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呵,母親。
南澤霖眼里泛起短暫的迷茫,心中不停的重復這兩個字,卻怎么也感受不到母愛的溫暖。
他曾無數次想過母親,生育他的那個人會是什么樣的,幻想她在的話會是何種光景。
如今她驟然出現他沒感到激動,心中只剩下一派平靜,腦海里幸福的幻想也徹底被打破。
南澤霖語氣淡漠,“哦?賀夫人,你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你是我的母親?”
見他這幅不甚在意的態度,宋清泠眼里的厭惡一閃而逝,歸于虛無。
這個孩子一點也不像她,完全繼承了南錦川身上的特點,淡然冷漠,仿佛沒什么能夠讓他在意。
當年她大學剛畢業,兼職時酒會上無意中藥與南錦川發生了一夜|情。
她心中早已有愛慕之人,醒來后第一時間跑了,沒過多久發現懷孕,去檢查被告知身體不好弱打掉這個孩子將來都會無法懷孕。
懷著惡心厭惡的心情生下這個孩子她讓人送到南家,從那之后遠離海市來到帝都重逢了愛慕的學長賀洲并結婚生下燁兒。
這次如果不是燁兒的身體出了問題她是絕不可能想看見這個孩子。
這是她一生的恥辱!
宋清泠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孩子,你不相信也沒事,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
南澤霖從小受到精英教育,跟在南錦川的身邊見過各種牛神鬼怪,早已練出一雙火眼金睛。
賀夫人眸底轉瞬即逝的厭惡沒逃過他的眼睛。
“做。”
他淡定的拔下一根頭發遞給旁邊的保鏢,平靜的仿佛面對的不是親生母親而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保鏢接過頭發,小心翼翼的交給宋清泠。
她拿到頭發,眼里閃過難以克制的欣喜,小孩子這種生物,對于母愛果然有天性的向往渴求。
“表姐,走吧。”
南澤霖感到索然無味,壓了壓頭頂的帽檐。
賀洲的態度也迅速轉變,快的像是在翻書似的。
他滿臉和藹,“孩子,要不吃了飯再走吧,這些年阿泠其實很想你,她是愛你的,你要知道沒有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看到賀洲這幅虛偽的模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南澤霖難以直視,感到生理性反胃。
“不用了,倒胃口。”
他一口回絕,清晰的察覺到賀總的臉色因這句話而扭曲難看。
顏知許沒插手他的決定。
她伸出手牽著他的小手,摩挲著他嫩呼呼的皮膚,用手掌的余熱驅散他手背的冰涼。
銳利的目光看向賀氏夫婦。
“二位,我脾氣不太好,不希望看到有小尾巴跟著。”
說完后沒理會那對夫妻繃不住的神情,顏知許蹲下身抱起他走出偌大的賀家公館。
南澤霖伸出雙手環住她的脖子,依偎在她的懷中沒反抗,對她露出最純真脆弱的一面。
看到他對自己這個母親愛搭不理,對那表姐倒是親密的很,宋清泠氣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磨牙唾罵,“真是個小賤種。”
賀洲無奈又寵溺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別氣了,你去醫院看看燁兒的情況如何,順便讓醫生趕緊把親子鑒定做出來,我去公司處理一下事物。”
提到兒子宋清泠暴怒的情緒緩和,嘴里不停說著祈禱兒子恢復的話,真真是滿腔慈母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