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對她姐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
顧玖揮開心里的的想法，笑盈盈的挽著她媽的手。
寒冷的天氣里，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帶著點點溫情。
西南的冬天十分濕冷，那一場雨過后，果然越來越冷。
而顧建軍去了羊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
他去了半個月。
兩口子自從結婚后，就沒分開過這么久。
原來沒什么感覺的夏秋月，也開始思念顧建軍了。
顧建軍是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人。
一個他的故人。
“爸，我去給你下面條。”顧玖看到她爸全身帶著寒意，讓他們坐下烤火后，趕緊去了廚房。
顧笙給她們泡茶。
而夏秋月，則瞪大眼睛盯著突然出現在家里的人。
“江豫？！你怎么回來了？”
顧笙頓了一下，繼續泡茶，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她從來沒見她媽這么驚訝過。
“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提前回來了。”名叫江豫的男人苦笑著說道。
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夏秋月看了過去，瞳孔一縮，“你的腿……”
“斷了，雖然不影響走路，但我必須轉業了！”部隊不會要一個廢人。
何況還是他所在的特殊部隊！
“……轉業也好。”半晌后，夏秋月才說道。
“你在外面九死一生的，還不能讓家人知道你的消息，趁著這個機會，轉業了，也和家里人過幾年平穩的日子。”
江豫無奈的點頭，如今只有這樣了，而且，他原本也打算完成一袋任務后，就轉業的。
只是被迫轉業和自主轉業終究是不一樣的。
“爸，面好了。”也是在這個時候，顧玖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進來。
時間倉促，下的氣候掛面，但湯底是骨頭湯，蓋頭鹵豬頭肉。
這肉是上個周顧笙兩姐妹，還有陸今棠一起去山上弄的。
這次只弄到了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他們沒賣，拿回來分了吃。
豬頭和內臟都被小玖鹵了。
乳白色的湯底，綠色的蔥花和青菜，和紅彤彤的辣椒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饑腸轆轆的，更是餓了。
二話不說就端起來吃。
一大碗面條下肚，終于緩了過來，顧玖又給他們添了半碗。
吃飽喝足，已經是快接近一點了。
明天還有課，顧笙兩姐妹被趕去睡覺了。
次日一早，家里安安靜靜的，除了兩姐妹，根本沒人起來。
顧笙十分無語，“我就知道，爸一回來，咱們今天的早飯就泡湯了。”
“好在我早有準備。”顧玖神神秘秘的笑了。
“姐，你跟我來。”
顧笙跟在她身后，廚房里的灶臺上，正煨著骨頭湯稀飯。
“好香啊！”揭開鍋蓋，熬了一夜的骨頭湯白米粥香味飄出來。
“果然有先見之明！”顧笙對著妹妹豎起大拇指。
小玖笑著跑去后院，在菜地里拔了一顆小白菜剁碎，放到粥里，原本的骨頭湯里就有鹽，所以她沒放鹽和其他的東西。
保持著骨頭湯最開始的味道。
顧笙干飯了三碗，加上一個烤饅頭，顧玖吃得也不少。
兩碗加一個饅頭。
晨練快一年了，她食量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
吃飽了，兩姐妹裹著棉襖出門。
至于她們的老媽，肯定是不去了，這個學期，她媽可能是想到冬天好睡懶覺，一個星期有三天課都在下午。
很多老師都在背后說她，她根本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的。
反正她得了好處，只要不在她面前逼逼就行。
即使來到了城里，夏秋月依舊還是那個戲精和極品。
至于別人會不會愿意被安排在早上，和她沒關系。
“時間過得好快啊，都快期末考試了。”再有兩個星期，就是期末考試的時間。
陸今棠在她左邊，“下個學期，你是不是要跳級去初二了？”
按照顧笙的水平，就連高二都讀得，只是她一直說不要招搖。
“不，我要按部就班的讀。”反正又不能高考。
“你那么愛錢，不早點出來工作？”陸今棠看了她一眼。
顧笙搖頭，“no，工作掙不了多少錢。”
顧笙表示，已經有六千多存款的她，看不上一個月二三十的工資。
“宿主，你飄了！”統子沒好氣的說道。
它冷不丁的開口，把顧笙嚇了一激靈。
“怎么了？你冷？”陸今棠看到她的動作道。
顧玖狐疑的打量了她姐一眼，“姐，你已經穿得很多了。”
再裹一件就是熊了。
“我不冷。”顧笙搖頭。
然后在心底吼系統，“你神出鬼沒的，是想嚇死人？”
“你膽子小怪別人？我一直存在在你的腦海里，你的心里沒點逼數？”
顧笙不可置信：“……敢情還是我的錯？”
“反正不是我的錯。”
和系統抖了一下嘴，就到了教室。
班級里，大家還是都能穿得祁棉襖的，只是大部分都很久，還帶著補丁。
而其中有幾個，棉襖已經破舊得不成樣子了。
根本沒有絲毫暖意。
顧笙一踏進教室，就發現他們嘴唇都凍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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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一下嘴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后面的康南和同桌祁染染都穿著新棉襖，陳云云的棉襖也是七八成新，她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還是十分打眼的，現在有人陪著，還好。
大家的目光不會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上了兩節課，窗外突然開始飄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沒一會兒，窗臺上就積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第一場雪，似乎不會輕易停下的樣子。
漸漸的，就下大了起來。
教室里的溫度又降了一些，好在人多，所以并不算冷。
顧笙他們的位置是第三組，離窗子很近。
顧笙就撐著下巴看窗戶外面的雪。
雪很大，也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這個年頭，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土坯茅草房，被壓垮的可能性很大。
看了一會兒，顧笙就收回了眼神。
剛好是上午的最后一節課下課的時間。
冬天的午飯不熱一下的話，根本吃不了。
她從教室里走出來，拿著飯盒去黎老師的辦公室。
今天她媽沒來，只有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