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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對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先是通州碼頭火車站上來三百多身披長袍頭纏布條的大食人,他們就是張曉琿離開亞丁不久后組隊來大乾的那一批人,他們坐自己自己的船到了泉州,泉州方面已經發電報通知京城了。

  鴻臚寺也很重視,派了人專程到通州碼頭接待他們,這些大食人原本在泉州坐上了配置蒸汽輪機的船只就已經覺得很了不得了,再坐上火車,

  就只剩下東張西望,這里摸摸那里掰掰,都忘了他們來大乾的正經目的了。

  這些人入住驛館第二天,城北大門也來了一批差不多裝束的人,只不過這群人頭上戴著帽子,看起來風塵仆仆,比坐船來的人看起來狼狽多了,

  人數也少的多,只有三十幾人。

  鴻臚寺負責接待的人心中吐槽,真不知曉這些人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但是他們手上拿著西域那邊的入境文書,這些人中有一部分還是什么教的傳教士。

  按照大乾的外交原則,不管外邦來的使臣人多人少有錢沒錢,待遇一視同仁,也都住在同一處驛館。

  沒想到這兩波人在入住驛館時迎面遇上,雙方停下怒目而視,簡直像是遇見了殺父仇人。

  但是他們倒也沒動手,鴻臚寺的官員見此情景,雖然不明白是何情形,但也盡量把他們的住所安排得盡量遠一些。

  沒想到才過了一晚上,第二天這些人在驛館外的大街上就干了起來,大食人人多勢眾,把另一方的人揍得鼻青臉腫,幸虧有巡邏的兵士經過,把雙方都給制住了。

  鴻臚寺的官員頭都大了,

  原本想等等再上報的,畢竟京城最近氣氛有些不對頭,可這都打起來了,要是出了人命可是重大外交事件,這就麻煩了啊!

  于是一層層上報,報到太子那里時太子正好探望皇帝,剛好皇帝正閑得慌,正想找點事情做做,兩個外邦街頭打架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也想了解了解這外面的世界是個啥情形。

  兩邊的人聽說華夏皇帝要親自接見他們,激動壞了,在鴻臚寺官員的提示下來來往往上上下下洗過澡,換上最好的衣裳一前一后進宮去了。

  在他們進宮前,張曉瑛已經被老皇帝一個電話先召進宮了,老皇帝本來想喊張德源的,但想到張德源現在忙得恨不能分成兩個用,覺得張曉瑛應該也了解這些外邦的人和事。

  張曉瑛還是第一次參加大乾的外事活動,還是皇帝接見外邦使節的最高規格外事活動,她興致勃勃按照要求穿上郡主品級的服裝,來到了皇宮里皇帝接見外邦的專用場所,

  跟好幾個鴻臚寺的官員在偏殿等候。

  兩伙外邦人同時到的,雖然阿拉伯人數更多,

  但是可以進宮的人數都只有五個,鴻臚寺的官員先接待他們,張曉瑛也跟在鴻臚寺卿旁邊,阿拉伯人的翻譯可以直接說大乾官話,還是他們自己人,但是另一邊的只有一個會講胡語的翻譯,還要鴻臚寺講胡語的官員翻譯過一遍才行,因此阿拉伯人顯得氣勢便強了幾分。

  沒想到另一邊的翻譯看到張曉瑛后,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表情激動,嘴里喊道“堇蘭公主,我的武神!”下意識要向張曉瑛跪下來,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跪下一半生生又站了站了起來。

  “你是……”張曉瑛也用自己有限的胡語問道。

  這人她看著也有點眼熟,不過古代外邦人——現在看來就是白人,長得都差不多。

  “我是克魯多,我的公主,我找您多時了!”克魯多激動地說道,伸手從懷中小心地拿出幾張紙展開給張曉瑛看。

  張曉瑛一看,這不是她前年在王庭為了審那個維京人畫的圖案嗎?

