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磊給雛鷹班上的倒數第二堂課。
他這個重生者，細數下來，也沒有什么可以教給他們的了。
當然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能悟多少，能記下幾分，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況且，這也只是齊磊自己的人生哲學，不一定適用所有人。
總之，他們現在算是接受了現實，大豆的傳播推廣因為有嘉吉在那兒橫著，一定是異常艱難的，就看小齊導員到底要怎么運作了。
而在這之前，也就是大豆開始營銷之前，還有一個服裝貿易的活兒。
拓爺一琢磨，“那今年還挺忙的。”
對此，齊磊微微一笑，“我保證，你今天每付出的一分汗水將來都會有回報！”
“咦！”
拓爺直咧嘴，拿我當江瑤忽悠呢吧？
正月十五元宵節，尚北尤為熱鬧。
可惜拓爺他們享受不到了，早上時候，拓爺、三冰子、宗寶寶和寇仲琪就回家了。
為了尚北的事兒，過年都沒回去。
倒也沒什么送別，因為不出半個月，大伙兒又得聚在一塊兒忙碌，還有很多事兒沒做。
齊磊則是和家在尚北的一大幫人晚上一起去逛燈市，看市府組織的焰火晚會。
這天，市政廣場上人擠人，大伙兒縮在一起，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唐小奕突然蹦出一句，“你們說，我家老唐怎么就賺錢沒夠兒呢？那么大歲數了，養老得了。”
目光越過中間的吳小賤、程樂樂，還有徐小倩，瞪著齊磊，“幫我勸勸他哈！他還想把市里的煙花廠包下來，還要做大做強，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齊磊一個激靈，汗毛都炸起來了。
這時空軌跡都面目全非了，唐爸怎么還惦記煙花廠呢？
“沒聽他說啊？”
唐小奕，“今天剛起的意，還熱乎著呢！”
齊磊，“放心！他要真承包，我去點把火把那廠子炸了。”
聽的大伙兒直咧嘴，“還是你牲口！”
可齊磊卻是一點沒有和他們玩鬧的意思，心說，這事兒真馬虎不得！
八點多的時候，煙花表演開始。
大伙兒又轉戰到一個最佳位置，靜靜地看著煙花。
這時，大伙兒又出奇的安靜，誰也不想說話。
唐奕明天回京城，公司里一堆的事兒都扔給君姐姐了，游戲公司的港股上市計劃已經進行到了關鍵階段。
用唐奕的話說，三個月之后，哥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了。
這可不是唐小奕吹牛，去年《傳奇》的營收達到了54個億，再加上30游戲交易平臺，以及雷不死的西山居把《劍俠情緣網絡版》的運營部分甩給唐奕。
事實上，拆分之后的三石，去年營收最好的就是游戲這部分。
唐小奕還沒上市，在港股已經名聲在外了。
一旦上市，賬面上的身家確實很驚人。
其實，唐奕早就該走。初五唐爸就催著他回京城，倒不是因為公司，而是唐爸怕冷落了兒媳婦。
君姐姐孤零零一個人，還得給你照顧生意，上哪兒說理去？
對此，唐奕猶豫了好久，還是多呆了十天。
一來，回京城，就沒那么多工夫聚在一起了。
二來，他是在等吳寧。
明天，吳寧、程樂樂會和唐奕一起到京城，后天的飛機回米國。
也不全是為了學業，他這次是帶著錢回去的。
前幾天，吳小賤和齊磊談了一夜，也許是被唐奕的沖勁兒刺激到了，不想在齊磊身邊當掛件。
為此，齊磊詳細地聽了吳寧的想法，最后答應給吳小賤一個億，又和鮑爾森打了招呼，讓他自己去華爾街折騰去吧！
況且，鮑爾森打了包票，“放心，寧肯定不會輸光的，我親自帶著他！”
他巴不得哥仨多欠他一點人情。
至于吳寧手里那一個億能不能賺錢，對鮑爾森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德盛隨便漏出一點，就夠吳小賤吃飽了。
徐小倩也是明天走，常老太太來了好幾個電話催。
一老一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小動作。
據說是，常老太太鼓動徐倩也拿出一筆小錢，拓展海外業務。
具體怎么回事兒，人家也不用齊磊參謀。
用徐倩的話說，“沒有你齊屠戶，我們還吃帶毛豬了？別啥事兒都想插一腳，怎么那么欠呢？”
把齊磊氣夠嗆，“我不是怕你吃虧嗎？”
可是事后一想，“好想也沒啥哈！”
