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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人心向來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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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知婦人,她以為自己跟她一樣什么都做不了么?

  金祥宇一得知金漕的事兒,便吩咐人去查過。

  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金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走進的倌樓。

  這件事昨兒夜里在那倌樓享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做主?

  做哪門子的主?

  這時,一位四十出頭看著老實敦厚的男人,見金祥宇面色不虞開口圓著場。

  “嫂子,您先起來吧,漕兒的事爹心中有數;若他真是遭人陷害,定不會讓他委屈了去。”

  那老實敦厚男人不開口還好。

  這一開口非但沒有安慰到胡氏;還激起了胡氏心中的怨氣。

  只見方才還嚶嚶哭泣的胡氏,立即將矛頭指向了他。

  “金海州你就偷著樂吧,我兒子出了事兒;最開心的就屬你和你那個一天到晚不著家的兒子,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看著惡心。”

  金海州正是金昭的父親。

  因為金昭的原因,以前不被金祥宇重視的他,如今在金家也有了一席之地。

  他被胡氏指著鼻子這么一頓說,一向老實敦厚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本著好心提醒胡氏,沒曾想沒討到一點好不說;還反被指著鼻子罵,心頭頓時有些不愉快;本想發作,卻見金祥宇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周圍其他同宗的人亦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金海州心頭的不舒服頓時被壓了下去。

  “嫂子,金漕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跟您一樣痛心;您說我的偷著樂可就太冤枉我了。”

  胡氏見金海州還叫上屈了,臉色一白。

  這個家最有能力和她兒子一爭高下的就是金昭。

  她兒子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最得利的就是金昭。

  他金海州會痛心?

  她信了,她才是真傻。

  “你...”

  胡氏再度開口,才剛吐出一個字;便被金祥宇打斷。

  “行了;胡氏你還要鬧到何時,若你平日里對金漕多加約束,他何至于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金老爺子這話一出,方才還穩坐釣魚臺的金家眾人,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

  “出了事兒就怪別人,自己早干什么去了?”

  “自己丈夫看不住,自己兒子也管不住;多大個人了還這么不懂事兒。”

  “老太爺一把年紀,還要為她們一家操心這,操心那,真不嫌害臊。”

  金家幾位有話事權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將金漕一家貶的一無是處。

  胡氏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了這樣。

  明明她兒子是苦主,明明他們都姓金是一家人。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們非但沒有一句安慰;反而一直落進下石。

  之前她兒子沒出事時,一個個的弟妹長,嫂子短的;如今...

  這就是金家人。

  骨子里沒有絲毫的血脈親情,有的只有算計和利益。

  金老爺子被那些宗親,吵得腦仁疼。

  拍了拍身旁的桌子:“好了,都消停會兒吧。”

  這話一出,方才還同仇敵愾針對胡氏的眾人頓時噤了聲;看向金老爺時都表現的十分乖巧。

  金老爺子見罷,直接擺手吩咐:“散了吧。”

  金漕是不是被人謀害的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降低金漕之事對金家的影響。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話著金家呢。

  金老爺子開了金口,看熱鬧的眾人這才不情不愿的散了去。

  金海州離去之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有些孤立無援的胡氏。

  起了片刻的惻隱之心。

  但是一想到金漕逼得他兒,只能在外謀生不敢歸家多待;那片刻的惻隱之心,又被生生壓了回去。

  眾人一一散去之后,金祥宇看了一眼胡氏。

  最終什么都沒說直接拂袖離去。

  諾大個堂廳除了廳外守候的兩個仆人,就只剩下胡氏和金漕。

  此情此景,空蕩的堂廳顯得她們格外的無助,甚至有些凄涼。

  今日之前,他們一家在金家還是前呼后擁,受人追捧的,一夜之后就什么都變了。

  胡氏看著自己不成人樣的兒子,心疼的不得了。

  她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出那個將她兒子害成這副模樣的真兇,要對方也體會一下她兒子的痛苦。

  然而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送他回房,想到這里胡氏開口:“來人,將公子送回臥房。”

  與往日的一出聲就有人出現不同,今日府里那些下人來的格外遲緩。

  胡氏先前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過了宗親涼薄。

  不曾想,如今竟連下人都開始怠慢她們。

  心中的怨氣立即達到了頂點。

  胡氏剛要發作,便瞧見了門口候著的一個小廝,似被人踹了一腳般跌跌撞撞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緊接著去而復返的金海州出現。

  一向待人隨和的他,難得有幾分急嚴令色。

  “你們一個個的都聾了么?這么近的距離都聽不到二夫人說話;若是不想在金家干了盡管知會一聲,發賣幾個奴仆我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金海州開了口,那些怠慢胡氏的奴仆,頓時動了起來。

  這些下人都是心思活絡之輩,二公子廢了,三公子上位的可能極大。

  先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沒妄動;如今三老爺發了話,他們自然手腳利索。

  兩個小廝來到胡氏跟前,跟胡氏道著歉。

  “小的們方才有些走神,未注意到二夫人您的聲音;還望二夫人贖罪。”

  胡氏本想破口大罵一聲:狗奴才。

  轉念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她一改往日作風,柔和的說了一句:“既然回了神,就搭把手;將二公子送回臥房去。”

  “是。”

  今日之后,胡氏深刻的明白了金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得勢時誰都捧,一旦失了勢便什么也不是。

  金府的激流涌動,蘇漠并不關心。

  此時的她在穿戴整齊之后,帶著蕭欒來到了林惜的靜蕪院;步入林惜的臥房時,蕭欒不知為何有片刻的遲疑。

  蘇漠察覺后并未聲張,而是自顧自的繼續往里走著;她來到林惜床前,根據昨兒孟儷蘭在耳邊的交代;找到了操縱暗室的機關。

  就在蘇漠伸手要按下去之時,蕭欒的手覆蓋在她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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