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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這座城市,它要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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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央俏臉頓時雪白!

  娜洛這話是什么意思?

  盛央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她猛地彎腰一把揪住娜洛的t恤領口,神色猙獰地質問她:“娜洛,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娜洛目光平靜地望著盛央,她卻是答非所問,“央央,這座城市,它就要病倒了。”

  盛央再也忍不住,提起拳頭就揍到了娜洛的臉上。

  娜洛挨下了這一拳,她白凈美麗的臉頰上,多了一個烏青色的拳痕。

  盛央指著身后的盛都一中,哽咽的沖娜洛罵道:“娜洛,你睜眼看看,那都是無辜的孩子!他們才十五六歲的年紀!”

  “你再看看這座城市!”盛央揪著娜洛的領口,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用心去看這座繁華的都市跟路上的行人。“你看到了嗎?這些人,這些家庭,這座繁華的城市,他們都會因為你跟蘇玄燁而毀掉!”

  盛央推開娜洛,無比失望地說道:“鮫人族負你,你殺了鮫人族全族馭獸師報仇,我不說你什么。奎山蘇氏一族殘害了蘇玄燁的母親,蘇玄燁殺了蘇氏一族報仇,我也能理解。可你們如今要屠殺的卻是盛都城滿城的黎民百姓!”

  “他們只是普通人,是每天起得比太陽早,睡得比月亮晚,累死累活只為討個生活的普通人!他們做錯了什么!你們有恨,有怨,盡管沖著我來,沖著全天下的馭獸師來,何必去傷害滿城的百姓!”

  盛央吼完,便將額頭靠在娜洛的胸口,痛苦地哭泣起來。

  娜洛像是一顆挺拔的松柏,靜靜站立在原地不動,任由盛央發泄情緒。

  等了很久很久,盛央才聽到娜洛說:“我與血孔雀都認為,這個世界上不該有馭獸師。你看這些孩子,他們背著書包跟同學打打鬧鬧的樣子多么純真可愛?可一旦他們覺醒了獸態,踏入了強者的世界,便會沾沾自喜、目中無人、貪得無厭!”

  若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馭獸師,就會減少許多因為貪戀而發生的慘案。那樣,年幼的蘇玄燁不會親眼目睹到母親被人分食的畫面,娜洛不會因為血脈原因被鮫人族圍剿,那被壓在御龍山下的數千亡魂,也不會慘死在加羅正陽的手里。

  毀掉所有馭獸師,讓圣靈大陸從此再也無人能覺醒獸態,才是蘇玄燁的終極目標!

  “央央,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一切也該塵埃落定了。”說完,娜洛輕輕一捏盛央的后腦勺,盛央的意識頓時被剝離,轉眼間便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虞凰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樓內。

  竹樓內散發著一股檀香,讓人聞見了便感到心平氣和。虞凰慢慢地坐了起來,拉開白色的紗簾,才發現她住的這棟小樓位于魚復城后山的竹林中。

  她記得,后山竹園是幾位長老們生活的地盤。

  盛族三長老叫盛竹英,她是一名宗師級別的治愈師,在族中頗有些威望。

  虞凰踩著竹子階梯來到一樓,果然看見竹屋外的水泥地坪上坐著一個身穿淺灰色襯衫的老奶奶。老奶奶白發蒼蒼,身形略顯佝僂,她戴著一副老花鏡,手里還捏著一根繡花針。

  虞凰默不作聲地來到老人家的背后,她探頭朝老人家面前望了望,才看到老人家是在給一塊手帕繡花。

  白色的手帕上,繡的是一朵橘黃色的君子蘭。

  “祭祀節就要到了,我得在那之前把它繡好,給我老伴兒捎去。”三長老沒有回頭,只是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么一句。

  虞凰蹲在三長老身旁,她雙手托腮,盯著那朵君子蘭問道:“三奶奶,我聽他們說,您的夫君早在一百年前就去世了。是嗎?”

  虞凰這聲三奶奶,聽得三長老小心花怒放。

  三長老捏著繡花針,顫顫巍巍地刺下去,她的手雖然有些抖,但針尖卻沒有落錯位置。

  她專心地刺繡,語氣慢悠悠地說道:“嗯,我的夫君不是馭獸師,他是一名作家,會寫各種各樣天馬行空的故事。我在他的故事里,看到了宇宙星河,看到了山川河谷,也看見了他對我那掩藏不住的愛。”

  虞凰聽說過三長老與她愛人的故事。

  他們相識時,三長老已經五十多歲,卻還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年輕漂亮。而他的丈夫,則是一名作家,他的作品非常有名,至今仍排全球熱銷文學作品榜前十之上。

  兩人成婚后,一起生活了五十年。據說她丈夫去世的時候,已白發蒼蒼,而三長老仍然是少婦的模樣。

  三長老的感情故事,是一樁美談,盛族少男少女都喜歡聽。

  虞凰會知道這個故事,還是從盛驍嘴里聽說的。

  虞凰扭頭望向竹屋大廳,便看到大廳的一面墻上,整齊地擺滿了三長老亡夫的著作。愛情有很多種樣子,有人要轟轟烈烈,有人要平淡如水,而她要的,則是與盛驍生生世世。

  “三奶奶,少主是在您這,還是在別處休息?”

