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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畏威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隨著張曉琿走進屋子,皇帝跟大佬們都抬起頭看向他,張曉琿先向皇帝行禮,又給大佬們行了禮。

  大佬們被召集回京討論裁軍事宜,要不然是難得見到這么齊整的在一處的。

  “大郎快給大伙說說這個無線電臺如何使用,五郎說這是你跟他還有安平一塊做出來的。”皇帝說道,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悅然神色。

  此前他還暗暗發愁,

  新洲塔州這般遙遠,政令該如何下達,靠著那三個多月一趟的航船嗎?人撒出去后一進大洋那真是四海茫茫影子都沒了,可若是真如衛廷所說,這電臺剎那可傳輸千里萬里之外的訊息,那他還有何擔憂的,

  這比起什么飛鴿傳書好上百倍千倍不止。

  大佬們也看著張曉琿,這電燈剛剛出來沒多久,又來一個電臺,

  下回還來一個電啥?

  “稟陛下,微臣也就回京后才跟五郎搗鼓了兩日,主要還是他做出來的,這個電臺使用比較復雜,須得培訓專門的通信兵,由通信兵負責攜帶。”張曉琿說道。

  這只是最初級的電臺,需要技術升級才能傳輸各種聲音,電臺做出來后這個技術升級要做到并不算難。

  “這會五郎傳遞的是何意?”皇帝問道。

  張曉琿凝神聽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微臣沒聽出來。”

  他不像衛靖和妹妹一樣專門學了《標準電碼本》,日后他軍中也是要有專人發報的,衛靖跟妹妹不是專門做這個以后也記不住這些電碼,人類的腦力是有限的,那些諜報人員都是經過了嚴苛的培訓才能把電碼熟記于心。

  “這電臺叫電臺,可見須得像那電燈一般有電才能使,

  外出打仗何來的電?”一位年歲跟衛國公差不多的將領問道,

  他就是鎮守交趾的鎮南侯,

  他的防區包括了現代的兩廣地區。

  上個時空交趾就是從宋太祖冊封當地丁氏首領為交趾郡王,從事實上承認了交趾作為中原皇朝的藩屬國存在,交趾才從自秦以來一直作為華夏一個郡縣成為割據一方的王國獨立出去。

  而在這個時空,武德充沛的大乾顯然是把類似五代十國的各地割據政權都滅了,因此交趾仍舊被牢牢地握在手中。

  這屋里的眾人張曉琿都認得,因為他現在也算軍中大佬之一,最近的裁軍會議他也參加了幾輪,讓大佬們最不忿的是,他們被裁減的軍費都加到了張曉琿的海軍去了。

  可是他們不忿歸不忿,卻也不得不服,連衛國公都沒說什么呢!而且他們也實在沒法像張曉琿這樣一下整兩塊新大陸回來之外還把南洋諸島都實控了,要確保那些島嶼一直處于大乾的行政管理之下,增加海軍軍費是必須的。

  “若是行軍在外就配置小型手搖發電機,駐地就配置普通發電機,沒有電這無線電臺就無法使用。”張曉琿說道。

  當年紅軍長征就是靠著一個手搖發電機發電供給電臺發報,手搖發電機技術相對簡單,設備較輕,方便人背馬馱隨著隊伍轉移,解放戰爭時期仍在大量使用,這次妹妹跟衛靖帶回來的蓄電池也有手搖發電功能。

  “手搖也可發電?發的電可能點燈?”年紀比較大的威遠侯問道。

  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可實在是太想安上電燈了。

  “也可點燈,就是不能持久,

  亮度也不能太高,若是附近有小溪流也可筑壩利用水流發電。”張曉琿說道。

  “水流也可發電?”有人驚訝問道。

  屋里的人大多都露出了歡喜的神色,他們誰家后園子沒個小湖呢?

