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月冷酷無情，“我忍心，你們又不是沒棉襖換，衣服嘛，夠穿就行了。”
“……那還有陸今棠的呢？傅阿姨給我們買了羊毛衫，你說給陸今棠做呢子大衣的。”
面料她都兌換回來了，結果她媽硬是沒動手。
“顧笙，你一天盯著你媽做衣服，是想累死我？我晚上要備課，白天要上班，根本沒有時間。”
顧笙嘴角抽搐，十分無語，“……媽，你每天都是關燈備課的嗎？”
夏秋月：“……”
“你那么聰明，腦子轉得又快又聰明，還需要備課？”
顧玖：“……”
這彩虹屁，她自愧不如。
夏秋月被這一懟一捧的，弄得都沒脾氣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自家閨女一眼，“明天就抽空給你做。”
“耶，我還要一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顧笙興奮的跳起來，得寸進尺道。
“媽，我也要。”顧玖緊隨其后。
夏秋月：“……”
兩個討債鬼。
最終的結果，就是在去市里演講之前，兩姐妹和陸今棠分別得到了一件厚厚的棉襖和一間呢子大衣。
“哈哈，媽，我愛你，我最愛你了。”顧笙抱著呢子大衣，興奮的轉圈。
還吧唧一口親在了夏秋月的臉上。
“滾滾滾，臟死了。”她嘴里雖然如此說，但眼里全是笑意。
“媳婦兒，我也愛你。”顧建軍湊熱鬧。
“我知道。”
兩姐妹：“……”
“媳婦兒，那我的棉襖和呢子大衣呢？”顧建軍搓著手。
“我沒做。”
顧建軍瞬間變臉，“媳婦兒，你不愛我。”
夏秋月嘴角狂抽，認命道，“我明天就給你做。”
她招誰惹誰了，怎么一天天的竟是勞累，一刻也不得閑。
這話一落，顧建軍心里瞬間平衡了。
還投了個挑釁的眼神給兩個閨女。
兩姐妹表示并不想理他。
抱著衣服耀武揚威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十一月二十六號，顧建軍終于抓到了張家的把柄。
張永強家的書房里，有一本不該出現的書籍。
當然，這樣隱秘的事情他無從得知，顧建軍又不是神，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張家。
他能知道，完全是因為有人透露的。
這也是個巧合，他無意中和陳家的小子搭上了話。
陳家，就是前段時間被人舉報，全家都被下放，資產被沒收的那家人。
也就是另一半黑市的頭頭，透露給顧笙，和她聊八卦的時候提到的。
那本犯忌諱的書，就是陳家的小子借著張家幾個小孩的手，故意混進去的。
因為當初舉報陳家的人，就是和他家交情還不錯的張家，當然，也還有其他人，不過其他人暫時還不知道。
陳家這擺明了就是嫉妒。
當然，這些事情并不是陳家小子告訴顧建軍的。
人家做了壞事，怎么會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他能知道，完全是巧合。
走街竄巷時，路過陳家聽到的。
陳家大部分人都被下放，但他家的女主人，也就是那個資本家的大小姐，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公廁里，每天的任務就是打掃廁所。
據說這樣可以徹底改掉他們資本家的思想。
顧建軍就是在那里聽到的。
知道有人要對張家出手，他興奮的準備推波助瀾。
所以，十一月二十七號的上午，一封匿名舉報信，把張家舉報了。
中午的時候，張家就傳來了打砸的聲音。
顧建軍站在人群里看著張永強等人被帶走，滿意的插著兜，去醬油店買了十斤大白米，十斤富強粉，還有兩斤菜籽油。
把夏秋月這兩個月供應的糧票和油票全部用完。
又去供銷社買了冬天才上來的黃金糕，想著兜里的兩斤糖票，又買了一斤白糖和一斤大白兔奶糖。
高興得回了家。
嗯，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慶祝。
晚上其他人回來的時候，桌子上自己擺滿了大餐。
蒜苗炒臘肉，蒸臘腸，紅燒土豆茄子，白菜燉凍豆腐，還有韭菜雞蛋餡的餃子。
“爸，今天有什么好事？”顧笙放下書包問道。
被很舉報過，他們家吃肉都很小心了，基本很少這樣吃了。
“張家被帶走了。”顧建軍笑著說道。
“啊？帶走了？”
“咱們成功了？”
“爸，你不是說通知我們去看得嗎？”
“咳咳，你們不是在上課嗎？有那個時間？有什么好看的。”
行叭，現在即使相看也看不到了。
“不過……咱們晚上可以去張家的院子里逛一逛。”顧建軍眼里閃爍著精光。
“逛什么？”小玖顯然不怎么感興趣。
“前段時間被人舉報，全家都下放得陳家你們還記得嗎？”
“你說的是醫院背后的那家？”夏秋月夾了一顆餃子吃下去，才問道。
“嗯，是他家。”
“怎么了？”
“當初舉報他家的，就有張家，他們也和那幫人一起進去收家了，沒帶點好東西出來我不信，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們自己。”顧建軍說道。
夏秋月躍躍欲試。
兩口子本來就不是啥高風亮節的好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趕緊吃，吃完了我們一起去。”夏秋月給顧建軍夾菜。
顧笙眼睛一轉，“爸媽，我也要去。”
她想到了系統的掃描功能，一掃一個準。
統子：你沒權限，想都別想！
“你去做什么，吃了飯趕緊睡覺。”
“不，我要去。”顧笙堅持。
顧建軍無語了，“行行行，你去，讓你去，小玖呢？要不要去？”
“你們去吧，我看家就行。”顧玖沒多大興趣。
主要是自己的身手會拖后腿。
“行，那你一定要鎖好門。”
“知道。”
吃了大餐后，一家三口拿著手電筒，鬼鬼祟祟的出了門。
直奔張家。
不過，他們到的氣候，那里已經有人了。
三人對視一眼，躲了起來。
看來打這個主意的，不止是他們啊。
張家應該是沒多少家底的，一般人也不敢冒險。
來也不劃算。
除非知道是他們舉報陳家，而篤定他們在陳家得了好處的人。
所以，里面的那個人，身份呼之欲出。
顧建軍趴在墻頭，看到黑暗中的那個影子，果然身量不太高，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