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明忽然迷迷糊糊的道,她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明明你醒了?我去給你找水喝,馬上回來!”
葉星激動的道,可算是醒了。
“你等····”
周明聲來不及阻止葉星,她唰的一下就跑走了,然后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杯,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來,慢點喝。”
葉星扶著杯子慢慢的喂她。
周明明渴的都沒邊了,咕嚕咕嚕咕嚕,一下子就把一個保溫杯里的水全喝光了。
“還要喝嗎?”
葉星一邊給周明明擦嘴,一邊問道。
周明明點點頭,她疲憊的不行,都沒有力氣說話,看她哥和嫂子都是重影的。
葉星如法炮制,拐進一個小巷子里,出來又是滿滿的一個保溫杯的水了,還是正正好的溫水。
周明聲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但是很快,他又將這些疑惑都放回去了。
周明明整整喝了兩個保溫杯的水,這才舒服點。
“嫂子,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暈暈乎乎的,她竟然沒能認出來這是在鎮上。
“醫院附近,你發燒了。
這兩天有好多人都發燒,想帶你去看醫生也看不了。”
葉星搖搖頭,這真的是沒辦法。
周明聲剛好在醫院里也沒有認識的人,而且其他人說不定連退燒藥都沒有,比她們更需要幫助。
“那我們回家吧,我感覺我好多了。”
周明明虛弱的道。
這傻孩子哪里像好多了的樣子,分明是在強撐。不過這個時候,不回家能怎么辦?
留在這里,說不定會更危險一點,到時候互相傳染,誰也好不了。
“好,我們回家。”
周明聲又帶著葉星和周明明回家了,都到村口了,葉星突然想起來。
“糟了,荷花是不是昨天去醫院生孩子了?
也不知道順不順利,忘記去看看她了。”
而且,醫院突然涌進來這么多病人,荷花和孩子這時候都很虛弱,要真是流感的話,真的是很容易傳染上。
“算了,有玉嬸兒和華子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周明聲也沒辦法,今天都為周明明忙昏頭了。
“嗯。”
葉星只好點點頭,憂心忡忡的回家了。
一回家,她馬上開始搞大掃除,還偷偷在水里加了消毒水。
“今天這水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周明聲一邊拖地,一邊奇怪的問道,有一種刺鼻的味道。
“沒事,我加了點東西進去,你拖就是了。”
葉星敷衍道。
“明明,哪里還有不舒服你要及時說知道嗎?病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啊。”
“周明聲,把家里的窗子打開透透風,哦對,我還得做幾個口罩出來。最近出門的話都要戴這個出去啊。”
葉星馬上就忙活起來了。
“不至于吧,小知青?”
周明聲還是不夠重視,雖然他也覺得這么多人發燒感冒不太尋常,但是他身體那么好,怕什么,他就不用戴什么口罩了吧?
“不行!你又不是沒看見,今天去醫院的又不只有老人和小孩子,不是還有你們這樣的壯漢嗎?”
葉星白了他一眼。
有的時候,人真的不能對自己太自信,必要的防護還是要有的。
“好吧,都聽你的。”
周明聲無奈的服從了自家媳婦兒的命令。
“你等一下去給翠嬸齊嬸她們也都說一聲,最近都注意點。”
葉星馬上就想到了和自己走的近的那些人,包括孫琳什么的。
不是葉星小氣不肯同所有人說,主要是這玩意要是不是很熟,大家也不能信你不是?要是整出個烏龍來,熟人不會說你什么,其他人可能就要說你好心幫倒忙了。
而且,這時候兵荒馬亂的,能顧上自己親近的人就算不錯了,誰還有心思挨個想著。
“好,我知道了。”
周明聲看葉星這么緊張,心也提了起來,認真的開始思考。
如果真的像小知青想的那么嚴重,那當然是越早防護越好,如果不是,那自然皆大歡喜,也沒有什么大的損失。
三天后,事實證明,葉星的預防是正確有效且有必要的。
“大家都注意了啊!村子里現在有很多人感冒發燒的,醫生說這不是普通的感冒,這是流感。
流感光吃退燒藥是不行的,還會傳染給別人。
所以家里有生病的人,要馬上隔離起來,家里人都要少出來,也少和生病的接觸,省的傳染了。”
“大家沒事別亂跑,沒事別亂跑,醫生那邊已經在研究了,大家不用擔心,這些是可以解決的!”
王建國挨家挨戶拿著大喇叭通知道,在這種慌亂的時刻,他作為一個隊長,更要出來穩定軍心。
“啊?這么嚴重啊,還好我家沒人發燒。”
“天吶,太可怕了吧,能不能治好啊。”
“完了,我昨天剛去過那誰家,她家孩子就是在發燒。”
頓時,村民們議論紛紛,還緊閉門窗,都不敢出門了。
家里沒人生病的,怕跑出去后被人傳染了,家里有生病的,忙著照顧生病的那個,也沒空往外跑。
“嘔。”
“嘔。”
“嘔,嫂子你別進來,我沒事,嘔。”
屋內,周明明正抱著桶嘔吐不止。
她那天吃了退燒藥,過了幾個小時,燒是慢慢的退下來了,但是過了一個晚上,又開始重新發高燒,這回吃什么藥都不頂用了。
不止是周明明,其他那些吃過藥打過針的,也一樣沒好。
“我進去,你離遠點。”
周明聲把葉星推回房間,自己全副武裝的推開了周明明的房門。
盡管有努力給周明明的房間消毒和通風,但是在周明明嘔吐物氣味的蔓延下,房間還是顯的有些酸臭。這間屋子真的聞起來就是滿滿的病毒的味道。
還好他讓小知青回屋了,周明聲心想。
“喝點水漱漱口。”
周明聲給周明明倒了一碗溫水。
“你放在地上,我自己拿。”
周明明不肯接,她也怕把病傳染給她哥。
她從來沒有試過病這么多天,整天昏昏沉沉的,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周明聲也不跟她犟,把碗放在地上了。
現在周明明吃飯喝水都有自己單獨的一套碗了,明天吃完都消毒,可謂是小心到了極點。
“哥,我會不會死啊。”
周明明漱了漱口,趴在椅子上帶著哭腔道。
隊長說的那些話她也聽見了,現在醫生都治不了,她要是死了,她就見不到她哥,也見不到她嫂子了,嗚嗚嗚。
“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