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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玉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越之國公繼室

  兩杯酒下肚,文清臉色染了霞色,多了幾分女子柔媚。

  幼菫收了酒杯不讓她再喝了,這酒度數比尋常的桃花釀要高,再喝下去怕是上不了花轎了。

  紫玉笑嘻嘻進來,“方才奴婢碰到二小姐想去外院,被垂花門被看門的婆子攔下,若不是抬出了大夫人,她怕都不肯罷休。奴婢走的時候她們還在垂花門附近轉悠。您說她要出去作甚,外面那么多男客。”

  文斐要出去她不驚訝,幼菫驚訝的是,孫靈籮進門不過一日,看門的婆子居然聽她調令了。要知道,程府垂花門守門一向松懈,主子們想要進出,婆子從不阻攔。

  幼菫抿嘴笑道,“你管那么多作甚,她要去,自有她的道理。大姑爺現在在做什么?”

  紫玉笑嘻嘻道,“大姑爺敬了一圈酒,看起來酒量挺大,走路穩穩當當的,又瀟灑又好看。奴婢走的時候,大姑爺正在和國公爺喝酒。”

  幼菫看了文清一眼,笑道,“那大姑爺當真不簡單,國公爺一向不太和別人喝酒。”

  文清坐在梳妝臺前,臉上泛著紅暈,也不知是害羞,還是酒意使然。

  幼菫讓紫玉過來,附耳說了幾句,紫玉眸子里閃著光,笑嘻嘻走了。

  卻說文斐在垂花門被攔了下,去不成外院,陰沉著臉在附近花園里轉悠。要不容易甩開春菊,卻還是沒出的去!

  “那個陳婆子,能得了這個看門的差事,還是母親提拔的她,人走茶涼,這么快就投奔新主子去了!”

  丫鬟低聲提醒,“小姐,您聲音小些,若是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文斐狠狠掐了丫鬟的胳膊一下,“連你也怕那賤人?我在自家府里,連去趟外院都要受她管著,她還真當自己是程府的女主人了!”

  這一把掐的狠,丫鬟強忍著眼淚低聲安慰,“奴婢怎會怕她,只是這府里人來人往的,小心隔墻有耳。”

  文斐雖嘴里還是罵著,聲音卻是小了下來,“一樣是丫鬟,紫玉能出得了垂花門,你卻出不得,孫氏分明是故意針對我。她倒是會巴結,何幼菫連給了她什么好處!”

  丫鬟一路給文斐扇著扇子,只希望她的火氣能消下去一些,好處,自然是給了的,還不小。自己若是說了,她怕是更生氣了吧。可是不說,以后她知道了估計更生氣。自己還得擔一個辦事不利,蠢笨如豬的罪名。

  丫鬟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說道,“大夫人那里有一整匣子玉管口紅,聽說是榮國公夫人送的添妝禮。今日夫人的唇色瑩潤閃著珠光,應是用了最新款的口紅‘星河’,聽說一個月只限量十支,很是搶手……”

  一整匣子!三四千兩銀子!文斐的火氣果真更旺盛了,何幼菫為了不讓她好過,還真是費力心思,居然舍得下這么大的本錢!

  提起口紅她就生氣,玉芳齋是何幼菫的的鋪子,她怎么甘心買那里面的口紅用?在京中貴女們以口紅為風尚的時候,她堅持用唇脂,結果幾次聚會之后,她在貴女中的地位直線下降,連文秀那個黃毛丫頭都不如!

  后來她不得已買著口紅用,每每涂上,她心里便膈應的很。每次從外面回來,恨不得把嘴唇擦腫了,也要把那口紅擦的干干凈凈。

  口紅,是她最討厭的東西了!

  “怎么,你覺得她挺好看?我看你還是給她當丫鬟算了,說不定還能賞你支銀河!”

  文斐恨恨地抓了一把路邊的桂花樹,一截嫩枝被扯了下來,在她手中蹂躪著。

  丫鬟嚇得跪了下來,“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一輩子只跟著小姐!夫人哪能比得上您國色天香,連太子都贊您有靈氣。您的姿色,將來宮里的娘娘都當得!”

  文斐臉色好看了些,“太子聽說太子的妃嬪不多,且都是些老人兒……”

  丫鬟奉承道,“是呢,太子定然是個深情的人,若是喜歡了一個人,是要掏心掏肺一輩子對她好的。小姐您到時……”

  高大的桂花樹后面,程紹臉色青黑,他沉著臉走了出來,把正在說話的主仆二人嚇得立馬噤聲。

  文斐漲紅著臉,父親怎么會在這里!

  “父親……您怎么不去喝酒?”

  程紹儒雅的臉上隱含怒氣,“你堂堂世家嫡女,竟存了給太子當侍妾的心思!你好大的出息!”

  文斐嘟囔道,“侍妾怎么了,太子將來登基,女兒封妃光耀門楣也不是不可能的!”

  “混賬!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我們程家,不用你去當妾室來光耀門楣,你不給程家丟臉我就知足了。”

  程紹滿臉失望,紫玉喊他過來,說二小姐一直在垂花門附近徘徊,應是想找他。他知道她這兩日因為繼母進門心緒不佳,還擔心她出什么意外……這倒真是大大的意外了!

