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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 誰合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越之國公繼室

  他問道,“堇兒希望我當皇帝嗎?”

  幼菫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想。不過實在情非得已,那就另說了。畢竟還是保命要緊。”

  蕭甫山問,“為何不想?”

  幼菫一副胸無大志的模樣,將玉璽嫌棄地放到了一邊,“當皇帝是個苦差事,整日要操心國事不說,還要提防著別人加害篡位。哪里有當個王爺逍遙自在,有錢又有閑。”

  幼菫想了想,“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這些言論她平日里就常說,蕭甫山倒是不奇怪,她甚至還想歸隱山林。像她這么對權勢毫無興趣的人還真不多見,尤其是在權勢唾手可得時。

  他含笑問,“是什么?”

  “我不想咱的孩子將來為了皇位變的面目可憎,父子不成父子,兄弟不成兄弟。”

  幼菫說的時候心里有些難過。

  可能是因為肚子里有著孩子,就舍不得他們受一點點磨難,連想想都不行。

  蕭甫山將她攬在懷里,安撫地輕拍著她,“別擔心,咱的孩子定然是和和美美的。”

  幼菫緩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她就是這么沒出息!

  她仰頭問蕭甫山,“王爺現在可以說了,宮里發生了什么,皇宮附近全是侍衛和衛兵。”

  蕭甫山這才將宮里的事前前后后跟她說了一遍。

  皇上,太后,沈重彥,沈昊年,裴弘元。

  每一段故事都峰回路轉,驚心動魄。

  康王的一生讓人唏噓,滔滔的仇恨將一個那般溫厚的人物扭曲得面目全非……所以說,當皇上不是什么好活!

  幼菫倒了粒保胎藥吃了,定了定心神,胎神。

  “所以說,現在在定誰當皇帝?”

  “對。堇兒覺得誰來當合適?”

  幼菫理所當然地說,“沈昊年啊。噢,裴弘年。若是康王當皇帝,世子肯定要跟他爭個你死我活為父報仇。若世子當皇帝,康王心魔太深,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雙方各自都有十幾萬兵馬,到最后會死多少人還真不好說。

  但是裴弘年當皇帝就不一樣了,他可以做兩個人之間的緩沖。他渾身長滿了心眼,定然能有法子消弭這場內戰。而且……康王一脈的擁躉者眾,裴弘年當皇帝也算是眾望所歸吧。”

  蕭甫山欣慰地撫著幼菫的頭發。

  “堇兒此言與為夫不謀而合,你我夫妻果真是心有靈犀。”

  幼菫得意地翹起了尾巴。

  “我就是這么厲害!”

  蕭甫山嗬嗬笑。

  “對,堇兒就是很厲害。”

  他突然領悟到凈空法師將玉璽交給幼菫的一層含義。

  悲憫。

  他知道幼菫會做什么樣的選擇。幼菫的選擇會少死許多人。

  或許,還有另一層意思。

  幼菫在他們雙方心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幼菫的決定對他們來說更容易接受。

  尤其是裴弘元,想消弭他心中的仇恨和不甘,恐怕這天下能做到這這件事的人只有幼菫。

  只是若凈空法師那時就想到這一層,未免就太未卜先知了。幼菫與沈昊年之間可能的父女關系,是最近才有所暴露。

  幼菫見蕭甫山似乎談笑間就這么把皇位的事給定了,遲疑問,“真要這么定?會不會有點草率?”

  蕭甫山將玉璽裝回了匣子,“既然凈空法師說玉璽任你處置,自然要聽你的。”

  那也就是說,自己親手剝奪了裴弘元當皇帝的機會。

  幼菫一時愧疚。

  雖然她與裴弘元關系比裴弘年更近些,可理智上說,她還是不能選擇他。

  “世子……他做皇帝也沒甚好處,不一定能活的下去的。”

  蕭甫山雖察覺了幼菫對裴弘元的不忍,不過心里的醋意終究是沒那么大了。

  堂叔。

  這真是挺不錯的稱呼。

  就感覺呼吸突然順暢了許多,好似是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搬開了。

  他笑著捏了捏幼菫的臉頰,起了身,“放心,他會想明白的。我去讓離谷主進來,給你診脈。”

  幼菫疑惑地目送他出了門。

  怎么感覺他挺高興?

  離谷主診脈完畢,就開始訴苦,“晚上在外面睡覺挺冷的,吃的都是侍衛施舍的冷包子,連口熱湯都沒有,我感覺我要病倒了。”

  幼菫貼心道,“我這里有續清丹,給你幾粒?”

  離谷主悲憤地看著她。

  幼菫笑了笑。

  那日趕他走,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氣,不過是為了麻痹沈昊年。

  其實離谷主多次幫了她,因為她受的委屈還真是挺多的。

  她道,“當初沈公子讓你來王府,都是另有所圖。現在如今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和我們王府之間的爾虞吾詐也告一段落。你也不必窩在我這里了,回去吧。”

  離谷主似乎對這個消息并不驚訝,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去處。

  他委屈巴巴地坐在一旁,繼續打悲情牌,“公子讓我以后跟著王妃。王妃要是不要我,那我就只能每日在府門口守著了,那里就是我的家。年紀大了,其實在哪里住都一樣,無非是冷點……”

  幼菫卻不打算再跟裴弘年有什么牽扯了,彼此算計利用完了,再談感情未免尷尬,以后還是劃分清楚些為好。

  裴弘年曾經與母親有過什么牽扯,母親又那般狼狽地逃命。估計父親也不想她這般與他來往過密吧。

  “你走吧。”

  離谷主一愣,這么絕情?

  皇宮里眾人都在乾清宮殿外等著,有熬不住的老臣,便席地而坐。

  裴弘年和裴弘元相對而立,孤立于喧囂之外。

  都是修長玉立的身姿。

  一個和煦,一個陰冷。

  裴弘年覺得還是應該警醒他幾句,免得一個不慎弄出什么孽緣來,“你雖與安西王妃一起在程府長大,可終歸不是血脈親緣,平日里相處還是要注意分寸,避嫌才是。”

  裴弘元細眸微閃。裴弘年看出來了是嗎?

  今日在吳崢那里證實了他所有的猜測,一顆干涸的心瞬間鮮活跳動起來,欣喜和痛楚交織著,不知如何安放。

  人心貪婪。一無所有也就罷了,一旦擁有了一些自己渴望許久的東西,便想著擁有更多。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就會加倍。

  他甚至想,幼菫原本就該是屬于他的,他們之間只是錯過。

  這種認知更是讓他又悔又恨。

  他若是當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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