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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兩百塊....怎么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似水流年

  二人傍晚時分到恩施時,已經有點茫然了。

  做為港人,能知道武漢,知道武漢有什么風景名勝就不錯了。

  恩施這個地方,他們聽都沒聽過。

  不過,看著也還行。以為這里就是節目拍攝地了,是可以接受的。

  結果,下了保姆車不是進賓館,而是又上了越野車。

  還是那個司機。

  兩人懵了:“還去哪兒啊?”

  梅姐哀怨,“已經走了一天了。”

  拓爺:“不能說,扣工資。”

  張國戎:“那為什么換車?保姆車不挺好的嗎?”

  保姆車坐著多舒服。

  拓爺:“保姆車當然好,可是進不去啊!”

  兩人:“……”

  嚇到了。

  是真的嚇到了,不是演的。

  這是要把他們拉到哪兒去?

  事實上,從香港機場上飛機之后,基本就沒什么演的成分了,除了關于齊磊那一段兒。

  他們確實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齊磊沒說。

  公司那邊簽了合同,是知道的,經紀人也知道。

  但是,據說合同里有一條就是暫時對藝人保密,要的就是他們的真實反應。

  那現在,就都是真實表現。

  保姆車過不去的地方,兩人有點想不通,什么地方?

  梅姐心慌,“搞咩啊?你們到底是節目組,還是人販子?”

  拓爺淡然一笑,“放心,我們買保險了。”

  兩人:“……”

  有種縮成一團的感角。

  從恩施到板橋鎮,是砂石路,正宗的搓板兒路,顛簸到不行。

  而且為了節目效果,王胖子故意弄了個破2020S。

  這車怎么說呢?別說爛路,走平地,坐著都難受。

  兩人已經完全沒形象可言了,開始還“我丟”、“搞咩”的怪叫,到后來已經沒動靜了。

  張國戎屁股麻了,不停在那兒扭動。

  梅姐徹底放棄了掙扎,面無表情的上躥下跳。

  好不容易熬到了板橋鎮,已經是深夜,兩人五臟六腑都顛散了,也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起碼是個鎮子。

  從街邊的商鋪亮燈的牌匾上,還能看到一點現代氣息。

  就是有點老舊。

  張國戎開始吐槽,“這和向往的生活不搭邊,好不好?”

  結果,車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離開了鎮子,向大山深處開去。

  這回兩人徹底無語了,因為連搓板路都沒有了,崎嶇山路,泥濘不堪。

  路燈什么的更不用想了,漆黑一片。

  除了借助車燈,看到道路的艱難,剩下的就是一面陡峭山體,另一面是漆黑懸崖。

  到底有多深,根本不知道。

  在爛泥路上強行了兩個來小時,兩人根本就不知道走出了多遠。

  結果,就在二人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以為永遠也走不到頭兒的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

  張國戎和梅姐緊張地攥緊車把手,還以為是深山野地呢!

  這大山溝兒的,你停什么車?

  司機:“到了。”

  “到,到了!?”

  兩人驚了。

  搖下車窗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村莊,車旁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院落和一棟吊腳樓。

  正是他們的目的地。

  “這……”

  你想吧,半夜兩點多,天上沒月亮,一點亮光都沒有,周遭啥也看不見,只這么一棟看不清全貌的老房子。

  而且,連盞燈都沒有,像鬼屋似的。

  張國戎整個人都不好了,“搞咩啊!”

  梅姐也傻眼,“喂喂喂!!你們節目組不會要把我們扔在這個地方吧?”

  這是向往的生活?這是荒野驚魂好不好?

  兩人都不肯下車了。

  可是,拓爺可不管,“有問題找導演去吧,我只負責把你們送到這兒!”

  張國戎,“導演呢?”

  拓爺,“在鎮上。”

  梅姐想到節目里還有齊磊,指著房子,“那小齊總在房子里?”

  拓爺,“小齊總也在鎮上。”

  兩人,“就剛剛路過那個鎮上?”

  拓爺,“對!”

  兩人,“那你把我們帶到這兒來?”

  不早說!

  張國戎來了脾氣,“送我們回鎮上!”

  拓爺看了表,“可以,不過回到鎮上得天亮了。”

  梅姐一聽,登時軟了下來,就那破路顛回鎮上……

  梅姐有點絕望。

  關鍵是,梅姐想到一個可能,萬一這里就是拍攝地,是不是還得從鎮上顛回來啊?

  小聲和張國戎商量,“要不,先休息一晚上?”

  他倆從早上開始折騰了一天,都有點疲憊不堪了。

  最后,張國戎也妥協了,與梅姐拖著行李,走到了小院。

  只是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見。好不容易找到門兒。

  進到屋里,打開燈。

  看上去,也僅僅是整潔。

  陳設很簡單,有點簡約風的房子。

  只不過,二人無瑕欣賞,行李都沒拆,就扔在門口。

  到二樓各自找了個房間,倒頭就睡。

  這一天,折騰而又疲憊。

  張國戎甚至趟在床上吐槽,“搞咩啊?比工作還累!”

