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驀然沉吟片刻，方繼續問：“是皇上跟你說了什么嗎？”
“跟我說了什么啊？”李婉婉沒懂。
“那就是沒說了。”李驀然心中便有數了。然后，又拱手躬身：“娘娘，請回去吧。”
“三哥……”
“請回去吧。”
“……那好吧。”李婉婉便又回戚煜旁邊坐著了。
看戚煜望著她的手，她立刻將兩只手都藏在身后，急急道：“我沒拿三哥的錢！”
“知道你沒拿。”
李婉婉便不滿了：“那你剛才是干嘛？”
“我只是在想……”戚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三哥都給你錢了，那你大哥二哥肯定沒少給。”
“你到底想說什么？”
“以后你三個哥哥的錢你都不許要。”
李婉婉無語，這個有什么好說的，她又不缺錢，自然不會要了。
這個事翻篇了，李婉婉才遲疑著小聲問：“戚煜，我又有件事要問你。”
戚煜慢慢喝著酒，“知道我不會回答的問題都不用問。”
“可我覺得你可能會回答。”
“那你問。”
“我三哥……”她湊近一點，聲音壓的更低了，“真是大奸臣嗎？”
戚煜喝酒動作微頓。
她繼續小小聲道：“若他真是大奸臣，怎么你一直沒對他怎么樣？他竟然還是御史大夫。”
“怎么，你想我對他怎么樣？”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沒那么傻。”戚煜笑著，屈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李婉婉不滿，這是說她以前很傻嗎？
被她幽怨的小表情逗笑，戚煜擱下酒杯，“行了，這個我也是不會告訴你的。”
李婉婉卻是一喜。若真是大奸臣，直接說是大奸臣就是了，大家都知道的事，用不著不會告訴她。
現在他卻是這么回答的，顯然，這其中有事，她家三哥，很可能不是大奸臣。
太好了！
李驀然對她這個妹妹那么好，她自然希望他其實是個好人。
覺得口渴，李婉婉拿起面前的酒杯就喝。
她的酒杯里是水，戚煜知道她不能喝酒，早就命人將給她的自斟壺里裝了滿滿一壺水。
可之前她喝的都是無味的水，現在這一酒杯下去，卻辛辣無比，滿是酒味，嗆的她直咳嗽。
戚煜立刻急了，還以為她怎么了，但看她手里拿的是他的酒杯，剛奴才給他斟的滿滿的，現在空可見底，他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娘娘！”萬紫則急的直問。“你怎么拿皇上的酒喝了？這才是你的水啊。”
不停咳嗽的李婉婉這才發現，她方才為了跟戚煜小聲說話，靠的離戚煜很近，那戚煜放下的酒杯，就跟在她面前一樣，她伸手隨便一拿，自然就拿起了他的酒杯，喝了里面的酒。
李婉婉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我是不是要醉了？”她可沒忘，這個身體不能喝酒，一點就醉。
戚煜本想罵兩句，說她連水都喝不好，但話還沒出口，他便舍不得了，便算了，只道：“醉就醉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李婉婉也覺得是。
但萬紫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