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迷蒙的眼睛，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打開門。
“陸今棠，做什么？”她語氣懶洋洋的，還打著哈欠，顯然還沒睡夠。
天知道她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狗系統，沒人性。
“你昨天不是睡得很早嗎？”陸今棠詫異的看著她。
顧笙又打了哈欠，迷迷糊糊，“不知道，就是想睡覺，不是才七點過嗎？還早呢。”
說完，她就想關上門再回去瞇兩分鐘。
陸今棠眼疾手快的伸手擋住，“快穿好衣服出來洗漱，我買了早飯回來，等下八點的時候，我們就要去學校里集合，演講比賽是九點正式開始！”
顧笙一聽，哀嚎了一聲，生無可戀的去穿衣服。
“今天溫度要高一點，我看了一下，可能會有太陽，你穿羊毛衫配呢子大衣就差不多了。”陸今棠在門外說了一句。
顧笙隔著門，“知道了。”
從包里把呢子大衣找出來，顧笙使勁的拍了一下臉，清醒了一些。
三兩下穿好，她拉開門走出去。走廊的盡頭，陸今棠已經打好了溫水。
顧笙先刷牙，然后拿出毛巾來洗臉。
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她終于清醒了過來。
把洗漱用具放回包里，顧笙又把其他的東西收起來，然后背著包出去，到陸今棠他們住的房間。
昨晚出去睡得盧曉燕也回來了，她倒是沒有蹭飯，自己買了四根油條和四碗豆漿帶回來。
陸今棠買的早飯，是肉包子和稀飯，當然，只有他和顧笙的。
他們還是孩子，想不到那么周到，能顧得了他和顧笙就不錯了。
為了感謝盧老師買的油條和豆漿，陸今棠和顧笙一人分給了他們一個雞蛋。
簡單的吃完了早飯，他們就出發了。
招待所離市一中很近，他們就是故意找在這里的。
目的，就是為了方便。
路上，盧曉燕問顧笙，“顧笙同學，稿子你背熟了嗎？不會有問題吧？”
顧笙正想回答，就聽到黎文開口了，“盧老師，現在別問他們這個問題。”
上戰場前問這個問題，會讓她緊張，一般的孩子肯定會審視自己背沒背好。
到時候把她心里的節奏都打亂了。
盧曉燕也只是擔心，但顧笙的老師是黎文，既然他都不擔心，她也就沒管了。
見狀，顧笙順勢住了口。
反正到時候上臺就知道了。
“你好，我們是黔北縣第一中學的老師和學生，過來參加比賽的。”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顧笙看到黎文上去和門衛大爺交談。
旁邊還站著兩個接待的女老師，但現在在和其他人說話。
“從這邊進去，直接撲大禮堂就行！”
“好的，多謝。”
一行四人穿過學校的大門，順著道路走過去。
這個比賽還真是不隆重。
其實這個落后有關系，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國內還不太重視英語的學習。
雖然被納入了課程，但總歸是沒有其他的重要的。
一行四人進了大禮堂，按部就班的坐下來。
禮堂里已經開了不少人了。
大家都在相互打量。
“你們兩個在這里坐著別亂跑，我和黎老師去交資料，順便給你們抽號數。”盧曉燕把兩人帶到中間靠后的位置坐下。
她就和黎文一起離開去后臺了。
“嗨！你們也是來參加演講比賽的嗎？”后面的人突然拍了一下顧笙的肩膀，她差點本能的把人一個過肩摔。
“很明顯啊。”顧笙回過頭看了一眼對方。
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你們哪個中學的？”那少年看清了顧笙的長相，眼睛亮起來。
所以嘛，顏值這東西，天然就會給人好感。
“黔北縣一中。”
“啊？那個窮鄉僻壤啊！”
顧笙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雖然黔北縣確實挺落后的，但你用這種優越的語氣說是怎么回事？
她就懶得回對方。
“哎，黔北縣真有長得像你這樣好看的姑娘？”那少年還在爹爹不足。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高一還是高二？”
“你……”
“你能閉嘴嗎？”陸今棠突然回過頭，看著那個少年。
驀然對上一張清雋至極的臉，少年噎住了。
陸今棠看到他閉嘴，才轉過頭去。
顧笙偷偷的給他豎起大拇指，用口型無聲的說道，“你強！”
陸今棠沒說話，但眼里露出了兩分笑意。
不過，后面的少年噎只是安靜了一小會兒，回過神后就不干了。
“嘿，你誰啊你，管我閉嘴不閉嘴的，我愛說就說。”
“我告訴你，我……”
“好了，你可閉嘴吧，一天聽到你叭叭叭的，你不煩我還煩了么！”少年旁邊的女孩開口。
她眉頭蹙著，瞪了一眼少年，看著面前陸今棠的背影，臉頰微微有些紅色。
被女孩吼了一聲，那少年不甘不愿撇嘴，但卻沒再說話了。
九點鐘的時候，黎文和盧曉燕回來了。
“運氣不錯，你倆的號碼都排在靠后一點。”
其實排在中間點是最好的，因為前面容易緊張，評委會下意識的壓低分數，后面的話，評委老師也已經疲憊了。
不過，無論是在哪個位置，只要你足夠驚艷，一定能拿下很好的成績。
盧曉燕對陸今棠有信心，黎文對顧笙有信心。
兩人臉上都帶著輕松的笑容。
其他的帶隊老師看到，不由有些羨慕他們的好心態。
“你們的稿子呢？”盧曉燕看到其他學生都帶低頭看稿子，準備上臺前多熟悉熟悉。
她轉頭，就看到兩個閉目養神，面容精致的少年。
特別是顧笙，還打死輕微的鼾聲，這是……睡著了？！
盧曉燕瞪了一下眼睛。
“盧老師，臨時抱佛腳的事情我們不會做。”陸今棠睜開眼睛說了一句，就又想閉上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顧笙，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在這里睡很冷。
顧笙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等到陸今棠把她叫醒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她了。
“還差兩個人就到你了，喝口水。”陸今棠把水壺擰開，遞給顧笙。
顧笙把自己身上陸今棠的外套遞給他，自然而然的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