  “能動就能發電,諸位,如今并非無法發電,而是沒有足夠長的電線傳輸電流。”張曉琿還沒來得及回答,皇帝就先說道。

  他對這幫子人對電燈的興趣比電臺更大感到很滿意,對他來說,其實電臺的作用可比電燈要大得多了,有了這電臺,再修上鐵路,疏通水路,再大的疆域也都能有效管理,而這幫人里的大部分顯然都沒想到這一點,或者是懶得想。

  “陛下,為何沒有電線呢?多做一些不就有了么?”威遠侯問道。

  他年紀大輩分也大,跟皇帝說話不必那么刻意。

  “主要是沒有做電線的原料,你瞧,這電線里面的是銅線,最外頭還需包裹一層膠皮用來絕緣,否則裸露在外的銅線帶著電流,一旦觸碰到就會觸電而亡,做這膠皮的橡膠我大乾還不能量產。”皇帝說道。

  他又當了一回科普老師,而且顯然這幫子人對他口中的詞語也似懂非懂,嗐,他一開始聽嚴明昊講解時不也是這般情形么,倒也不必嘲笑他們。

  “只要這膠皮的產量夠了,朕保證諸位愛卿家中都能使上電燈。”皇帝又說了一句。

  “陛下,電燈使不上就罷了,這電臺何時可下發到軍中?微臣要先預訂十臺。”鎮南侯問道,他的駐地離中原遠,萬一有什么事求個援費老勁了。

  “大郎你可知曉這電臺何時可批量生產成功?”皇帝問道。

  “若是材料和人手足夠兩個月差不多也可做出來了,若要做得更多那便需要更多材料跟更多人手。”張曉琿說道。

  “諸位愛卿都聽到了,有了電臺后諸位上傳下達便利許多,定海侯留下,諸位回去罷!”皇帝說道。

  有了電臺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不必再飼養專門供給送信驛兵使用的快馬,甚至驛兵都不需要了,整個大乾光是這一塊能省下來的銀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皇帝一想到這個心里簡直就樂開了花,天知曉他曾經為了銀錢愁成了啥樣。

  眾人行禮后退出,皇帝看著獨自站在案前的張曉琿,只覺得他身上的熟悉感越發明顯。

  “大郎,你明日就走了,家中可有何放不下的?”皇帝問道。

  這一去要去多久又不好說了,讓出征在外的將領安心,這也是他作為君主的本分。

  “謝陛下關懷,微臣家中并無放不下之事。”張曉琿答道。

  “大郎,你記住,我等如今所做之事前所未有,即便有些損失,有些挫折,那亦是無可避免的,你不必事事都要做到完美,保全你自己,此事才可繼續,你明白嗎?”皇帝說道。

  他看了張大郎在海上遇到風暴的描述,明明他的旗艦已經可以進入避風港,卻還留在外頭等著所有艦船到齊才最后進入,讓他實在是捏了一把冷汗。

  慈不掌兵,張大郎在這一點上還須多加磨煉。

  “明白了,微臣謹記陛下教誨。”張曉琿行禮答道。

  從皇宮辭別皇帝出來走出宮門,宮門的護衛看著張曉琿的眼神帶著崇敬,這么一身衣服襯著他年輕的面容也很顯眼,本朝從來沒有過這么年輕的侯爵,哪怕是襲爵都沒有,更不用說是以軍功封爵了,而身兼外邦王國國王的侯爵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張曉琿沒空關注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他要趕回府送伊卡去上幼兒園,這是伊卡第一天入園,雖說是自己家辦的幼兒園,但是他作為伊卡事實上的家長還是要親自送他過去。

  府里六郎蛋子奚小弟年歲都跟伊卡差不多,也都在上幼兒園,倒是不用擔心他沒玩伴,但是伊卡畢竟受過極大驚嚇,張曉琿怕他換了新環境適應不了。

  “王兄!”一進府門,伊卡就跑過來,顯然是一直在等張曉琿,張曉琿蹲下來抱起他問道:“都準備好了嗎?文具本子都帶了嗎?書包重不重?”

