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阿和陀被人帶進來,那名夷人一看到他就激動地撲過去跪在他腳下,聲淚俱下呱呱哇哇。
阿和陀原本因為自己還未行禮正自局促,聽了這夷人的話語卻瞬間臉色煞白,面如死灰,當下也顧不得是在衛國公面前,蹲下來對著那夷人的面急急地問著什么。
兩人對話結束,阿和陀呆立一會,向衛國公跪下說道:“請大帥立即斬了敗將,讓敗將家人拿著敗將首級去見敗將姐夫,解救敗將族人。”
“你且莫慌,究竟是出了何事?”衛國公溫聲問道。
“敗將本應戰死在戰場上,卻茍且偷生活了下來,敗將姐夫要治敗將不戰而降之罪,拿下了敗將族人,逼死了敗將阿姐,如今……”阿和陀聲音哽住,心中悔恨萬分。
他就不應想著不讓兵士們白白送死早早投降,就算降也應該以死謝罪。
“在戰場上兵敗之后南詔王也想自殺,他死不成,你以為你死的成嗎?”衛國公說道。
阿和陀呆了一下,想到當日那兩名為了拉起南詔王手臂受傷的護衛,那無影無蹤的殺器指哪打哪,以大乾兵士對蒲甘降將看守的嚴密程度,他們又哪里會允許自己尋死呢?
南詔的降將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卻對蒲甘降將嚴密看守,應是早就料到會有今日了罷。
自己卻以為姐夫向來信任自己,又有如此多的兵士被遣散回去,定然可以為姐夫詳盡述說那戰場上的情形,讓姐夫認清形勢。
難道是沒人能跟姐夫說得清楚嗎?
不是沒人能說得清楚,就是因為說得太清楚了,蒲甘王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世間有什么無影無蹤取人性命的殺器。
憤怒的他也以為阿和陀是為自己的不戰而降開脫罪名,便把阿和陀族中老老少少將近兩百口人都押了起來,要阿和陀提頭去換。
阿和陀阿姐與他論理不成,一怒之下撞柱而亡。
“求大帥賜敗將一死。”阿和陀學著漢人的樣子向衛國公磕了一個頭。
“既如此,還是讓你姐夫親手斬了你罷,時日也差不多了。”衛國公說道。
他們之所以在羊苴咩城停留將近一個月,便是為了讓將士們適應此地氣候,據張大郎所言,往南走得越多氣候便會越濕熱,身體便會更加難以適應。
好在兵士們漸漸適應了這氣候,不似最初那般總覺手足沉重,再加上有那預防中暑的藥湯,若是氣候過于悶熱便喝上一碗,基本不再有人因著氣候不適倒下了。
而這一個月使用槍械的士兵也訓練得差不多了,如今一共有五千步槍,子彈超過了二十萬發。
阿和陀愣了一下,神色更加黯然。
大乾軍隊要南下了,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事到臨頭也不由得心中難過。
第二日他隨著大乾軍隊南下之時,心中越發感嘆。
羊苴咩城跟勐卯相距近千里,大乾軍隊精兵簡從,全部是騎兵配置,七八天就到了勐卯,從勐卯一直再往南接近五百里,才到了蒲甘的勢力范圍。
難怪南詔敢挑釁大乾,跟吐蕃平起平坐,這個國土面積已是不小,而蒲甘大概還沒來得及成長成曾經的那個統一了緬甸的大國,仍需仰賴南詔鼻息存在蒲甘原之上,畢竟南詔最強盛之時蒲甘原也在它的疆域之中,與西南的驃國接壤。
阿和陀帶到大乾的兵士被遣散后基本都各自回家,蒲甘王心知大乾軍隊早晚會進入蒲甘,因此把全部的兵力聚集到了王城,于是大乾軍隊雖然只有區區一萬人,進入蒲甘卻如入無人之境,直到到了蒲甘王城前才遇到了象兵列陣。
跟南詔比起來,蒲甘的象兵就少得多了,只有區區兩百頭左右。
多可愛的大象啊!
衛靖領養了京京,看到大象也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落點在象陣前,不要擊中大象。”衛靖放下望遠鏡,對炮兵營將官說道。
“是!”炮兵營將官利落應答,轉身測量距離,發出了發射口令。
象陣中蒲甘王親自領兵,跟他一同坐在頭象上的還有阿利教的頭陀,若大乾軍隊真有那無影無蹤的殺器,定然是某種邪術,頭陀便可以鎮住。
若沒有,這區區一萬兵力也敢進入蒲甘?他今日必教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號角聲吹響,蒲甘大軍趁大乾軍隊還沒站穩腳跟,跟在象兵后面發起了進攻。
跟號角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破空而來的尖利哨聲,對面軍陣中有什么飛了過來,一整排齊齊落在象陣面前。
炮彈炸開的那一刻,蒲甘王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這也并非無影無蹤啊!
所以坐在他身后的頭陀完全無法鎮住,巨大的爆炸聲嚇得大象們四處奔逃,又一次上演了步兵被象群踩踏的慘劇。
何必呢?大象根本就不適合拿來打仗啊!
衛靖看著對面的亂像心中想道,現在即便沒有迫擊炮他也有法子破這象陣了,只需在箭矢上纏上點著的鞭炮發射過去,定然也能把這大象嚇得滿地跑。
蒲甘王死死抓住頭象身上的座竿,大聲呼喝指揮著頭象,想把局勢控制下來,怎奈這炮聲太可怕了,不光大象怕,兵士們也怕。
這玩意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不得變成肉塊啊!雖然大象數量不是那么多,但是士兵們已經慌不擇路四下奔逃,也不知是躲避大象還是在躲避炮彈。
蒲甘王不甘心地轉頭透過面前的濃霧向大乾軍陣看去,卻見他們巍然不動,既沒有繼續發射那可怕的東西過來,也沒有趁機沖殺。
蒲甘王心中哀嘆——
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表示,難怪一萬人就敢過來。
“吹號收兵。”他喊道,坐在他身后的號兵吹響了收兵號,這號角聲安撫了象兵和步兵,蒲甘軍陣慢慢穩定下來了。
看著對面不動如山的大乾軍陣,蒲甘王想到自己沒有相信阿和陀寫回來的信,也不相信送信的將官,心中不由得后悔萬分。
事到如今,降,還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