從頭到腳——她的每一根頭發,每一塊血肉,每一根骨頭,乃至她的靈魂全都是我的,所以我要把她找回來。”柳平道。
  “我不太相信……來,初云裳,你親自說說看,你到底是誰的。”
  揚聲器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初云裳的聲音透著一絲壓抑的痛苦,但她用盡全力喊道:“柳平——”
  聲音戛然而止。
  “混賬女人。”男聲冷漠的道。
  揚聲器里陷入一陣沉默。
  眾目睽睽之下,柳平看上去卻分外平靜。
  他甚至還笑了起來,調侃道:“喂——你是在打女人嗎?你就這點出息?”
  男聲終于再次響起:“柳平是吧,你究竟是什么來歷,我覺得要細細查一下。”
  “我勸你別查。”柳平道。
  “為何?”男聲問。
  “在初云裳這件事上——我背景比你強,你就徹底輸了;我背景完全不如你,你還是輸了——不是嗎?”柳平道。
  四周一片沉默。
  “初云裳一直是我的,把她還給我,這次我多說一個請字。”柳平道。
  “如果我說不呢?”男聲道。
  柳平望向對面的七位武師,輕聲道:“雖然我暫時找不到你,但我可以一直殺下去,直到殺你全家。”
  他又望向那三位老者,攤手道:“武藝切磋,生死由命,這世界從來都是這樣的,宗師大人不會今天突然想管私人恩怨吧。”
  幾位老者都有些猶豫不定。
  “該死的小子,”居中那位老者忍不住罵道:“你若真是個可堪造就的,何不忍了今天之事,日后必有綻放才華的時候。”
  柳平笑道:“老頭子你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老者問。
  “我跟你說過,我是萬中無一的練武高手,只要給我機會,這萬界之界早晚殺穿給你看,你偏不信,非要勸我忍一忍——我又不像你那么老,別人動我的人還要忍。”柳平道。
  老者目光閃動,又道:“我原本想做個和事老,但如今看來,只能提一個要求。”
  “您請講。”柳平道。
  “你身后那些亡魂——”
  “哦,只要幾位大人不針對我,我自然不會隨意抹滅這些靈魂。”
  “很好,那就說定了。”
  老者滿意的閉上嘴,開始做壁上觀。
  自己是宗師,又不是人家的走狗,況且也犯不上當走狗。
  現在面子有了,道義也占了,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找些好處——
  這才是宗師該干的事。
  柳平再次望向那個通訊器,開口道:“敢問閣下可是一名武者?”
  “當然。”那道男聲響起。
  “趁我不在的時候,你偷走了我的人,卻根本不敢來跟我照上一面——這算什么武者?要我說,你不過是垃圾爾。”柳平道。
  “很好,初云裳的命我收下了。”男聲道。
  柳平微微一笑,甚至開始鼓掌。
  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他連續不斷的掌聲。
  只聽他開口道:“好!真有種!這就是萬界之界,強搶女人,還威脅殺人奪命,原來你們這些武者是這樣的,我算是見識了。”
  “你以為用言語能威脅我?”那男聲道。
  “勸你立刻殺了初云裳,讓所有其他世界來的人都看看,你們究竟是什么德性。”柳平道。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以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響力?”男聲道。
  柳平朝那七名武者看了一眼。
  霎時間。
  黑暗突然綻放,化作一方世界,將對面的七名武者全部卷了進去。
  一息。
  兩息。
  三息。
  虛空打開。
  七顆頭顱滾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落在那群頭顱之中。
  柳平從虛空走出來,用一張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
  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搜了這么多武師的魂,現在他已經對整個世界有了較為詳實的認知。
  讓人奇怪的是,這個世界對于靈的使用,一樣分為“初、次、高、烈、王、圣”。
  可這不是自己前世劃分奇詭的等級么?
  柳平搖搖頭,暫時甩開思緒,再次說道:
  “如果不夠,剩下所有武館我都殺給你看,直到你有了那么一丁點膽子,敢站到我面前來。”
  不等對面說話,他繼續道:
  “——聽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武者,但我要說,你全家都是垃圾,因為你的父母和長輩培養出了一個不敢跟人一戰的懦夫。”
  “垃圾,永遠都是垃圾,只敢偷東西,不敢像武者一樣戰斗。”
  “因為他知道,他只能躲在黑暗里,否則一旦冒頭,立刻就會被人干掉。”
  “你的一生就是如此。”
  “不是嗎?”
  “——榮耀家族的某個垃圾少爺。”
  話音落下。
  四周寂靜無聲。
  那通訊器中一時沒有回應。
  三名老者對望了一眼,紛紛神情復雜的朝柳平望去。
  這少年!
  這少年真是長了一張毒嘴!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武道本領,恐怕僅憑這張嘴,他就已經死了無數次。
  他每一句話都是刀,直指對方最在乎的一點——
  名聲!
  如果——
  如果今夜的事,那位擄人的公子真的不能做出有效應對——
  恐怕真的會完蛋。
  因為就連一個普通武者也禁不住這番話。
  匹夫尚有一怒。
  作為榮耀家族的后代,如果真是綁架了人,在暗地里解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那還好說。
  但現在整個事情已經擺在了桌面上。
  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在關注著這里的事情發展。
  就在這一刻——
  整個榮耀家族的名聲已經被那個少年架在了火上。
  如果應對有差池。
  那個公子背后的家族歷盡數百年才積累的名聲將化為烏有。
  他的家族都會淪為笑柄!
  下一刻。
  通訊器里突然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
  “少爺,不如我去會會他,如果他真是棟梁之才,自然能擋住我的一擊,否則不過是一條土狗,不值得關注。”
  “嗯,你去試試他也好,要知道不是誰都能污蔑我們家族的,他得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