  “你是那個維京人克魯多?”張曉瑛驚訝地問道,難怪她覺得眼熟又認不出來,這貨當初滿臉黃須就披塊皮毛,跟個野人也不差多少,如今穿上紡織布料的衣服顯得人模狗樣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齊齊,咋一看竟然有兩分文化人的樣子。

  “正是,公主您還沒忘了我!”克魯多喜笑顏開說道,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張曉瑛,此前他知打聽到她是北胡的公主,等他把傷養好后卻再也沒見到她了。

  “公主您看,這是我給您畫的畫像,為了再次見到您,我在北胡停留了很久很久,從一個冬日又過了一個冬日,堇蘭花開過了我才離開。”克魯多說道。

  他們的文化中沒有時間歷法的概念,他只會這么表達自己在王庭留著的時間。

  這么說克魯多就是在王庭呆了兩年了,難怪會說北胡話,而且他既然是有目的地停留肯定會刻意學的。

  張曉瑛看向克魯多小心翼翼展開的自己的畫像,克魯多顯然有些繪畫天分,雖然畫像帶著幾分異域風情,但也還是可以看出來是自己的。

  張曉瑛正想夸他畫的好,卻發現鴻臚寺的官員都有些惱怒地看著克魯多,這才想起在如今的大乾男人私藏小娘子的畫像是極為不妥的事情,而自己身為大乾的郡主,畫像當然更加不能被一個外邦男子。

  “克魯多,畫的不錯,送給我吧!”張曉瑛笑咪咪對克魯多說道,同時把這幅畫像卷起來,這畫像似乎是畫在羊皮紙上的,手感還不錯。

  “好。”得到張曉瑛的夸贊克魯多很高興,雖然一張羊皮不便宜,但是這一趟回去,自己就可以掙到買羊皮紙的錢,再畫一張就是了。

  “你是怎么跟這些人湊到一起的?”張曉瑛問道。

  因為皇帝還沒到,鴻臚寺的官員跟來使互相介紹認識以后暫時也沒有更多的話,張曉瑛可以趁著這個空閑跟克魯多多聊兩句。

  皇帝才從寢宮出來,端端做好了以后才把外邦人召進殿。

  “天氣暖和后我回了家鄉,家人都成了主的羔羊,我也隨著信主,參加了東征,后來聽說在東方出現了一位戰無不勝的戰神,統一了大片區域,而且他不允許那些異端邪說在他的統治區傳播,大主教認為我們可爭取到這位戰神的支持,便派我等前去尋他,我等千辛萬苦到了他統一的地區,卻沒有見到他,當地人說這位戰神乃是東方華夏天朝的武將,我等便一路尋過來了,公主您可幫助我等見到這位戰神么?”克魯多誠懇得說道。

  他們付出慘烈代價都不能把戰線往前推半步,這位戰神卻輕輕松松把華夏天朝的疆域擴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跟他們打得難分難解的勁敵面對那位戰神卻像是熟透的葡萄般一捏就稀爛。

  張曉瑛看著克魯多很是無語,看來地中海的十字軍東征已經開打了,這位從北胡回家后也跟著家人皈依了基督教,所以才會有剛剛對著自己跪了一半又起身的舉動,他口中的戰神多半就是衛靖。

  據她所知,現在大乾的武將跑得最遠的就是衛靖了,而且由于現在離唐朝完全滅亡也沒過去多久,大唐的余威還在,當地人一聽說是唐人重新過來了,大部分時候不用衛靖費什么事就主動歸降了,大乾的國旗插到了黑海東岸,這個過程張曉瑛一直在地圖軟件上關注他,在他通過里海北岸那些低地沼澤時幫他找到更安全的道路,而現在衛靖已經穿過整個西歐到了直布陀羅一帶。

  進了歐洲他就沒遇到什么抵抗,當然這也因為皇帝讓他不要以征服者的面貌出現有關,也因為歐洲如今正亂成一鍋粥,兩個一神教對打,歐洲各城邦之間也一言不合就開打,衛靖帶著的黑旗軍成了各方都想拉攏的香餑餑,甚至有人出錢請他們當雇傭軍。

  衛靖雖然不會為了錢去打仗,但離開華夏本土這么遠的距離他缺糧草,因此也以雇傭軍的身份打過兩場仗,沒兩下就在歐洲聲名遠揚,到最后他不再接受成為雇傭軍打仗后也每到一處就有人主動送上糧草或是銀錢,就是怕他們像維京人一樣四處劫掠,畢竟他們的殺傷力比維京人強大多了。

