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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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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靈想想,道:“大概,人家是看不上本來就想放手的?”再道:“城南,貧民窟,能掙幾個錢,人家真有來歷的也看不上那幾個銀子吧。”再再道:“可能有錢人家的消遣,或者是個消息據點?咱這能收集什么大人物的隱私啊,所以撤得干凈?”

  這樣一番話說出,足以證明這姑娘絕對不是沒見識的普通人。

  鄭頭暗暗心驚:“那郝姑娘的打算——”

  “鄭頭叫我名就行。”郝姑娘好姑娘的,好似自己刻意洗白似的:“我有什么打算呀,我家鹽阿郎把氣出了就行。那地方,他們幾個想要就收拾出來做生意,不想要干脆倒手賣出去。我自己是沒什么用的。”

  財大氣粗啊。

  鄭頭很想問一句,您是哪位首富的閨女?

  目光帶著問詢,看向三人。

  小嬋頭搖得撥浪鼓:“那個地段,不適合做吃食。”

  栗書生:“做學堂也不清凈。”

  鹽阿郎面無表情:“沒興趣。”

  開武館做沙包嗎?呵,他是有多傻。

  鄭頭挑了挑眉,他所知沒差的話,這幾個人,才認識不過兩三天,已經親近到共做生意的地步了?

  再一想這院子主人的身份。

  真是——一個亂入的神奇女子呀。

  道:“若是如此,我建議你,不然將其賣給官府吧,有我在,保證以市價買入。”

  轉手給誰都可能帶來麻煩,轉給官府,前頭的主家心有忌憚才不會糾纏,說不得,他們還會以為本就是官府指派的郝靈去找事。

  這樣,好歹給她一層庇護。

  郝靈無可無不可:“行,栗書生,你去辦。”

  其實她想讓鹽阿郎去的,可惜,他和小何兩個早貓狗不相容的瞪半天了。

  看看看,狗又對著貓呲牙呢,貓尾巴根都豎起來了。

  鄭頭將小何帶走,臨走前,小何對她痛心疾首的眼神。

  好像她墮落了似的。

  用完飯,鹽阿郎躺下來,郝靈給他號了號脈,噫噫噫好一陣,聽得鹽阿郎心驚膽戰,難道他的內傷還更厲害了?

  “好了,藥也不用吃了。”

  鹽阿郎不信,內臟出血啊,他只吃了一副藥。

  小嬋卻是立即應聲:“太好了,我這就將那幾副藥退回去。”能省幾個錢。

  郝靈去跟師婆婆講:“年輕人啊,恢復的就是快。”

  師婆婆冷笑一聲:“也就他。”

  的確,別人沒這樣大的命。

  京城布局,權貴宗親在內城,富貴在東北,平民玩樂在西南,從南城去東城,且去的那家快到城墻邊,郝靈并不想走著去,叫車的話一次兩次還好多了也不方便,干脆,買一輛得了。

  她有錢。

  讓鹽阿郎拿錢去買,結果好半天,鹽阿郎牽著一輛驢車回來了,臉上卻是氣憤難平。

  郝靈詫異:“一輛驢車,難不成你還跟人打起來了?”

  “有人跟我搶驢。”

  郝靈眨眨眼,驢有什么好搶?牲畜市上不有的是?這可是京城。

  鹽阿郎憤憤:“我相中哪匹他就買哪匹,不是東西。”

  明白了,舊怨吧。

  最后怎么著了?

  “當然是揍他。”鹽阿郎得意洋洋,一副老子打遍天下的霸道樣子。

  少年長得好,眉毛眼睛發著光一般,郝靈笑出來:“揍得好,沒給我丟份兒。”

  驕傲的少年一下蔫下來,才想起來,他現在打出的江山,都得拱手讓人。

  郝靈哈哈大笑,上了驢車。

  小嬋追出來,滿目渴望:“小姐,回來吃飯。”

  “回來吃。”

  小嬋驚喜。

  “反正我大肚能容,便是在外頭吃十桌席,回來也能吃下你做的飯。”

  小嬋笑臉落下。

  郝靈再哈哈大笑,鹽阿郎輕抽驢子,驢車噠噠噠走起來。

  “我看你很喜歡捉弄人。”

  郝靈道:“你應該知道呀。”

  她捉弄的第一個不就是他?