  文斐震驚地看著程紹,父親一直是位慈父,即便是生她的氣,也不曾說過重話。今日竟罵她混賬……

  她眼圈紅了,“對,我是混賬!這都是你們逼的!何幼菫欺負我,孫氏欺負我,你卻向著她們!依靠不上你,我只能靠我自己!”

  程紹嚴厲說道,“孫氏是你嫡母,幼菫是榮國公夫人,你方才說的這些話,哪一句傳出去都足夠讓你身敗名裂!就你這個性子,進宮只會給程家招禍!”

  文斐冷哼,“我的嫡母在清心庵,父親別記差了!”

  程紹掃了眼不時來往的客人,不想再跟她在此爭執,他吩咐小廝,叫了四個婆子過來。

  “把二小姐送回院子,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她出院門一步!”

  文斐臉上全是憤恨,“父親剛關了我一個月,現在又要關,父親干脆關我一輩子算了!”

  程紹淡淡說道,“你若一直這副樣子,關你一輩子有何不可?我總不能讓一家人為你的愚蠢陪葬!”

  他看了那個丫鬟一眼,“惡奴不知規勸主子,一味討好縱容,先關押起來,待得明日,杖責二十!”

  在丫鬟哭喊求饒之前,婆子已經利索地堵了她的嘴,“姑娘老實一些,也能在闔府人面前留些體面!”

  這話是說給丫鬟聽的,也是說給文斐聽的,文斐憤怒地看著她們,卻也沒有反抗,一甩手往回走去。

  今日文喜宴鐘安平和孫靈筠也來了。

  程紹和鐘安平成了連襟,兩府正兒八經的親戚。

  鐘安平一改常態,今日打扮的格外老成,一身鴉青色團花暗紋錦袍,比平日里生生老了五六歲。

  他作為長輩自然是在主桌,他一臉慈祥,又一次拍了拍蕭甫山肩膀,“外甥女婿也不給姨父敬個酒!”

  蕭甫山神色淡淡,把他的手撥開,“好好說話。”

  鐘安平沉了沉臉,“沒規矩,怎么跟姨父說話的?也不知給姨父請安!”

  程紹剛從內院回來,便聽見鐘安平這句話,他嘴角抽了抽,這個連襟膽兒真肥。

  他對鐘安平笑道,“鐘兄,程某敬你一杯。”

  鐘安平被這一聲“鐘兄”叫的心中熨帖,要知道,程紹比他大十幾歲,又是禮部侍郎,與他平級——他剛封的三品懷化大將軍就是個虛職,多領份俸祿罷了,其他沒什么實際用處。

  他哈哈笑著舉起酒杯,與他干了一杯。“程兄爽快!明日姨妹回門,程兄可要陪著?”

  程紹笑道,“那是自然。我已跟尚書大人請假,太子殿下也允準了。”說到太子的時候,心中特別別扭,冤孽啊!太子比他小不了幾歲!

  鐘安平對太子說道,“殿下,那臣也得請個假,姨妹回門是大事。”

  太子含笑點了點頭,“準了。”

  “謝過殿下!”鐘安平笑嘻嘻敬了太子一杯酒。

  匝實了自己與程紹稱兄道弟的關系,鐘安平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蕭甫山可是整日叫程紹大舅父的。

  他又斟滿一杯,翹著二郎腿對蕭甫山說道,“見面禮我可備好了啊,花了我整整一百兩銀子!你不敬我杯酒,叫聲表姨父?”

  蕭甫山淡淡說道,“見面禮你留著吧。以后還是各論各的,我若是改了口,家母若是見了令慈,又改怎么叫。”

  鐘安平一時沒了話,蕭老夫人的玩笑他可不敢開!

  他頗為失望地嘆了口氣,他盼這一日可盼了很久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那要不,我把見面禮給你,你給我一百兩銀子?”

  蕭甫山瞥了眼玉佩,是最普通的青玉,雕工粗糙,怕是在路邊買的,頂多五兩銀子。“三兩銀子,我買了。”

  鐘安平跳了腳,“三兩銀子?!我還要虧一兩!”話說出口,恍然發現露了底,他忙補救道,“我要虧將近一百兩!”

  蕭甫山微笑道,“那好,一百兩我買了。留著將來給你兒子作洗三禮。”

  孫靈筠懷孕了。英國公夫人重視的很,最近整日燒香拜佛,若是這一胎得男,鐘安平也算有了嫡子。

  鐘安平心里一算,不劃算啊,這次雖然賺了一百兩,可兒子的洗三禮相當于沒了!大嫂出手大方,洗三禮怎么著也不止一百兩銀子。

  他思量再三,把玉佩收了起來,“我還是留著自己戴吧。”

  新郎江衡坐在主桌,面帶微笑,看著他們說笑。主桌上的賓客足以讓整個京城眼暈,可他們都能和自己扯上親戚,還是挺近的親戚。再放眼宴客廳,幾乎是半個朝堂的文武大臣……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得拼盡全力,才能不負文清下嫁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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