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婭娜站在一座寶物堆積而成的小山前,滿意的數著上面的各類寶物。
“圣潔寶鉆和源能錢幣能幫我凝聚特殊的神圣術法,我就拿走了,其他都是你的。”
她朝柳平傳音道。
柳平無所謂的搖搖頭,傳音道:“都是你的,你拿著吧。”
婭娜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后不用戰斗的時候,我就可以找一些風景好的世界,購置一些產業。”
“我說了,這些都是你的。”柳平道。
“好,我得看看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婭娜圍繞著寶物堆積的小山,開心的計算起來。
柳平收回目光。
此刻,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對所有奇詭者都進行了詢問,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不知道進入奇詭層次會喪失記憶,變得需要吞噬靈魂。
相反,這里每一個奇詭者都是自身所屬種族的守護者。
“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改變了?”
他望向那些五花大綁的奇詭者們,沉吟道:
“各位,你們這次都戰敗了,不是嗎?”
奇詭者們順著他的話說道:
“是的。”
“技不如人,心悅誠服。”
“閣下,我們輸了。”
柳平點點頭,目光朝虛空瞥去。
只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已經浮現出來:
“你激活了守獄模式。”
“在本次戰斗之中,你的對手們已經認輸。”
“注意!”
“他們無法成為你的奴仆。”
柳平一怔。
守獄模式激活之后,這還是第一次無法發揮效力。
“為什么?”他默默問道。
又一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有主了。”
柳平大步走上前,拍著一位奇詭者的肩膀道:“你的主人是誰?”
那名奇詭者道:“主人?我沒有什么主人,我乃是超越眾生的奇詭者,怎么可能有主人!”
柳平目光一展。
其他奇詭者們見他望過來,便也紛紛搖頭。
柳平陷入沉默。
婭娜感覺氣氛不對,停止了數錢,走過來道:“怎么啦?”
“沒事,你看好這里,我去辦點事,馬上回來。”
柳平說完,身形一閃便沖上天空不見。
他離開了人類世界,一直朝神柱之外飛去,很快便抵達了無盡的黑暗虛空。
在這些虛空之中,有著大大小小類似于島嶼般的小世界。
——屬于奇詭者們的世界。
柳平隨意落在一個世界之中,只見這個世界的額奇詭者已經發現了他,正匆匆朝他飛來。
“你是什么人——”
那奇詭者剛說完,忽然發現自己背后出現了一片陰影,正將一柄刀架在脖子上。
“你輸了。”柳平道。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頓時浮現:
“你激活了守獄模式。”
“你無法收取對方的靈魂,因為對方的靈魂已經有主。”
柳平道:“嬋衣。”
“好。”
一名少女悄然出現,飛落在那奇詭者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頭顱。
搜魂術!
少傾。
趙嬋衣搖頭道:“他雖然燒殺搶掠,但沒有認別人為主。”
“走。”
柳平身形一閃,飛出了這個世界。
他穿過虛空,瞬間進入另一個小世界之中。
那個世界的奇詭者正在吃早飯,發現柳平之時匆匆抽出兵器——
“打打殺殺多不好。”李伯塔斯把他的兵器拿走。
“對啊,不要動哦。”諾頓隨手扔出一道空間禁制,將奇詭者困在原地。
——他們也成長起來了。
趙嬋衣再次上前,將手按在對方的額頭上。
須臾。
“他也沒有臣服于任何人。”趙嬋衣道。
“奇怪……”
柳平低聲道。
虛空中,序列的提示符再次顯現。
——依然是“對方的靈魂已經有主”這樣的一句話。
柳平嘆了口氣。
仔細想想,整件事情的問題究竟在哪兒?
首先是這些奇詭者。
他們的層次太低了,只能使用少數幾種法則的‘涌現’。
其次。
這些奇詭者都不知道自己有個主人。
難道——
他們在晉升奇詭者的時候,完全是不知不覺間,就成為了別人的奴仆?
一道靈光忽然從柳平腦海里閃過。
“李伯塔斯!”他喊道。
“什么?”李伯塔斯將匕首架在那奇詭者脖子上,另一只手正在翻他的口袋。
“我需要你的建議,給我一張建議卡。”柳平道。
李伯塔斯露出驕傲之色道:“哦——這可是占卜類的能力,其他人都沒有呢,好吧,你想問什么?”
“關于這些奇詭者的主人,你的能力對此有什么建議。”柳平道。
“我試試。”
李伯塔斯從虛空中輕輕一抽——
只見一個黑色的信封剛露出一角,李伯塔斯便手如觸電般將信奉扔到了地上。
“怎么了?”柳平奇道。
李伯塔斯慌張的道:“這是秘密級別的占卜,我建議所有人都撤離——黑色代表秘密的等級相當高,并且會帶來死亡。”
“行了,你們都撤吧。”柳平道。
李伯塔斯和諾頓對望一眼,化作卡牌飛回卡書上。
柳平望向那名奇詭者。
奇詭者慌忙飛上天空,瞬間不知所蹤。
只剩下趙嬋衣。
“你不回去?”柳平問。
“我的實力早就超越了過去,可以和你并肩戰斗了。”趙嬋衣躍躍欲試道。
“李伯塔斯說可能會死。”柳平道。
趙嬋衣抬起手——
手變成了尖利的貓爪,而她輕輕舔舐著爪子,細聲細氣的道:“柳平,我們邪道什么時候怕過死?再說‘死亡之偶’可以保留魂火,只要你別死就行了。”
“好,我們是有很久沒有并肩戰斗了。”柳平道。
他一招手。
那個黑色信封頓時落在他手上。
柳平將信封打開,只見里面是一疊黑色的留言信箋。
第一張黑色信箋上寫著:
“想知道任何事,都必須先活下來。”
柳平翻開第二張信箋,只見上面寫著:
“你奪走了手,手的主人卻想奪走你的命。”
柳平不斷朝后翻去,卻發現后面的信箋上,都只有一個數字,并且不斷變小:
“五,”
“四,”
“三,”
“二,”
“一!”
柳平神情一變,猛然抬頭望去。
他看見一個身前漂浮著黑傘的男子,從天而降,輕輕落在自己對面。
這個人赤著上半身,沒有手。
他的兩只手的手腕處有著整齊的橫切面,似乎是被什么鋒利的東西直接切斷了。
這是持傘人?
柳平瞇眼打量對方。
——不。
這個人身上有一股臭味。
尸臭。
不是持傘人。
當初持傘人放棄了一只手,只剩下微弱的靈魂,這才堪堪從那個莊園的控制下脫離出去。
雖然最后運氣不濟,遇上了那位偉大的存在,但畢竟——
他成功的逃離了莊園的控制。
現在。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持傘人的尸體!
“真有意思,”持傘人的尸體以冰冷而生澀的語調說著,“我有這個家伙的尸體,而你拿走了他的一只手。”
柳平道:“你是何人?”
持傘人尸體道:“一切渴望獲得奇詭之力的眾生,都要奉我為主。”
柳平道:“從前人們獲得奇詭之力以后,只會變成奇詭怪物,以靈魂為食——我一直為此好奇,直到此刻我才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持傘人尸體問道。
“他們都死了。”
柳平淡淡的道。
這回終于可以說的通了。
在這個時代之中的所有奇詭者們——
他們當然保持著神智,當然記得一切,也當然不會以靈魂為食。
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他們的身軀落入莊園主之手,只剩下靈魂重新來到神柱上,為那個神秘的主人占領一切眾生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