  接下來衛靖會渡過直布陀羅海峽,沿著地中海南岸的北非往亞丁灣走,到吉布提留一部分人駐防,接著坐上東海艦隊的艦船回大乾,開啟他的第一趟遠航。

  原本他們還設想沿著北非西海岸到衛靖之前指出離美洲最近的幾內亞跟東海艦隊匯合,后來想到船上的補給不足,特別是黑旗軍的馬匹太多,船上可裝不下,到了吉布提可以使用商船運馬,如今已經有專門運送阿拉伯馬到大乾的船只,而且到了這些地方補給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克魯多大概想不到,他千辛萬苦要找的人現在就在他們的老巢。

  “你已經見過他了,他就是在北胡跟你們打了一架殺了你幾個同伴的人。”張曉瑛說道。

  “果然是他!”克魯多嘆道,臉上露出欽佩不已的表情,一點都沒為自己的同伴被殺掉對衛靖有什么不好的情緒,可見維京人也都是海盜習性,大家湊一起就是為了組隊搶劫,互相之間是沒什么情義可說的。

  “宣外邦使臣覲見!”內侍高亢的聲音響起,眾人打起精神,按照外交禮儀一一走進大殿,鴻臚寺卿跟張曉瑛走在前面,見禮后一左一右站在皇帝左右下首。

  阿拉伯人跟歐洲人雖然水火不容,但是兩方分成兩排同時進殿,他們的教義規定不能跪拜偶像,他們都只是向皇帝單膝下跪以示敬重。

  幸虧這時候見皇帝不需要三跪九叩,張曉瑛想起當年英國使臣到北京見清朝皇帝就因為三跪九叩的禮儀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希望歷史不要走向那個局面。

  在皇帝面前這些歐洲人和阿拉伯人自然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各自闡述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主要都是表達了對華夏天朝的敬仰之情,希望可以跟華夏往來通商,再就是表明了自己所代表的一方多么正義,暗示希望得到華夏天朝的支持。

  皇帝聽得云里霧里。

  “安平,你知曉他們說的何意么?他們各自代表的是何方?”皇帝問道。

  “回陛下,他們兩方信的都是同一個神,是他們的創世神,只不過兩方傳遞神的思想的不是同一個人,一方的叫基督耶穌,另一方的叫穆罕默德,對神的思想的理解也有一定的差異,雙方都指責對方是異端邪說,大概就是這樣。”張曉瑛意簡言賅地說道。

  “既然你們信的是同一個神,不過就是有人這般想有人那般想,不同的人讀同樣的圣賢書都有不同體悟,有何可爭的呢?”皇帝表示不能理解,甚至覺得這些人不可理喻,心中暗自不喜,僅是因為旁人信道不信佛就要殺到別人信為止?這是何等霸道的教法!華夏絕不能允這般的教派橫行!

  這些人也不過是以教義為借口聚眾搶地盤罷!

  翻譯把皇帝的話說給兩方的人后,這些人面面相覷,深覺無言以對。

  最后歐洲人請求皇帝允許他們留在京城一段時間,皇帝大方地同意了,雖然張德源跟他提過后世就是這些傳教士來到華夏花了幾百年時間把華夏學了個透,各方面來了個后發制人吊打華夏,但現在的大乾早有防范,不會再吃這種悶虧了。

  皇帝隨后拿了一張地中海地圖出來,指著紅海跟地中海之間的陸地,問這兩方人這里是誰的地盤,歐洲人說以前是他們的,阿拉伯人說現在是他們的。

  “在此地修一條大河,連通兩海,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諸位以為如何?”皇帝看著堂下眾人說道。

  “這工程如此浩大,只怕難以完成。”阿拉伯人的領隊搖頭說道。

  “這不算浩大,你們到京城一路走的京杭運河比此地需要修的大河長多了,有志者事竟成,只要開始干,總有一日會修通,你們若是能力不足,華夏可出手相助。”皇帝說道。

  歐洲人面露喜色,若是華夏天朝相助修了這么一條河,自然是為了方便與他們交往,阿拉伯人便沒有理由不讓他們歐洲人通航道。

  阿拉伯人倒是喜憂參半,這條河修成了他們的貨物運送自然方便許多,可也方便別人艦船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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