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性情,他自個比誰都清楚。
若是平時,戚煜就笑了,他自己什么性情,他自己當然知道。
但現在——
“等我知道我殺的是我親弟弟,我接受不了,才被刺激的……”戚煜只是微微皺著眉,琢磨著這句話,半晌,才道:“那我殺他之前,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親弟弟?”
李婉婉一愣。
好像是啊!
“可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他是你親弟弟了嗎,那你肯定不會殺啊!”李婉婉突然極其欣喜道。那這個事就解決了啊!
戚煜卻不樂觀,搖搖頭:“應該不止如此。”說著,又沉思起來,好半晌,才懷疑起來,慢慢道:“難道……他不是我親弟弟?”
“你這……”李婉婉被他這個懷疑給弄的無語了兩秒,然后,笑了,“人是你找回來的,是周侍衛養大的,還有玉佩為證,還有胎記,這樣都還有假?”
戚煜一聽,也笑了:“是如此。我想多了。”
嘴上這么說,但他隱隱還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他說完這句,又沉默了,又似乎在想什么,顯然還是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李婉婉不由地望天,嘆氣:“別的倒是可以作假,說不定抱個別的孩子養,但胎記做不了假的,鐵蛋那個胎記我看了,的確是真胎記,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除非,流煙姑姑畫的那半朵花,其實根本不是你親弟弟的胎記。”
說到這,連李婉婉自己,都被嚇一跳:“這!!!”
戚煜被她這一弄,倒是被提醒到了,眼睛也瞇了起來,立刻高聲道:“宣古澤!”
殿外的高瞻一聽,立刻讓人去傳古澤覲見了。
李婉婉忙問:“你宣古大夫做什么?”
戚煜:“問問他,能不能更快的治好流煙姑姑的瘋病。”他要知道那半朵花到底是不是他親弟弟的胎記。
現在流煙姑姑瘋瘋癲癲的,只是總是畫那半朵花,而他們看周鐵蛋手臂上有這半朵花,便認為她畫的是他親弟弟的胎記。
但這要不是呢?
事關他親弟弟的性命,他不能大意。他以前不知道,沒法做什么,但他現在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親弟弟死在他手里!
聞言,李婉婉懂了,認同道:“要是流煙姑姑能早些治好,我們就能早點知道那半朵花到底畫的是不是你親弟弟的胎記了。”頓了頓,她嘆一口氣:“希望鐵蛋是你親弟弟吧。”
鐵蛋那么希望有個家人,如今有了,這要不是戚煜的親弟弟,鐵蛋可怎么好?
一聽李婉婉這話,戚煜也默了。
人是他找回來的,他也是一直真將周鐵蛋當親弟弟對待,又相處了那么久,他對周鐵蛋,自然不可能沒一點感情。
這要其實根本不是他親弟弟……
想到這,不由地,戚煜眉頭還鎖了起來。
很快,古澤便被宣來了。
只見古澤戴著那半邊銀質面具,露出那半張如謫仙一樣的臉,一身長衫,大袖飄飄的進來了。
古澤先是給戚煜和李婉婉行了禮,才問:“不知皇上找屬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