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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祭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越之國公繼室

  韓修遠穿著紫色一品仙鶴紋朝服,走了進來,直房內的文官紛紛噤聲,起身行禮。

  韓修遠坐到了主座上,“學無先后,達者為先。眾位大人,誰若是有本事教的了新算學,我韓修遠尊你一聲師祖也使得。”

  眾人臉上起了汗,韓尚書一向不多言,但凡開口便是一語定論。他都這般說了,誰還敢質疑。

  眾人紛紛起身連稱不敢。

  蕭甫山所在的直房倒是一片安靜,武將本就不太關心這些文事,即便有幾個想八卦的,誰又敢在榮國公面前造次,怕是不要命了。

  待得凈鞭三聲響,百官入朝。

  先是禮部尚書奏稟了殿試閱卷已經完畢,選了最優十本呈上,請皇上欽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

  然后是工部尚書奏稟了馬蹄鐵進度,已經有上萬馬蹄鐵交由兵部,端王也派了培訓好的馬夫去兵部指導釘馬蹄鐵。

  禮部程紹又稟報了下屬書局開設的進度,京城附近三個州的書局已經建起來了,他最近往返奔波,也算有了一些成效。

  這兩樣都是皇上在位時的大功績,也算讓他不悅的心里有一些安慰。

  欽天監監正出列啟奏,“太歲現靈山,乃是上天預警,大燕若不尊天道,必遭天譴。榮國公夫人要為松山書院先生開堂授課,天下學子皆為她徒子徒孫。將來大燕朝堂之上,眾官皆要尊她為師祖,皇上威嚴何在,大燕國威何在?古來都是男尊女卑,此事著實是有違天道,惹怒了太歲神君,若是一意孤行,上天必將降災禍于大燕。”

  太歲現身之日,恰好是榮國公夫人定下來開堂授課之日,如此巧合,讓人不得不信。

  皇上原是擔心自己德行有虧,招來了太歲,如今禍端沒有壓到他頭上,還是松了一口氣。

  皇上看了一眼蕭甫山,問監正,“可有化解之法?”

  監正說道,“禍端已起,太歲已現,若要熄太歲神君之怒,需停止開堂授課,并以國公夫人祭天。”

  此言一出,全朝嘩然。這是逼著榮國公滅他全家的節奏啊!

  蕭甫山低垂著眸子,眸內是怒火滔滔,蕭甫遠的后招原來是這個。他居然是想置幼菫于死地。

  自己對他的警告,他最終還是沒有放到心里。

  他出列沉聲說道,“太歲與太歲星如影隨形,太歲星經靈山方位,太歲便在靈山。太歲星移走,太歲亦然會移走。只是因欽天監沒有預判太歲星方位,給工部示警,導致工匠挖出了太歲。如今欽天監非但不思己過,設法補救,還移禍于內子,拿內子開堂授課說事,其心可誅。”

  蕭甫山此言一針見血,直指要害,朝堂上有嗡嗡議論聲,有人覺得監正所言有理,有人卻是傾向于榮國公。

  欽天監監正定了定神,說道,“太歲星到達靈山,卻用陰云遮住行蹤,此乃天意也。乃天降異象,就如熒惑守心,星孛襲月,皆是上天示警。”

  程紹出列說道,“吳大人這番理論,讓我想起漢成帝時的占星官。當時除了熒惑守心天象,占星官跟皇上建議要移禍于大臣,解國之危難。丞相忠君愛國,飲鴆自盡,第二年漢成帝便暴斃身亡。”

  欽天監監正臉色驟變,厲聲斥道,“程大人是要詛咒皇上嗎?”他拱手向皇上稟道,“臣請皇上降程侍郎不敬之罪!”

  程紹拱手道,“皇上,臣只是在說一個歷史典故。這分明是欽天監失職,卻妖言惑眾,試圖移禍他人,陷皇上于不義。”

  裴弘元剛要出列說話,卻聽蕭甫山已經接話。

  蕭甫山沉聲說道,“程大人所言甚是。《史記》記載,宋遇熒惑守心。司星子韋曰:可移於相。景公曰:相,吾之股肱。曰:可移於民。景公曰:君者待民。曰:可移於歲。景公曰:歲饑民困,吾誰為君!子韋曰:天高聽卑。君有君人之言三,熒惑宜有動。於是候之,果徙三度。大燕國泰民安,政治清明,屢有新功,皇上圣明不輸景公,災禍自移。”

  此言有理有據,又頌揚了皇上政績功德,讓欽天監監正一時啞口無言。

  皇上聽著下面舌槍唇劍,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若是處置了榮國公夫人,豈不是成了自掘墳墓的昏君?

  他看向低斂著眼簾一言未發的韓修遠,問道,“韓愛卿有何看法?”

  韓修遠拱手說道,“回皇上。將一國國運系在一女子身上,著實荒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不知吳監正研習的是天文歷法,還是小人之術?”

  吳監正頓時冷汗淋漓,韓修遠但凡開口,皇上都會采納他所言。今日自己是兇多吉少了。

  “回皇上,臣所言皆遵從歷法古籍,不敢有私心。”

  皇上如何又看不出他有沒有私心,天降異象欽天監總要說出些名目來,說是為大燕移禍,實則是為自己移禍。

  他現在關心的是,皇陵到底能不能繼續修建,他卻編了這么個由頭來搪塞。若能扳倒何氏也就罷了,偏偏他被群起而攻之落了下風。韓修遠一向不言不語的,今日卻也來勢洶洶。

  皇上皺眉看著吳監正,“你說說,皇陵到底能不能繼續修?”

  吳監正跪了下去,“回皇上,可以修建,需另擇福地妥善安置太歲,再用國公夫人祭天……皇上,女子為禍大燕,不可不防啊!”

  皇上頓時不耐,朝堂上這個局勢,他還能再殺了何氏不成?他重重拍了龍案,“無能!朕要你何用!”

  吳監正臉色蒼白,重重磕頭,伏在地上。“皇上息怒,臣肺腑之言!”

  皇上哪里還有什么耐性聽他說,“你既無用,便換個有用的人來做監正!”

  那些反對擴建皇陵的言官,逮住了機會,紛紛奏請皇上停止修皇陵。

  皇上甩袖退了朝。

  蕭甫山沉著臉往殿外走,經過蕭二爺時冰冷看了他一眼。

  待品級高的大臣出了大殿,蕭二爺再出去時,已經不見了蕭甫山的蹤影。

  他臉色大變,疾步往宮門外追去,出了午門,卻也未見蕭甫山身影。

  “蕭大人,只要有我裴弘元一日,你的日子便別想好過。”

  身后傳來冷颼颼的聲音。

  蕭二爺轉頭,見裴弘元站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目光森冷。

  “世子何意?”

  裴弘元薄唇輕啟,一字一句說道,“意思就是,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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