  “后悔上了反派導演的當哦。”

  他現在就想知道,這反派導演是誰,好想錘一頓。

  梅姐那邊卻要樂觀得多,“這都不算什么的。”

  自言自語地講述了一段,她最趕行程的一段經歷,也爆料了一段張國戎曾經趕行程跑丟一只鞋的糗事。

  最后,在一句,“人心要善,好人有好報之中”進入了夢鄉。

  張國戎的睡眠時間很少,臨近三點才睡,又是趕了一整天的路,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就醒了。

  翻了個身,因為窗簾拉著,但有光透進來,能看到房梁裸露在頭頂。

  心中一嘆,越來越覺得答應做這個節目越不靠譜呢?

  說實話,張國戎真的是抱著一點期許而來的。可以放松一下。

  畢竟齊磊是那么說的。

  不過現在,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可是再一想也沒辦法,那家伙真的太自來熟了。

  而且,張國戎還是很敬業的。既然簽了合同,那就要履行,比這還艱苦的片場他也不是沒進過,克服一下就好了。

  本來還想懶一會兒床的,昨天確實太累了。

  可是,遠處突然傳進臥室的雞叫和水聲,讓張國戎有點恍惚。

  突然笑了,自言自語,“誰想得到,居然有一天讓雞叫來叫早了?”

  干脆穿著睡衣,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后劃拉一聲,拉開了落地窗的窗簾。

  那一瞬間,鏡頭里的張國戎整個人就定在那兒了。

  朝陽初升,霞光萬丈,映照一江碧水,十萬大山。

  那種震撼與昨天的烏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見的荒涼,形成了無與倫比的反差。

  張國戎臉上的表情凝固,還保持著伸懶腰的姿態。

  有些虔誠的,迎著景色,走上了陽臺.。

  茫然地扶向欄桿,卻是觸手遍縮了回來,因為摸到了一手濕露露。

  低頭一看,原來只是欄桿上掛著一盆盆的小花,一不小心,正好觸及了花瓣上的露珠。

  張國戎笑了……

  由衷的,淺淺的,帶著溫馨的笑容。

  低頭,凝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花朵。

  “早上好。”

  在陽臺上凝望甚久,才想起梅姐。

  怪笑著沖出房間,到了梅姐的屋門外。

  此時,梅姐還在呼呼大睡。

  張國容砸門,梅姐只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進來!!”

  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等戎哥沖進來,梅姐把腦袋埋進枕頭,“幾點了?”

  戎哥揶揄,“七點了!還不起床!”

  梅姐,“拜托!!才七點!!又沒通告。”

  戎哥迫不及待,“給你看點東西。”

  強行把梅姐拉進來,讓她閉上眼睛,然后拉開了窗簾。

  繞到梅姐背后,蒙著她的眼,引著她上了陽臺。

  梅姐還沒睡醒,還在抱怨,”拜托,不要這么幼稚好不好?”

  “昨晚就看過了,烏漆麻黑的,什么都沒有!”

  戎哥,“再看!”突然挪開手。

  梅姐,“有什么好看……”

  與戎哥之間的表現如出一輒,整個人怔住。

  從茫然到驚喜,再到陶醉。

  扒著欄桿張大嘴巴看了好久,突然,“啊!!!!!”