  驢車很簡單,車廂是薄木板,里頭連層布都沒有,靠邊打的兩排座,郝靈的體型,坐著不是很舒服,跺跺腳。

  “怎不買個寬敞些的馬車?”

  聞言,鹽阿郎嗤笑:“你當你是官呢。”

  郝靈好奇:“做官的才能坐馬車?街上不多的是給人租的馬車?”

  “馬不是那么好買的,馬是戰略物資懂不懂?”鹽阿郎回頭一眼,說她是黃毛丫頭:“車馬行的是在衙門備案的。平民老百姓,有個驢車就很不錯了。馬?咱這樣人家最好別沾。”

  又嘀咕:“又不種多少地,也不販多少貨,平白無故添馬車,不是明擺著告訴衙門你不是好人?”

  郝靈跺腳:“咱衙門有人。”

  沒見鄭頭對咱客客氣氣?

  鹽阿郎不耐煩哎呀一聲:“說你你就聽著。”

  嗬,脾氣倒不小,看在你命短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請師婆婆的那家人有官身,兩個子侄輩在外為官,不是什么大官,京里有個老爺身上掛了清閑的職。在京城這種地方太不顯,也就祖上有余財,才能在東城靠城墻的地方安家。

  半路上停了車,郝靈在路邊買了桃木劍讓鹽阿郎背在身上,自己捏了柄拂塵。

  鹽阿郎甚是無語:“臨門了才裝一裝。”

  “其實我的本事用不著這些,這不是安他們的心嘛。”

  鹽阿郎撇嘴,你就吹,等會兒看你怎么跳大神。

  “要不要再買只黑公雞?”忽然他眼睛亂轉一臉壞笑:“童子尿要不要?小爺可以貢獻一把。”

  郝靈學著他也眼睛亂轉:“哦~~~童子呀~~~”

  轟——鹽阿郎紅透臉和脖子,怎么就——都怪胖丫頭長太胖,忘了她是個女的了。

  再沒搭話。

  郝靈怪笑了一路,得到客戶家門口,肅了臉。

  門人去通傳,有個年紀大的婆子迎出來,領著郝靈往里走,臉上還帶著驚懼之色。

  鹽阿郎吊兒郎當的跟著進去,她竟然沒發現一般,可能,事態真的很嚴重。

  見到一屋子女人,饒是郝靈有了準備,也被這一屋子的脂粉熏得夠嗆,而狡猾的鹽阿郎,從門口張望一眼立即腳跟一定站門口邊了。

  他才不進去,一屋子的麻煩。

  見來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沒人信她,七嘴八舌要她回去叫師婆婆。

  郝靈被吵得頭昏,手往背后一招,一只木劍從門口飛進來落進她手里。

  鹽阿郎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她怎么做到的?他很確信,從買到現在,都是自己背著的,絕對沒拴繩子。

  這一手,鎮住了一屋的女眷。

  一個紫衣裳的捏著帕子:“我來說。”

  “也不知咱家沖撞了什么,這幾年邪乎的事越來越多了,下人半夜聽見腳步聲敲門聲甚至哭聲,回回抓不到人。一開始還是聲響,后來出現腳印,血跡,嚇死個人...”

  “就今個兒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屋子外頭廊柱上,浮現一只血手印。三太太屋后被丟了只死鳥,是老鴰。二房五姨娘走路好好的莫名崴了腳。四房大少奶奶突然頭昏頭疼。西邊姨太太轉個身的功夫不見了——七姑奶奶...二老爺...五少爺...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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