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然后在記憶里搜刮了一圈，最后確定了，這一行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那就不是針對她來的了。
想著剛才那女人的話，秦笙悟了。
所以這是為了捧那個墨鏡女人就拿她當反例踩？
秦笙冷淡微笑：“跟你有關系？”
李穎愣了愣，像是沒想到秦笙居然還敢反駁她，回過神來臉上冷笑更甚：“這會兒要是換成我，裝聾作啞還來不及，你居然還敢跳出來說話，還真是一點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
秦笙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清冷著嗓音道：“換成你有點困難。”
“畢竟，長得丑。”
撲哧！
噴笑聲連成一片的響起，等回味過來秦笙話里的意思，別說一班的學生們了，就連墨鏡女人那邊的人都低著頭悶笑起來。
李穎也回味過來了，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在說我不配被人包養？！”
所以沒機會“換成她”？！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大家更加笑得喘不過起來了。
遲桑桑笑到肚子疼，但還是抽空朝李穎的方向豎了個大拇指，由衷的贊美道：“這位小姐姐閱讀理解能力滿分啊，這都被你聽懂了！”
李穎：“！！！”
氣得肝都疼了！
李穎立刻就想罵回去，但看著對方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一時竟想不出反駁的話，最后只能向墨鏡女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委屈道：“若瑜姐……”
姜若瑜的眉心微微蹙著，想了想，抬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沖一班眾人的方向掃了一圈后就把視線定在了溫慕云的身上，微微頷首：“慕云姐，好久不見。”
溫慕云其實早就認出對方了，但就是因為認出了，才一直沒出來說話，卻沒想到她都裝隱形人了，還是被對方找了出來。
只能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一邊從人群中走出，一邊微笑著道：“姜小姐，好久不見。”
一聲“慕云姐”，一聲“姜小姐”，輕易就表明了雙方的立場。
姜若瑜的臉色淡了下去。
不過這會兒她剛回國，暫時還不想太張聲勢，更不想一回來就跟身為溫家大小姐和宋家兒媳的溫慕云鬧僵了關系。
雖然在姜家面前，就算溫家和宋家加起來也不怎么夠看，但要只為了一個小助理，沒必要。
這筆賬姜若瑜還是算得清的。
于是淡掃了李穎一眼，冷聲道：“向這位小姐道歉。”
李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當然不想也不愿意道歉，但李穎也不是傻子……相反，能擠下那么多人成功的坐穩了姜若瑜助理的位置，她最大的有點就是聰明，聽話。
只聽姜若瑜的話。
因此立刻斂去了委屈，換上了歉疚的神色，認真的朝秦笙的方向彎了彎腰就道歉道：“抱歉這位小姐，是我一時口快胡說八道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態度又好又真誠，姿態更是低的沒話說，讓人挑出不任何的措施。
但就是覺得膈應。
膈應的不行。
這又是罵，又是貶，又是冷嘲熱諷了好半天，最后就輕描淡寫的道個歉就過去了？
那已經說出了的話該由誰來負責？
秦笙神色淡淡的，正想說“她人小，心眼更小”，卻被溫慕云半擋在了身后。
溫慕云臉上依舊揚著溫和柔婉的笑，她沖姜若瑜點了點頭，贊道：“姜小姐身邊的人，倒都是極好的。”
姜若瑜笑了笑，道：“溫小姐過譽了，也就是……”
謙虛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漸漸斂去了笑容的溫慕云打斷了，她繼續道：“不過這張嘴，還是欠了點管教。”
溫慕云上前一步，抬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重新揚起了笑靨，道：“姜小姐以后可得多看著點，畢竟，禍從口出啊。”
姜若瑜的臉色已經很淡很淡了，她盯著溫慕云看了半晌，沉下了聲音：“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慕云姐當著我的面打我的人，這是何意？”
她微瞇著眸子，聲音發冷：“我當心禍從口出，慕云姐就不擔心禍從手出嗎？”
溫慕云轉了轉手腕，笑：“我的意思，當然是為了若瑜妹妹好。”
她沖正在快步走來的墨天的方向點了點下巴，道：“來人了。”
姜若瑜順著看了過去。
只片刻，就認出了來人。
墨天，傅家傅三少的貼身助理。
姜若瑜雖然在國內待的時間不長，但還是認得出來的，畢竟墨天身為傅景珩的貼身助理，就算在傅家，那也是很說得上話的人。
甚至在某些場合，他是能代表傅景珩說話的。
等等……
代表傅景珩說話？
姜若瑜想到什么，神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多看了溫慕云……以及她身后的女孩一眼。
難道說，這女孩是傅景珩的人？
這念頭才剛剛劃過，就看到墨天已經越過了她，幾步就走到了秦笙面前，微垂著腦袋道：“秦小姐，您怎么還在這邊，可是有什么問題，需要我處理嗎？”
秦笙“哦”了一聲，掃了姜若瑜李穎一眼，淡淡道：“也沒什么，就是有人說我被你家主子包養了。”
這其實也算實話，畢竟她也沒少白從傅景珩那邊拿錢，但是……
秦笙輕笑一聲，繼續道：“被男朋友養一下我就不知廉恥了？”
墨天其實早就從經理處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了，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朝李穎看了過去：“就是你說的這話？”
李穎的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了，她囁嚅著道：“我……我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往姜若瑜身后躲去，咬著嘴唇喊：“若瑜姐……”
姜若瑜只覺得頭都大了。
雖然并不想為了這么點小事，為了一個小助理得罪傅家，但到底是自己的人，這會兒歉都道過了，要是還被人壓著羞辱，那丟臉的就不止李穎一個了。
連帶著她的臉都丟光了。
這么想著姜若瑜便直起了身子，沉聲道：“這話是我助理說的，也確實是她失言在先，但這會兒她歉也到了，巴掌也挨了，你們還想怎么樣，把人逼死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