  一聲發泄的大叫,聲傳江野,而回應她的是雞鳴狗叫的鄉村交響。

  太爽了。

  這就是王胖子這個電影導演厲害的地方了。

  要是正常拍,先給一個民居全景、沐撫村的美景,再去拍入駐等等。

  觀眾的關注重點,其實是在美景、山居、閑淡生活這些信息焦點上面,在后世可能會引起共鳴和觀看欲望。

  但是在這個年代,就差了些火候。

  王胖子的手法,就很巧妙了。

  先拍齊磊和小伙伴兒扯閑篇兒,用搞笑的談話,先制造了一個矛盾,那就是小齊總要整人。

  可是,馬上就是反轉,小齊總要整人?其實是反派導演要連小齊總一起整蠱。

  這樣一來,不管你拍是農村,還是哪里,觀眾的焦點在于節目嘉賓與嘉賓之間、嘉賓與導演組之間的矛盾沖突。

  大家想看的就是,三方人怎么斗法。

  再然后,拍張國戎和梅姐的一天,快剪輯與行程表的拉滿相呼應,設定了一個框架。

  那就是,這兩個人真的太累了,需要一個長假。

  再再然后,邀請函,增加神秘感。觀眾知道反派導演要使壞,唯獨兩個嘉賓不知道的爽快。

  機場收繳個人物品,包括錢包的遞進。

  一天行程,從早到晚,從飛機到保姆轛,再到越野車。

  從天上,到高速公路,到砂石路,最后是爛泥路的鋪墊。

  從司機到無人空房的落差,與角色轉變。

  漆黑、荒涼、沒有一丁點現代氣息、以及兩個人的無助、疲憊、對未知的不確定。

  層層渲染,把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頂點。

  最后……

  在清晨,張國戎拉開窗簾的那一剎那,得到了徹底的宣泄。

  與前天,行程了,奔波與安逸、黑暗與明亮,叫苦不跌與豁然開朗的巨大反差。

  這個時候,不光張國戎和梅姐情緒得到了釋放,連觀眾也會下意識的覺得,一切的奔波勞累,都是值得的,有種不虛此行的暢快感覺。

  太特么的爽了。

  而且,關注的信息焦點也變了。

  后世的《向往的生活》是城市向往田園生活,而這里,則是壓抑過后的釋放。

  而且,有種撿漏的爽快感覺。

  你想啊,在大山溝里,突然發現這么一處美景,室外桃園一般的仙境,那感覺就像是古玩市場,別人沒看見的寶貝被自己搶到懷里一樣的心情。

  不管哪個時代的人,對壓抑情緒釋放的需求,對占便宜的需求都是一樣的。

  當然了,這個概念不是王胖子的功勞,而是雛鷹班。

  偷換了基礎框架,由王胖子這個電影小白文制造者來具體實施。

  完美配合!

  然而,你以為這樣就完了?

  錯!!

  張國戎和梅姐此時就像是觀眾的代言人,開始重新審視這座坐落在鄉村江岸上的吊腳樓。

  昨晚只是簡單畫面,甚至刻意隱去亮點的院落與陳設,此時以一個全景視角展現出來。

  也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和未來電視機前的觀眾才會看到,這處院落真的一點都不破敗,更不普通。

  可以說是,鳥語花香,綠植滿院。

  每一件陳設都恰到好處,客廳的地毯和茶幾,沒有沙發,只在幾個簡單坐墊的氛圍。

  角落里的小書架,窗臺上的盆栽小花。

  原木色的墻壁與房梁,還有院子里的葡萄架子,涼棚和飯桌。

  連院子一角的土灶、露天的洗菜盆,洗漱臺,都那么有味道。

  簡約,田園風濃郁,但是精致。

  反正,張國戎和梅姐每一處都看到了驚喜,喜歡到不行,有種參觀新家的感覺。

  因為是真實的反應,有感而發,播出去,會讓觀眾有很強的帶入感。

  然后……

  你以為這就完了?

  錯!!

  接下來,矛盾沖突,馬上升級。

  參觀新家的過程中,梅姐無意間繞到吊腳樓旁邊的一個雨棚,登時嚇了一跳。

  呀的一聲大叫,急呼張國戎,“快過來!!”

  張國戎,“怎么了怎么了?”

  跑過來一看,也呀的一聲,“哪兒來這么多人!”

  好吧,就見雨鵬里擠了好幾十口,本來雨棚不小,此時卻有點擁擠。

  里面長槍短炮,再加上監視器,音效臺,儼然就是臨時片場。

  而接下來,看到王胖子就在導演位上坐著呢,張國戎登時就有打人的沖動。

  “你就是反派導演!?”

  (播出時,鏡頭會給到雨棚內部,只不過,反派導演打上馬賽克了。)

  到這里,之前一直鋪墊的導演組與嘉賓之間的矛盾,算是公開化了。

  王胖子一笑,“歡迎來到向往的生活。”

  “這里是HUB省,恩施自治州,板橋鎮沐撫村。”

  張國戎和梅姐砸吧著嘴,梅姐,“果然是反派啊!早就應該想到是他啊!”

  張國戎,“你墮落了!真的墮落了!不去拍電影,跑來拍綜藝?”

  嘲諷拉滿。

  然后……

  然后就遭報應了。

  反派導演根本沒和張國戎斗嘴皮子,嘲諷我是吧?惡心我是吧?

  你等著!

  開始向兩個人講解節目的規則。

  “一座屋、二畝田、一幅美景,兩個月與城市隔絕的生活。”

  “這就是向往的生活。”

  張國戎和梅姐本來還覺得兩個月有點長,可是剛剛的巨大反差效應還沒過。

  仔細一想,倒也還行吧!

  梅姐:“勉強吧!誰讓答應了呢?”

  張國戎,指著無良導演:“要是沒有這個人,還好。”

  “有他,感覺會很難熬。”

  又嘲諷拉滿。

  反派導演一聽,還來?

  冷冷的笑著,“那二位就算答應了?”

  張國戎和梅姐,“答應了唄!”

  反派導演一聽,馬上拋出一個大坑。

  一個深坑……

  巨大無比坑中坑!

  遞過去幾張鈔票,本來手都伸到一半兒了,可是一琢磨,從里面又抽出來一張。

  “這是第一個月的生活費,請收好。”

  張國戎和梅姐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呢,看到錢這才想起,他們錢包都被收走了,真正的身無分文。

  趕緊接過來一看,當時就炸了!

  兩,兩張老人頭……

  也就是兩百塊人民幣!

  搞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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