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開出一段后,再用血脈規則感應了下,婷婷的位置沒有變化。
這算是個好消息。
她排查了這兩天做的大大小小的事,最有可能無意中破壞天道意識的既定安排的行為,就是去接婷婷了。
這個消息不知好壞。
所以天道意識想阻止她去接人?給她制造了障礙?
是因為去接婷婷在路上會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還是因為婷婷本身,不得而知。
她不想弄的太清楚,弄清楚了,就成了她是主動破壞了。
如妉華所想,接下的路途一樣不很順利,路永遠是在繞的。
新的異界門出現的更多,人心如一年前,浮動起來。
路上的車反而多了,都是想往更安全的地方跑的。
官方從沒公布過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不是官方不想公布,是沒辦法確定。
就光暈這個隨機出現法,沒人能保證。
說哪里安全都是小道消息傳的,人心浮動的時候,最容易相信小道消息。
妉華沒有一味的跟著臨時的指示牌來繞啊繞的趕路,她在天道意識容許范圍內,最大限度的使用了精神力,找出較短的路線來。
隨著距離的變近,她能感應到的婷婷的位置更精確了。
從熊杰家又傳來一陣的尖叫。
尖叫聲更大,影響到的鄰居更多了。
一會傳來了田秋玲的罵聲,和竹條打人的聲響。
尖叫停止。
沒好上多長時間,尖叫再起。
好幾家有人出了院子,往熊杰家張望,自然就聊上了。
“哎喲,我這頭疼病,給叫的疼的更厲害了。”
“別說你,我沒頭疼病的都感到頭疼。以前是聽著煩,這兩天聽著心里都發著慌。”
“都說兇獸叫喚的難聽,我看,這叫的比兇獸都難聽。”
“熊杰家領養的這女娃子太能折騰了,要是我,早給扔了。在這個時候了,留在家里養著得費多少糧食。”
“是熊家人不地道,女娃子剛來的時候多乖多水靈,我還抱過她。除了有時候會哭會要說找媽媽,其他時候都不鬧。
還不是田帥給折騰的,把女娃子給欺負的有毛病了。”
“可不是,田帥那個皮猴子,不知理,拿女娃子當個玩具折騰,扔樹上都扔了好幾回,我記著就是從那回關糧缸里開始尖叫的。”
“抱來就好好養,不想好好養抱回來干啥。哎,女娃也怪可憐的,親媽都不要了。”
“什么親媽不要了,別聽田秋玲胡咧咧,她故意跟女娃那樣說,想斷了她的親媽緣。孩子是她親奶奶親爺爺抱給熊家的,親媽不在這,知道不知道還是一回事呢。”
“真是作孽。親媽不知道急成什么樣了。”
“那可不一定。現在這世道,哪哪都出災了,也就咱這里風水好,離招災的光圈子遠的很。
這都一年多了沒找來,她親媽可能遭了災了。女娃子來咱這里,可能是活了一條命。”
“都沒準的事,要我是親媽,寧愿跟親閨女一起死,也不想放人家家里糟踐著活命。”
“今天怎么了,老叫。”
沒人上熊家說讓管管,能讓尖叫停的,只有田秋玲的竹條子,說不說都是一樣結果。
又一陣打罵聲后,尖叫停了下來。
各家都飄出了飯菜香,閑聊了會都各自回家了。
田秋玲嫌棄地瞪了眼坐在墻角的小女孩,“別再跟我叫知道不知道,再叫一會還給你關到糧缸里去。”
“行了,呆不了幾天了,別理她就是。”熊杰一心兩用的翻著手機,“一會給她飯吃,別餓出毛病,到時候人家看是個病孩子,再不要了。
兩萬塊呢,這個時候還愿意出錢賣的,也就找到這一個。說是買回去當女兒養的。”
田秋玲撇著嘴,“什么當女兒養,都是咱們說剩下的話。”
“你當是就行了。已經說定了,三天后來領人,別再餓她了。”
“知道,我原也打算著中午餓她一頓,沒想晚上也餓著。你說這事邪乎,餓一頓一點用都沒有,該怎么叫怎么叫,聲音沒小還大了,我腦子都給她叫的暈。”
田秋玲沒發現,她說這話時,小女孩看著木呆呆的眼珠,轉了轉,臉上顯出不符合年齡的冰冷。
熊杰說道,“你沒事管管帥帥,他都多大了,老跟個四五歲的孩子逗什么逗,沒一點出息。”
田秋玲不樂意了,白了熊杰一眼,“什么叫沒出息,多大的孩子,本來就是愛玩的年紀。
這丫頭不就是帥帥想要個玩伴,咱才給領來的嗎,領來了不給帥帥逗著玩,還真當親閨女養啊。”
她生了熊田帥后,生了一些病,沒辦法再生了,要不早生個親的了,哪用得著領一個來。
親生的不管男的女的,是帥帥的親弟弟親妹妹,當然不會跟這丫頭一樣對待了。
熊杰有所感應,瞟了眼小女孩,皺著眉對田秋玲說道,“你注意點,別嘴里什么話都往外禿嚕。看著小,也四五歲了,能記事,長大再記恨著咱家。”
田秋玲往小女孩看去,見小女孩還是木呆呆樣,坐在地上,佝僂著腰,手里捏著個不知哪來的硬紙片,在地上劃拉著。
她沒把熊杰的話當回事,“這會記的事長大就忘了。”
熊田帥從外面一陣風地跑進來,“媽,我餓了,飯做好了沒有。”
“哎呀,我就喜歡我家帥帥說餓了。”田秋玲滿臉是笑,“就等你回來吃了。你去洗洗手,我去端飯。”
熊田帥一眼看到了小女孩,上前踩住小女孩放在地上的手,“疼不疼,叫聲哥哥,我就放開。”
小女孩像不知道疼似的,仰著頭,盯著熊田帥,眼珠子黑沉沉的。
“別招她了。”田秋玲拉了把熊田帥,“去洗手吃飯。”
熊田帥的腳在小女孩手上一擰,露出了得意的笑。
小女孩仍沒有叫疼,但張開了嘴巴,發出了尖叫。
這尖叫,比任何一次的聲音都要大,大到了沖進了熊田帥的腦子里,在他的腦子里不斷的震顫回響。
他的耳朵里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耳朵里鉆心的疼。
“啊——”他抱著耳朵拉著長音,打著轉倒在了田秋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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