  伊卡背著自己的小書包,這個書包也是幼兒園統一發的,是他們老媽按照他們兄妹倆以前上的幼兒園的書包樣式設計,面上用一塊布裁出京京的卡通形象。

  “不重,都準備好了。”伊卡答道,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

  “王兄,咱們能走了嗎?”伊媚兒也過來問道。

  她心里有些不安,王兄明日就離京,只剩她跟伊卡姐弟倆,雖說府里眾人待她們很好,可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王兄在家的緣故。

  “走罷。”張曉琿說道,府里別的孩子已經由護衛先送過去了。

  到了幼兒園門口,剛好是入園高峰期,因為是年后第一天入園,許多家長都親自前來送孩子,看到騎著馬的張曉琿跟伊媚兒那輛漂亮的馬車都不由得都有些詫異,紛紛猜測他們是什么人。

  張曉琿其實也是第一次到幼兒園,他下了馬把韁繩交給護衛,就去馬車上把伊卡接下來,牽著他的手往幼兒園大門口走去,伊媚兒跟在他倆身后,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伊媚兒縫制的帶著強烈三佛齊風格的服飾,顯得獨具一格。

  “公子,伊媚兒王女,伊卡小王子,你們來啦!”胡娘子親自出來迎接他們。

  “嬸子,伊卡交給你了。”張曉琿微笑說道。

  “放心,他在這會玩得很開心的,必定也跟六郎他們似的每日都不肯回府。”胡娘子笑道。

  伊卡果然進了幼兒園大門就被吸引住了,再加上六郎他們也拉著他迫切地想要把幼兒園的種種介紹給他,伊卡很快就撇下張曉琿跟伊媚兒跑去玩了。

  “瞧,就是這般,來咱們園里的孩子就沒有不喜歡的。”胡娘子驕傲地說道。

  幼兒園辦的越來越好,她這個園長也做得越來越順手,三年前誰能想到她會有今日呢?

  張曉琿微笑著看著伊卡的背影說道:“這都是因為嬸子能干,嬸子辛苦了!”

  他鄭重地對著胡娘子行了一禮。

  “不敢當!公子折煞我也,沒有你們一家哪有我母子倆的今日。”胡娘子趕緊避開張曉琿的禮說道。

  “嬸子不必自謙,明昊本身也非常優秀。”張曉琿說道。

  原來這穿著外邦服飾的年輕人竟然是張小將軍啊!難怪瞧著眼熟呢!

  聽到胡娘子對著張曉琿口稱“公子”,圍觀眾人總算明白過來,又很快對他跟伊媚兒的關系感到好奇。

  像張曉琿繼承三佛齊國王王位這樣的事情一般也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大多數人是不清楚的,看見他穿著跟伊媚兒差不多一樣的衣服,難免想到別處去,于是張曉琿的緋聞再次在京城滿天飛起來,沒辦法,誰叫他現在是“張侯爺”呢!

  晚飯后,張家小書房里的氣氛有些嚴肅,衛靖也在場,現在張家的小會他也可以參加了。

  “小琿,錫蘭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南北朝時法顯和尚在那住了兩年,文明程度相對更高,是上部座佛教的中心,你行事需要多加注意,多了解地方習俗,盡量多化解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張德源說道。

  “目前看來化解矛盾很難,泰米爾人的朱羅王國跟原本在錫蘭的僧伽羅人斷斷續續打了五百多年,僧伽羅王室一部分逃回了印度北部,一部分往東流落到東南亞一帶,羅貞陀羅東征也有要追殺他們的目的,上個時空他們互相打了一千多年,最后還出了個泰米爾猛虎組織搞恐怖活動,還是幫他們剿滅了,咱們在那里投入許多資源,幫助他們起死回生,仍然處處被人掣肘。”張曉琿說道。

  “我記得鄭和下西洋的時候也是錫蘭國王想打劫鄭和的船隊,后來被鄭和逮到京城關押了一年,一年后把他們放回來,但是另立了一個國王。”張曉瑛說道。

  “有這事,”張曉琿說道,“這是鄭和下西洋唯一的一次對小國用兵。”

  “撮爾小國,大多畏威不懷德,往往尊嚴只在劍鋒之上。”衛靖說道。

  屋里幾人都扭過頭去看他。

  “衛五哥,你說這話我咋聽著耳熟?”張曉瑛說道。

  “還有一句是‘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這原本是德意志鐵血宰相俾斯麥的名言。”張曉琿說道。

  “對,我是在網上看到的,這兩句話確為至理名言。”衛靖說道。

  張曉瑛悄悄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她爹娘都是菩薩心腸,啥“劍鋒大炮”的,還“至理名言”,就知道打打殺殺,明明還有“以德服人”這一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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