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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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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時徽終于不用再對文郁察言觀色。

  “嫁給侯爺以后,侯爺對我一向十分坦誠,我也無以回報,思來想去,只能將我的痛苦奉還一點給你。”

  她將文郁用過的那把匕首取了出來。

  “侯爺還記得嗎?有一回你的拳頭打在我眼睛上,當時我以為自己要變成獨眼龍了。”

  文郁僵硬的搖頭。

  他怎么會記得這種事!

  解時徽笑了一聲:“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會讓你重溫一次,你肯定很喜歡這樣,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這么對我。”

  她說完將刀尖懸在他眼睛上方,讓文郁正好能看到鋒利的刀尖。

  文郁看著她晃晃悠悠的手,明知道自己逃不脫,卻又充滿了恐懼,又驚出一身冷汗。

  “一、二、三。”

  “三”一落地,刀尖也跟著往下墜。

  文郁咬緊牙關,繃緊神經,兩眼緊閉,等著痛徹心扉的感覺襲來。

  然而刀尖從他耳邊劃過,落在了枕頭上之,削斷了他幾根頭發。

  他猛的一個哆嗦,松一口氣,又提了心,看著解時徽再次舉起的刀。

  “侯爺別見怪,我是個弱女子,準頭總是不夠,這一次我們換個地方吧。”

  刀尖對準了他的腹部。

  “這里……”

  文郁看著解時徽的臉,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可是自己躺在床上,兩條腿全都沒有作用,并沒有任何退路。

  “別……”

  他聲音顫抖著:“我錯了,別殺我!我以后再也不會對你動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解時徽心想原來他感到痛了,才會害怕的。

  這才叫感同身受。

  于是她高高揚起刀再次落了下去。

  文郁對著冰冷的刀尖不斷搖頭,痛哭流涕的懇求:“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然而刀尖還是落了下來。

  沒有預料之中的血腥味,卻傳來一股尿騷味。

  解時徽嫌棄的看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才會愛上這么一個人。

  也許她對文郁的感情并不是愛,而是想要贏過解時雨的錯覺。

  尤桐一直在屋頂上看著。

  解時徽變著花樣的折磨文郁,無論文郁如何求饒、痛哭流涕,她都無動于衷。

  以至于文郁幾乎是被她活活嚇死的。

  尤桐一直盯著床上,直到文郁切切實實沒有了呼吸,才從屋頂上跳到院墻上,出了文定侯府。

  等他一離開,又有一人躍入了文定侯府,找到了文郁。

  一只手摸上文郁的心口,感覺心口還有一絲溫熱,連忙對著他心口一陣猛揉。

  揉了片刻,他就見文郁嘴邊有褐色的藥汁流出,將手指放到文郁鼻尖一探,又將一粒藥塞在文郁嘴里。

  “便宜你了。”

  他拍了拍文郁的臉,和尤銅一樣悄無聲息離開了文定侯府。

  南彪在街邊吃餛飩的時候,就被尤桐丟下來的藥包給砸中了。

  他迅速張望一眼,見四周無人注意,將藥包拿在手里拋了拋,塞進袖子里。

  里面的東西可以助解時徽一臂之力。

  不然光憑那一點藥量,文郁哪里會死。

  死了好。

  南彪舀了一口餛飩吞下去,心想文定侯府上的男人,一前一后,全都死絕了。

  雖然算不上家破人亡,可也差不多了。

原來老文定侯雖然不管事,但也是個能喘氣能拿主意的,現在就剩下一個是非不分的文夫人鎮宅,至于解時徽那個肚子  誰知道會生出個什么來?

  他吃著吃著,忽然又打了個哆嗦,想起來這一切的背后,還有個解時雨。

  五皇子府上,五皇子煩躁不安,來回走動。

  “文郁怎么不把脖子摔斷算了!”他氣惱的將桌子一拍,“好幾天了,碼頭上的事還是沒有進展,要是文郁到時候把我給供出來……”

  六皇子端著茶杯,在五皇子看向他的時候,適時的收斂了笑容,做出一副憂慮的神情:“四哥一向喜歡結黨營私,本來就和文郁走得很近,父皇也對他懷疑的很,

  要是文郁說出咱們來,咱們就說是四哥讓他污蔑的我們不就行了?”

  五皇子用看榆木疙瘩的眼神看他一眼:“你懂什么,逼急了兔子還咬人,什么都往老四身上推,你就不怕他抖落的一干二凈?”

  “五哥說的是,”六皇子連忙道,“是我想的太少了,那眼下怎么辦?要不我去找幾個人,將文郁滅口?”

  五皇子伸手重重在他腦袋上一戳:“傻了你,眼下太子和老四都盯著咱們,你將把柄給人家送到家門口去!”

  “那怎么辦?”六皇子略顯焦躁。

  五皇子疲憊的嘆了口氣:“敵不動我不動,眼下我們也不是首當其沖,等著吧。”

  兩人正說著,外頭忽然有人急急來報,說文定侯府報喪了,文郁死了。

  “死了……”六皇子不敢置信,“五哥……這是不是太巧了?剛才還說起他。”

  五皇子也是滿臉詫異,問報信的人:“怎么死的?”

  報信的道:“說是心悸而亡。”

  五皇子揮退下人,擰起眉頭:“確實巧,這個節骨眼上死了。”

  六皇子想了想:“好端端的,居然得了心悸癥,會不會是碼頭上的事將他嚇著了,我記得他身體不是特別好。”

  “天真,”五皇子哼了一聲,“只有你會以為他真的是心悸死的,很顯然是有人搶在我們之前動了手!”

  “會不會是四哥下的手?”

  “有可能是他,不過也有可能是太子殺人,再栽贓給我和老四,讓我們百口莫辯,太子最近幾件事辦的,背后都是有能人在指點,我們得小心應對。”

  六皇子連連點頭:“還是五哥鎮定,想的也周到,這要是我,這個時候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五皇子笑道:“逃?你一個皇子往哪里逃?”

  “我還真有,”六皇子呵呵一笑,“我這幾天都在吏部,吏部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呢。”

  “忙什么?”五皇子心神一動。

  六皇子將自己那點消息和盤托出。

  “云州要四十萬石糧草,兵部不肯用漕運的護糧官,要從駐軍和侍衛親軍中挑人,

  吏部一個叫李旭的,天天都在挑人,

  我和父皇請命去做護糧的指揮使,父皇肯定愿意,到時候我一走,四哥和太子不就找不著我了。”

  五皇子聽了,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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