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小,就算前后有樹蔭打灑在屋子上,屋里也悶熱,根本沒外面大樹蔭底下涼快。
正好村里有木匠,就做竹床賣,恰好也有現成的一張新竹床,戚煜和周鐵蛋就去給買了回來。
好好擦洗了一下,才放在院子里的大樹底下。
李婉婉坐在竹床上,大大一塊樹蔭將她和竹床完全籠罩還有相當多的剩余,周圍盡管烈日炎炎,暑氣沖天,她倒是沒覺得那么熱。
吃過午飯,她真睡在竹床上了。
戚煜生怕她熱,還打開折扇,又給她慢慢扇著。
這邊,李婉婉正午睡,另一邊,帝京,一具被泡的又腫又爛的尸體被火速又秘密送到皇宮內的議事大殿。
這是一日前在奔涌的河里被打撈起來的,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路上根本沒有任何停頓,才這么快被送來。
天氣又炎熱,尸體已經完全認不出是誰了,還發出陣陣惡臭。
縱是如此,也抵擋不住拓跋太后、霖王、群臣等人急急上前查看的腳步。
當看到尸體腫爛的大拇指上戴著的扳指,這是先帝給戚煜的,戚煜平時都不離身,幾乎很多人都開始站不穩了。
“皇上……”
甚至,不少人已經雙目含淚。
又見尸體雖然泡的腫爛,但還是可以看出這尸體以前受過很多傷,簡直遍體都有,而傷的部位都跟戚煜以前征戰時受的傷一致……
“皇上!”
“皇上啊!”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極其悲慟。
痛哭流涕。
拓跋太后受的刺激太大,瞬間暈了過去。當然是裝的。
“太后!”
“母后!”
大殿之中,越發亂了,有給戚煜哭喪的,有急急喊請御醫給拓跋太后看看的。那御醫是平時給拓跋太后看診的御醫,是拓跋太后的人,自然說拓跋太后是受刺激太大,難以承受,才暈倒。
于是,昏倒的拓跋太后被送回了玉桂宮。
拓跋太后一回玉桂宮,見都是她的心腹,才睜開眼,吩咐:“去,偷偷找田永生過來。”
嬤嬤立刻讓人去了,然后,才問:“太后還有疑慮?可那尸體顯然是皇上啊,太后為何還……”
拓跋太后沉吟著點頭,“是,那尸體是皇上的,但哀家這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未免也太順利了些。”
這次的事,是她和她兒子讓人干的。
但太過順利了,讓她突然覺得跟做夢一般,不真實。
田永生是拓跋太后的心腹,也是拓跋太后安插在青龍衛中的眼線,很快,田永生便被秘密找來。
“屬下參見太后!”田永生一進來,便行禮。
“起來,哀家有話問你。”拓跋太后坐起,不裝受刺激太大、悲傷過度了。
“太后請問。”
“青龍衛一直是皇上的一把刀,也是皇上的死士,皇上深為信任,如今,皇上死了,青龍衛里可有什么可疑的?”
“沒有。”田永生搖頭。“大家都極其悲痛,恨不得將謀害皇上之人碎尸萬段,楚暮指揮使已經吩咐下去了,誓死查出謀害皇上之人,十族皆殺,一個不赦。”
拓跋太后打了個寒顫,卻心踏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