  三長老朝隔壁那棟樓指了指,說:“在二長老家里。”

  “我去看看。”

  盛驍為了救自己,強行突破修為,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怎么樣了。不去看看,虞凰不能放心。

  虞凰起身要走,卻聽見三長老說:“你還是戴頂帽子吧。”

  虞凰一愣。

  虞凰下意識伸手去摸頭發,卻摸到了一個光頭!

  她的頭發呢!

  虞凰趕緊掏出鏡子來打量自己的腦袋。

  見自己的秀發被全部剃光,腦袋上一片光滑,素來視美貌為糞土的虞凰也快要被氣哭了。“我的頭發...”

  三長老也覺得對不住虞凰,她抬頭解釋道:“你腦袋上有五個血窟窿,不剃頭發不好治療。但你的頭發可不是我給你剃的,是二長老剃的,你有意見找他去。”

  正巧,隔壁院子里的門打開了。

  二長老正巧拎著水壺出來給院子里的辣椒樹澆花,聽到老三這話,他頓時用蜀地口音罵道:“媽了個巴子,老三,明明是你說你手抖,怕刮傷了小鳳凰的頭皮,這才請我幫忙。”

  “小鳳凰!”二長老又無縫切換成普通話,對虞凰說:“你相信二爺爺,二爺爺可是無辜的!你三奶奶壞得很,一肚子鬼主意!”

  不管怎么說,頭發已經被剃了,虞凰也不會真因為這事跟兩位老人家計較。她放下鏡子,釋然地說道:“光頭就光頭吧,只要人活著,還愁長不出來頭發嗎?”

  “小鳳凰這么說就對了!同樣是女人,你就很通情達理,可不像有些女人,一把年紀了還欺負人。”二長老說完,故意朝三長老瞥了一聲,這才走進菜園子里繼續澆水。

  三長老只當耳朵聾了,不跟二長老一般見識。

  虞凰沒找到帽子,便直接頂著光頭去了二長老的房子里。二長老住的是一棟原木玻璃別墅屋,盛驍就住在二樓。

  盛驍一直在昏睡,哪怕虞凰在他身邊坐下,還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虞凰就知道盛驍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過了片刻,二長老澆完水,也蹬蹬蹬地從樓下跑了上來。

  他一看見虞凰那愁容滿面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心里在擔心什么。二長老靠著門框對虞凰說:“這小子本只有王師中期修為,卻強行突破了宗師修為,他這是在胡來!”

  虞凰忙回頭問二長老:“那他的身體現在是什么情況?”

  二長老撅起嘴吹了吹白胡子,他沒好氣地說:“什么情況?你說,那秧苗還沒在水田里扎根呢,你就著急的把他往上拔了一節!這秧苗的根筋都被扯斷了,還怎么長!長個錘錘!”

  二長老這番話,是話糙理不糙。

  虞凰聽得心驚肉跳,她臉色微微發白,難以置信地問道:“那他以后,就沒法再修煉了?”虞凰都不忍心問出這個問題來了。

  盛驍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若是無法繼續修煉了,那他能接受嗎?

  而一想到盛驍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虞凰心里更加難受。

  二長老見虞凰像是要哭了,他頓時無措地摸了摸鼻子,手忙腳亂地去找紙巾。他抽了一張紙遞給虞凰,忙說:“你可千萬別哭,這事,倒也沒有那么嚴重。”

  虞凰原本也沒想要哭。

  哭能解決什么呢。

  得知盛驍還有救,虞凰眼里頓時迸射出希望的光彩來,她問二長老。“二爺爺,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二長老說:“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補救。”

  “什么法子?”

  “我需要一樣東西,有了這樣東西,少主的身體絕對不會落下任何后遺癥。”

  虞凰猛地站了起來,她說:“是什么,哪里有,我去拿!”

  二長老一把按住虞凰的肩膀,他嘆了口氣,面色顯得有些為難。“這東西,的確有,但你不一定能弄到手。而你,又的確是最有可能將它弄到手的人。”

  “別賣關子了,直說,究竟是什么。”

  二長老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盛驍,他說:“神羽鳳凰的心頭肉。”

  虞凰頓時睜大了雙眼。

  二長老告訴虞凰:“神羽鳳凰與黒擎天龍,是天生的宿敵,他們的肉體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補藥。”二長老悲傷地凝視著虞凰,他說:“可心頭肉不是心頭血,那是需要動手術才能取出來的。而心臟,又是一個人最脆弱最重要的地方...”

  二長老不忍再說下去,轉身就準備下樓去。

  虞凰低頭望著盛驍神色虛弱的俊臉,腦海里浮現出他強行突破宗師修為,義無反顧沖向加羅正陽的一幕。

  他敢為她赴湯蹈火,她又怎會懼怕剖心之痛呢!

  ------題外話------

  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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