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和周一跟著牙行的人走了一整天,將這縣城上的房子看了四家,走的口干舌燥。
畢竟不是個什么大的縣城,賣房產的一共也才五家人,這五家房產里面有兩家太小了,竟然是個大雜院。
這兩家顯然是不符合小姐的要求,小姐走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不怕花錢,一定要獨門獨院,安靜安全。
就這樣,只剩下三家能夠備選,而這三家之內還有一家房屋破舊,一看便是經年累月的沒人居住的。
這樣的房子,便是春華都看不上,更不要說是寧茉,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這牙行的人這才看出來他們是不差錢的,所以這次帶著他們看了這處房子。
這一處房子在縣城的主街上,進門便是一間鋪子,總共是三間屋子大小,此前是做蜜餞生意的,現在也不知道為何不做了。
只是這鋪子后面才是院子,而院子里只有三間屋子了,春華算了一下,除了姑娘的屋子,夫人一間,寧銳一間,便沒有一點空余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家里的廚房太小了。
那牙行的人不明白,這廚房小了有什么關系,能做飯不就成了嗎?
“姑娘,這一個您也不滿意嗎?這房子可是我手中最好的一處了。”
“只能說勉強,屋子太少,廚房太小,發揮不開。而且沒有后院,便是想要納涼吃點瓜果都沒地方。
前面就是鋪子,走進來就是院子,太不安全了。你剛才說要多少銀子?”
“這一家的價格高一點,要二百兩。”
“哦,那你帶我們看看另外一處吧。”
春華這么說,那牙行的人也不敢懈怠,帶著他們到了縣城南邊。這里雖然不是主街,但是卻是城中住戶比較集中的地方。
這里的房子都整齊一些,一看便是后來修建的。春華一看,這次是個二進的小院兒,屋子就有八間。這樣一來,姑娘的書房,夫人的繡房就有了啊。
“這個屋子的主人中舉了,這才搬走三個月,這院子很多人都盯著,大家都覺得是個福地。”
“那你怎么沒賣出去啊?”春華好奇問道。
“這屋子主人要價一百五十兩,周邊的屋子只要一百兩左右,所以大家都在觀望。”
春華:五十兩很多錢嗎?
“我們就要這個了!”
春華就這么痛快的決定了,甚至都沒還價。周一忍不住的看著這個小丫鬟,這位花錢從不手軟。
寧茉為何讓春華跟著自己?那是因為姑娘她知道,春華買東西從來只買最貴最好的。
姑娘想要在這里安置下來,便需要一處院子,這院子一定要好。現在她自己抽不開身,便讓春華來定下,就是相信她的眼光。
當然,還有自己的謹慎。
“這位公子,您家妹妹真是好眼光啊!”牙行的人一臉笑容的說道。
春華:自己這么漂亮,怎么看出來她是對方妹妹的,就周一那個木頭臉!
“你說誰是他妹妹!我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牙行的人愣了,這不是妹妹,那還能是什么關系?難道是私奔!這么一想,哎呦,膽子好大啊。好刺激啊。
“哦,明白,我明白,放心,我們做這一行的嘴巴最緊了,絕對不會到處亂說的。”
春華愣了,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到處亂說?
“現在簽下契約嗎?”周一趕忙轉移話題這么問道,他怕春華聽明白了,這房子今天是買不成了。
“今日天色已經晚了,衙門那邊沒人了,咱們明天定下契約就可以了。不過若是為了穩妥,咱們今天可以先交下定錢,也免得房子再被別人看中了,再節外生枝。”
牙行的人這么說,周一點點頭,直接拿出來二十兩,想要給牙行的人。
“誰讓你花錢了,我這里有。”
春華直接打開了錢袋子,拿出來二十兩的銀子,交給牙行的人后說道:“若是房子不給我保住,我燒了你的牙行!”
那人愣了,這么彪悍的小娘子,這位到底是怎么想不開,竟然敢私奔的啊。
“這是自然,自然。”
給了定錢,定下了契約,明天只等寧茉回來,親自辦理手續,房子便能放在寧茉的名下了。
而春華對這個院子很滿意,她倒不是很在意什么舉人還是秀才的,說到底,侍郎府出來的,覺得當官吧就是那么一回事。
當然,寧銳科舉,那也不知道的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所以春華也沒想到這一點。
她就是覺得廚房大,院子后面有自己的水井,吃水方便。而且院子里還有一棵巨大的柿子樹,一棵桃樹,這才是最要緊的。
來年他們就能坐在院子里吃果子了。這樹還能在夏天的時候遮陰乘涼,多好啊,多實在啊。
春華和周一回到客棧,飛音剛好下車,春華一看寧茉和林姨娘他們沒回來,便十分焦急。
“姑娘他們怎么沒回來?”
“姑娘和外祖家相認,夫人和爹娘團聚,喜極而泣,自然是要住上幾天的。”
“那你怎么回來了?姑娘那邊少不得人伺候。你若是回來了,我便去照顧姑娘。”春華心中寧茉是最重要的。
“姑娘讓我回來是有事情讓我去做,而且姑娘說了,讓我們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不要誤了事。”
飛音這么說,春華還是覺得不安,自己的任務就是買房子啊,自己已經買好了啊。
然而她還是聽寧茉的話,仔細的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就先搬去新房里面。
而飛音則和周一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周一便讓木頭帶著飛音出去了,他們去打探消息最為合適。
周一此刻則在寫信,將寧茉到來和林家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將小紙條塞在竹筒內,信鴿朝著北方飛去。
應該今晚就能收到消息了,少爺會高興嗎?
肯定會高興的,他雖然不精明,但是也不是很遲鈍,每次姑娘的消息,他總是第一時間收到回復。由此可見,少爺是高興的。
與此同時,秀水村的村頭,一輛牛車進了村子,車里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臉色白皙,不同于尋常的農家漢子,正襟危坐,盯著林大山。
“爹,小妹自己回來的?”
“不是,帶著兩個孩子。”
林大山一邊說著一邊將煙袋拿了出來,然后看看三房的兒媳婦許氏,又將煙袋放了起來。
“那小妹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來的?妹婿呢?”
林大山微微一愣,這么重要的問題,自己怎么忘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