徐倩，“怎么？不怕吃虧了？”故意調侃，“小心哦，我可是很莽的，小心我把30支付給你賠光光！”
齊磊一聽，眼珠子瞪了起來，“敢！？”
徐倩一凜，“嗯？再說一遍？”
齊磊立馬軟了下來，“沒說你！你有啥不敢的？”
狗腿子嘴臉淋漓盡致。
乖張解釋，“我是說，誰敢讓你賠光光，站出來讓爺瞅瞅？老子滅了他！”
聽的徐倩咯咯的笑，“行行行！！國內咱就不說了，出了國門，誰不怕你齊石頭？”
齊磊，“那是！”
兩人鬧做一團，省略八千字……
齊磊本打算和他們一起走的，不過鮑爾森還在，大豆的事兒還剩下一個尾巴，老秦說可能還得用他。
所以，齊磊只能再等幾天，和鮑爾森、老秦一起回去。
第二天一早，齊磊、楊曉，還有李憨憨，把大伙送上車，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遠方。
曉兒悵然若失，長長嘆氣。
李玟玟不解地看著她，“最閑的就是你！過幾天就又見面了，怎么弄的跟舍不得似的？”
曉兒呲牙一笑，“嘿嘿，我樂意！”
說完看著齊磊，“燕玲還沒回來呀？她不快開學了嗎？”
燕玲高三，開學早。
齊磊，“后天開學，她應該是后天回來。”
曉兒撇嘴，“哦。”
隨之又對李憨憨命令，“我想吃羊肉包子！”
李憨憨：“我知道一家館子，老板手藝賊好！”
曉兒，“走！”
李憨憨瞥了一眼齊磊，“跪安吧！不用你陪著。”
齊磊，“其實我也沒吃早飯，要不要邀請我一下？”
卻是兩人一起搖頭，“一邊玩去！”
說完，哈哈大笑，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齊磊只好自己隨便找了個早點鋪子，兩個大包子一碗豆腐腦，感覺一點也不比李憨憨說的那家差。
就是……
就是包子漲價了，原本五毛錢的大包子，現在要一塊了。
去老秦那兒跟著忙活了一天，在機關食堂對付的晚飯。
回到家，冷冷清清的。
對此，齊磊也只能啞然失笑，把屋子燒得暖暖的，然后給偉哥打電話，“干嘛呢？”
偉哥，“家里躺尸。”
齊磊，“來打麻將吧！”
偉哥想了想，“不去，沒意思。”
齊磊，“你想好了再回答，今天不來，以后你都別想進這個門兒。不和你開玩笑哈！”
偉哥登時就急了，“日！等著，二十分鐘吧！”
不進那個門兒可是不行，這個威脅偉哥著實有點承受不住。
說是二十分鐘，十多分鐘就踹門進來了。
“年也過完了，節也沒有的，打特么什么麻將？”
一邊往沙發上一摔，一邊往里屋瞥了一眼。他知道燕玲沒在，可就是沒忍住。
“怎么突然想起打麻將了？”
齊磊也不搭理他，先是給李憨憨打了過去，“三缺一，想來不？”
憨憨姐，“想。”
“那快點！”
“不是！”憨憨姐一臉懵，“都誰啊？不熟的我可玩不到一塊兒去！”
齊磊瞪眼，“你就真接說，熟的輸了還能往回要得了！”
李憨憨牌打的極臭，身邊的人都有領教。
這憨貨打個麻將都能被打哭，也是一大人間奇景。
搞定李憨憨，齊磊才給楊曉撥了過去，“在哪兒呢？”
曉兒興致不高，電話里能聽到電視的聲音震耳欲聾，“家。”
齊磊，“要不…上我這兒呆會兒？”
曉兒關了靜音，正聽見這句，“一邊玩去！”
齊磊嘿嘿笑，“不來是吧？”
曉兒，“不去了，懶得動。”
齊磊，“那算了，我找別人。”
“嗯？”曉兒發現不對，“你到底要干啥啊？”
齊磊，“閑的無聊，想打麻將了，約的偉哥和憨憨姐。”
楊曉一個激靈，有偉哥？還有李憨憨？
嗷一嗓子，“等我！五分鐘！！馬上到！”
隨后電話那頭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齊磊笑呵呵地聽著，無聲地掛斷了電話。
旁邊偉哥一臉懵，“李玟玟和楊曉啊？那我是不是有點多余啊？”
齊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特么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只說了一句，“曉兒爸媽都不在家，就她自己。”
“哦。”偉哥明白了。
大家也算是在一個房子里住了那么長時間，楊曉的那點毛病他還是知道的。
自知剛剛那個玩笑開的有點不合適，訕笑敷衍，“那確實應該拯救一下孩子。”
李憨憨和楊曉幾乎是一起到的。
憨憨姐人還在院子里，獨有的咋呼勁兒已經穿透進屋里了，“來來來，血戰到天亮！老娘一定贏的你們哭爹喊娘！”
齊磊和偉哥相視一笑，簡直無語。
說來也是奇妙，當年那個最會裝，最能裝，什么事兒都要顯得她明白，她老成的李玟玟，卻成了眾人之中最無憂無慮的那一個。
