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大老爺倒是沒懷疑什么,他就覺得人心真是偏的。
寧茉這么做還得了稱贊,若是自己敢做這么沒把握的事情,父親關愛的拳頭估計就錘下來了。
“父親我想了,萬一若是不成,這錢我們大房就出了。就是怕茉兒受到打擊。”大老爺掏心窩的說道。
“呸呸呸,怎么會不成!那丫頭要做的事情哪一件沒成?告訴你不許說晦氣的話,你趕緊也呸呸呸!”老太爺這么說道。
大老爺:……自己都這個年齡了,竟然惹得他狠狠的嫉妒了一把,這還是不是親爹了。
最后還是老夫人說了,若是真的賠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給堵窟窿,這話讓大老爺覺得更加心酸了一些。娘也快不是親娘了吧。
這也就算了,回到了院子里,自己的媳婦又念叨,寧茉對他們家情深義重,還給了寧妙兩個菜譜,這未來都是寧茉安身立命的本錢。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寧茉吃虧了。
那個瞬間大老爺心中可委屈了,怎么突然覺得自己沒人疼了呢。
此刻,李師傅也和寧家大老爺一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李嬸子看他如此,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說吧,你想什么呢?”
此刻的李嬸子可是和平日里的溫柔一點都不沾邊的,那眼神帶著彪悍,看的李師傅忍不住的就咽了一下口水。
“我沒想什么啊。”
“你快算了吧,這夜里你折騰的不睡,不就是心疼你那個清泉酒嗎?這以后成了寧家的清泉酒了,你不甘心是不是?”
看媳婦那個樣子,李師傅便是心中這么想的,也不敢這么承認,飛速的搖頭,“沒有,真沒有。”
“沒有?呵呵,我看你是不敢承認!我告訴你,這寧家給咱們一年三百兩!你說說,你便是再釀酒十年,能不能賺到這個銀子?”
李師傅沉默不語了,今天寧茉走到時候給了一百兩,告訴他這里面五十兩是他這兩個月的工錢,此外的五十兩,便是這次實驗酒曲的本錢。
他當時心中很震驚,一百兩,就這么輕易的給自己了?
但是就是覺得心中難免難受,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本事。
“別覺得不服氣,你祖傳的本事你已經丟了!若是這清泉酒的配方還是完整的,便是窮死了,我也不會答應你給別人去釀酒。但是酒曲你做不出來,這清泉酒還是酒嗎!
人家寧家現在是看上了清泉酒嗎?不是,人家是看上了你釀酒的認真勁,也是看上了這里的泉水。他們不找你不好在這周邊釀酒,怕有村里人鬧事而已。不然人家何必跟里長商量那么多啊!”
李嬸子這么說,李師傅沉默了半天說道:“我都知道,我也明白,而且我看了她給的曲母,看起來不錯。”
“別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想知道!我告訴你,我不會讓兒子和你一樣,釀酒一輩子。
老大我就不說了,他以后能做什么那是他的造化,但是老二現在念書很好,他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人!
我都打聽了,人家寧家兩位老爺都是舉人,這是什么人家,你還不好好的為兒子打算一下,還準備拒絕?!”
李嬸子這么說,李師傅覺得愧疚。
是啊,指望自己光耀門楣是不可能了,但是二兒子有可能。
雖然不是作為最出色的釀酒師傅光耀門楣,但是作為讀書人,一樣是光榮的。沒看到里長爺爺都覺得這是個好事嗎?他老人家都用力的促成了,自己更加不能拖后腿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李師傅這么說道。
李嬸子躺下了,看著屋子里的窗戶撒下來的月光,又嘆了口氣道:“老大十八了,明年成親需要聘禮銀子。老二一年是束脩是大頭,一共十兩銀子。老二未來趕考更是需要大筆的銀子。
此外咱們家的姑娘也該準備嫁妝了,若不是老二讀書,這嫁妝我怎么都給準備的豐厚一些。但是老二讀書,就一直委屈他們。
說到底,這是三百兩對咱們家來說,那不是可有可無,孩子們的未來都指望著這筆銀子了。”
李師傅在黑暗中點點頭,拉著媳婦的手說道:“你放心,我明白了,我不會做糊涂事的。”
他心中的事情想通了,這一夜總算是睡的踏實了。
第二天寧茉和寧家大老爺再次出發,只是這次他們不是先去李家,而是去買材料。
做酒曲的材料一共九種,其中有幾樣李家也沒有。而且這些東西竟然是中藥材,真是讓人不解。
還好,價格不貴,都是尋常的東西,不然大老爺自己都要打退堂鼓了。
不僅如此,大老爺還給李家帶了一車大米,他看李家糧食不多,他先運過去,不能耽誤了釀酒。
一路上寧茉很沉默,想著這次做的酒曲是小曲,用大米或者糯米釀酒,口感也更適合本地人。
不過根據寧茉查詢的資料,她穿來之前賣的貴的,知名度高的酒水,幾乎都是大曲釀造。
因此寧茉有點心虛,不知道小曲釀酒,能不能通過系統的考核。
‘系統,你說釀酒成功給我200積分,那釀酒成功的標準是什么?’
‘主人放心,本系統不會拿未來白酒的標準來測評,只要超過如今這個世界的平均釀酒水平就可以了。’
寧茉一聽,放心了,這就是撿漏成功了。
‘不過,本系統友情提示一下,未來主人若是想要賺更多的錢,還是要更努力一點,不要驕傲自滿,止步不前。’
寧茉:……所以說,系統這是看穿了自己抓漏洞的小心思了?
她也想要一步到位啊,但是李家條件不合適,大曲釀酒和小曲完全不同,那需要緣分。
這次李家的清泉酒是緣分,她要先抓住了,未來的事情以后再慢慢的規劃吧。
他們來的不算早,李家人已經忙開了。做酒曲的材料李師父準備了大半了,看到大老爺買的材料李師傅認真的打量挑選,渾然忘我,好似根本就不記得他們還在這里。
寧茉見此笑了笑,果然,癡人哪里都有,這也是證明他對釀酒的執著和熱情。
對比來看,自己反而是個投機之人,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