麻將局連前半夜都沒堅持過去。
要知道，和李玟玟打牌那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兒，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會，胡亂打一通，反正老娘高興就好了。
所以，不是點炮就是點炮！
這還沒什么，能忍受。
關鍵是，齊磊好不容易做了一把大牌，清一色、卡襠八萬，還是寶中寶。
正在猥瑣憋大招中，結果，李憨憨一張六餅鑿下來，齊磊牌已經拿起來了，眼珠子都綠了，暗摸一把，八字小胡子。
剛要翻牌摔下，“自……”
偉哥打斷，“六餅點炮！胡！”
“我！！”齊磊這口老血吞不下也噴不出來，差點憋死。
惡狠狠地把八萬摔那兒，把牌一亮，“李憨憨！！我要再和你打麻將，我是豬！！你會不會打牌！？”
李憨憨、偉哥、楊曉湊過來一看，憨憨半天才擺弄明白，“好大啊！”
啪一拍桌子，朝偉哥和楊曉吼，“姐這牌打的牛不牛吧？”
兩人異口同聲，“牛！！太牛了！！這輩子打不出第二把。”
齊磊，“……”
虧死！
這世上有兩種狂躁癥是無解的，更是可以原諒的。
一是，打牌被截胡！
二是，坐在車里，一邊開一邊罵娘！
嗯，真的太氣人了！
齊磊二月二十五號回的京城，帶著楊曉和李憨憨，還有偉哥。
忙碌的假期就這么結束了。
京城，拓爺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見到齊磊，第一句話就是，“節省時間吧，我已經把企鵝視頻和企鵝社區的數據匯總過了，初步目標已經達到了！”
齊磊一挑眉頭，“比我預期的要快。”
一旁的宗寶寶卻道，“還好吧，其實半個月前，咱們還在尚北的時候，就已經達到目標了。”
“再經過這半個月的發酵，只能說超出預期的好。”
齊磊，“哦？怎么個超出預期的好？”
寇仲琪則是接過話頭兒，“超過78的歐美網友都已經形成的概念——漢服，被歷史淘汰是有道理的，太特么的貴了！”
齊磊一邊聽，一邊接過拓爺遞過來的數據報告。
仔細地看了一遍，笑容漸漸綻放，正好董北國和老秦湊過來。
齊磊抬頭看向二人，“服裝貿易這個事兒，可以開始操作了！”
二人一聽，頗有期待。
如果說大豆的營銷是紙上談兵，還沒有落實下來，那服裝貿易這邊，卻是馬上可以讓他們看到傳播的效果了。
要知道，齊磊在國內，在北廣，大多時候都是玩理論，這還是頭一次可以詳細地觀摩他用系統化的傳播手段帶來實際效益呢！
漢服太貴！
這是年前，齊磊在回尚北之前，讓拓爺在企鵝視頻和企鵝社區傳播的一個概念。
算是一個極端議程設置。
利用企鵝在歐美的傳播媒介和影響力，以及企鵝視頻上中國板塊的熱度，逐漸加大漢服視頻的輸出，再進行隱性科普。
讓歐美網民或主動，或被動地接受中國古典服飾極其奢華、極其昂貴的印象。
甚至，當下的什么訂制服裝，國際大牌的價格根本就比不了。
這么說可能有些抽象，舉個例子吧，82年的拉菲。
其實，拉菲并不是最高端的紅酒，82年是個好年份，但也沒好到那么夸張。
再者說，有幾個人喝過82年拉菲？
或者說，有幾個人常喝紅酒呢？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82年的拉菲擺在我們面前都不一定認識，也喝不出來哪好哪不好。
可是，你就是知道，而且82年拉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是高檔紅酒的代表。
后世管這叫“出圈”，也就是在紅酒圈之外，非消費人群之外，擁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傳播價值。
“漢服太貴”這個概念就和拉菲差不多，操作手法也差不多。
齊磊利用掌握的媒體資源優勢，以及傳播技巧，讓“漢服太貴”出圈兒。
深植內心！
起碼讓老外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貴的布料不是法國、英國250織的西服面料，而是中國的緙（刻）絲、蘇錦等等。隨隨便便一套中檔的唐式漢服，就得小一萬米元。
這一步完成了，就可以往下一步進行了。
而下一步齊磊要干什么，可不光他身邊這些人關心了，那三大糧商和鮑爾森、孟山都都盯著呢！
甚至是出局的嘉吉，也在密切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